听见萧宜词这般说,沈湛也没反驳,甚至是还颇为赞同的点点头,算是应了萧宜词的这一番猜测。
萧宜词在见到沈湛点头后,心情自然是比之前更要好一些的,她笑着拉住沈湛的手,说道:“其实,我之前和他交手的时候,就有了几分猜测,因为若真是我仇人派来的,只怕在将我迷晕的那一刻,就直接下杀手了,哪里会和我废话这么多。”
沈湛笑:“你也知道是废话吗?”
“知道呀。”萧宜词笑得眉眼弯弯的,“阿湛,你们是怎么将人给审出来的,我觉得戚锦辰可不是那么容易开口的人。”
“他虽然是硬骨头,但硬骨头也怕死,而且还是这种小事,所以我们随便威吓,他便什么都说了。”
沈湛虽然说的是风轻云淡,但萧宜词却能隐约猜出来,他们想要这些消息从戚锦辰的嘴里给撬出来,只怕是费了一番不小的功夫的。
要不然,徐禅也不至于一夜未归。
不过萧宜词并没有说破,是笑着问道:“那徐禅现在哪?”
“你找他做什么?”沈湛伸手捏住萧宜词的下颌,不满地看着她说道,“你有什么想要知道的,问我也是一样的。”
萧宜词眨巴了眼睛,笑着将脸往他的手上蹭着:“我就是好奇,戚锦辰的身份,到底是不是我之前猜的那个。”
沈湛自然是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他停顿了片刻后,才换了一副口吻,重新问道:“你真的这样觉得吗?”
萧宜词很肯定的点点头:“虽然我没什么证据,但我还是挺相信我的直觉的,戚锦辰这模样看着可不像什么亡命之徒,他之所以答应绑架我,大概是受人所托,又或许是最近缺钱,有人正好雪中送炭。”
“不过,他答应这件事的前提肯定是,不杀人。”
“为什么?”对于萧宜词对一个男子这般盲目的信任,沈湛心头多少是有些不开心的。
萧宜词这次回答的十分干脆:“因为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戚锦辰目光清正,没有杀气,而且阿湛,你忘了吗?我们曾经和真正的那人杀手交过手的,他们是什么路子,难道还不清楚吗?”
“那一次在凉州,他们可是铆足了劲要杀我,现在想起来,我依旧心有余悸。”
听萧宜词提到那次的事,沈湛又何尝不是心有余悸。
只是到现在,他都还没能查出当时那一场刺杀的幕后黑手到底是谁。
若是能查出来,阿宁的身份也会真相大白吧!
沈湛定定的看着面前的人儿,不由自主的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其实说句实话,他一边担心这些杀手有一些会卷土重来,担心幕后那人自始至终都不肯放过阿宁,可同时,他又怕,怕阿宁恢复了身份和记忆,就会离他而去。
“你干嘛?”萧宜词将沈湛的手拂开,歪着头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沈湛笑着摇头,顺势也握住了萧宜词的手:“你的直觉很准。”
“戚锦辰的身份的确不简单。”
萧宜词眼珠子转了一圈后,慢吞吞的说道:“戚家?”
闻言,沈湛一下就笑出了声,他手中一个用力,便将人往他的怀中一拽,温香软玉重新入怀,沈湛舒服的舒展着眉眼:“小机灵鬼,戚锦辰的确是和戚家有关系,但却不是戚家的嫡出。”
“那……庶出?”
“说错了,戚锦辰不完全算是戚家的公子。”沈湛说道,“这件事说起来,还挺绕口的。”
萧宜词不明白的皱眉:“既然戚锦辰不完全算是戚家的公子,那为什么会姓戚呢?”
“因为戚锦辰的生母是戚家的姑娘。”沈湛解释道,“戚锦辰随母姓,说起来算是戚家的表少爷,当然这身份还是不一般的。”
“不过,现在戚锦辰的生母另嫁,戚锦辰顺其自然的就被留在戚家,所以名声不显,也经常会让我们忽视掉这个人的存在。”
“戚家的表少爷。”萧宜词疑惑的皱眉,“既然是戚家的表少爷,那我与他肯定是没有交集的,而且戚家可是正儿八经的皇亲国戚,能与戚家攀关系,还能指使戚锦辰做事的,想来身份也不一般噢。”
“你说,我这来京城也没多久,怎么遍地都是仇人呢?”
听见她的话,沈湛心下虽也是这般觉得,可面上却丝毫不显:“无事的,有我,我会护你周全的。”
萧宜词瞧着沈湛这般正经的样,笑容欢喜的眯着眼:“是呀,你是我夫君,你自然是要护着我的。”
沈湛摸了摸她的头,没再说话。
两人抱着安安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后,萧宜词这才抬头看着沈湛:“对了,戚锦辰呢?”
“你将人给放回去了吧?”
沈湛摸着她的脸:“嗯。”
“我让徐禅跟着一块回去的。”
“戚家守礼清正,绝不会是因为自家子孙就包庇的,戚锦辰落在戚老太爷的手中,恐怕有得苦头吃。”
“这比起我们滥用私刑来说,会好很多。”
沈湛这话说的挺有道理,若换成是她,也会这样处理。
但是萧宜词感觉依照沈湛的这睚眦必报的性子,可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将人还给戚家。
“你是不是对戚锦辰做了什么?”萧宜词拉住沈湛的衣袖。
沈湛懒洋洋的垂眼看了怀中的人儿一眼后,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也没做什么,就是没控制住,打断了他的一条腿。”
萧宜词听见这话后,心里面倒是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那是谁交代他这样做的,可有问出来?”
“没。”沈湛摇头,“他一口咬定没有见过对方,他们是飞鸽传信进行的交易,我也带人去看过,的确是有信物。”
“本想着用些手段给撬出来的,但他身份一出,便不太好下手。”
“戚家虽清正,可也护犊子,你要是真做了什么,你日后该如何。”萧宜词笑着对沈湛说道,“其实,我对戚锦辰倒也没这么讨厌,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很简单的事。”
“这一切,也不过源于我们立场不同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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