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雪委委屈屈的看向怀童,嘴里幽怨地念叨:“骗人、骗人,童童是,小骗子。”
“经常,逗我,不负责!”
“那你要惩罚我吗?”
他口中的小骗子牵着绳子,裁剪良好的骑装衬得他身形利落,身段姣好。林间的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洒下,新生的光斑从波光流转的美人眼跳跃到水润的红唇,小骗子嘴角轻扬,看着心情很好。
惩罚小骗子,别人耳朵里听着可能是什么小情趣,但较真的路知雪从不以为惩罚是什么好词语。
他不怕疼,但怀童很怕疼。
在他的认知里,惩罚会疼,他不愿意让怀童疼。
路知雪盯着怀童嘴角的笑挪不开眼,哼哼唧唧,“不要,会疼,难受。”
怀童熟悉他的脑回路,闻言心底发烫,“好啦,下次不这样说。”
“好哦,童童,最好。”
走完最前面段路就可以到森林的出口,怀童总算不闹他了,认真地解释:“这匹马太小,没办法承受我和你的重量,下次可以补偿你别的,好吗?”
怀童哪里不知道路知雪的心思。他本身了解路知雪,再加上这头有贼心没贼胆的小涩狼每次都把心里的想法赤.裸.裸地写在脸上,他不知道都不行。
路知雪烟灰色眼睛睁大,亮晶晶地看向怀童:“补偿什么?”
他正好弯腰,怀童踮起脚亲了亲他的唇,“不告诉你。”
路知雪也不追问。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会让他更加期待见到怀童的每天。
即将走出森林时,路知雪倏尔从马上下来,把怀童拦腰抱起。怀童被他吓跳,目光幽幽地看过去,“做什么?”
路知雪双冷淡的灰眸满是浓稠的爱意,极其惑人。他亲了亲怀童的眼尾,害羞又别扭地埋进怀童的肩头,吸猫样猛吸,闷声:“给童童,撑场子。”
还没等怀童说话,他又抬头,眼睛扑闪扑闪,用野兽求偶时炫耀油光靓丽皮毛的语气说:“想让你知道,你的狗勾,很厉害。”
猝不及防的直球让怀童耳尖染上红色,他嘀咕:“乱说什么,你是小狼崽才对。”
怀童被路知雪抱上马,等骑稳了,路知雪就替怀童牵绳子。
出口已经很近,出了森林,怀童才知道路知雪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们来的骑马场不单纯是骑马场,还包含高尔夫球、射箭、保龄球、桌球、温泉等娱乐休闲项目。这里保密性良好,安保功能齐全,具有定身份等级的人才能出入,因此怀童不需要戴口罩遮掩。
森林面前便是片高尔夫球场地,场内站了群怀童曾经不算熟悉的熟人,多数是在怀童和怀家断绝关系后嘲笑过怀童,还有几个是唐白的好友。
怀童草草扫了圈,神色没有丝波动,反而在看到路知雪的时候心软了软。
出了树林,路知雪的神态气质变了,白发白睫,烟灰色瞳孔冷淡,成为那位众人口中位高权重、矜贵清冷、不可接近的路家继承人。
【“给你撑场子。”
“想让你知道,你的狗勾,很厉害。”】
怀童心软得塌糊涂,他顺着路知雪的意思,在那群人目瞪口呆的惊讶、羞愧、害怕、还有做贼似的各种目光里,转了圈。
“怀童?我没看错吧,那是怀童吗?”
“天呐,他不是被赶出怀家了吗?为什么现在和路家继承人在起啊?”
“被包养了呗,圈子里不就那点龌龊事。”
“我看着不像,我倒觉得是恋人。”
他们讨论的声音不大,但是路知雪耳朵尖。他看向说怀童是被包养的人,冰冷的气息蔓延,冷戾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
那人原本嚣张不屑的语调变得惊恐,连忙低头,不敢和路知雪对视,抖着身子改了口:“不是包养,是恋人、恋人!”
尾音到最后都有些害怕的颤抖。
路知雪是什么人?当初被捡回路家、无所有的私生子。但就是这么个不被所有人放在眼里的私生子,只用了半年不够的时间,就从无权无势爬到路家继承人位置。
而这不仅仅是因为路知雪高于常人的智商,更是因为他狠厉的手段和杀伐果决的行事风格。
当年反对路知雪,企图刺杀路知雪的,不管是下属还是路家人,不是被扔进海里喂鱼了就是被扔到荒无人烟的岛上自生自灭。
这也是为什么即使路知雪和他们同年龄,圈子里也没人敢真正和路知雪来往的原因。
于他们而言,路知雪不是常年不化的雪山,而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阎王。
路知雪这举动,掀起了另波八卦狂潮。
“应该是恋人了……”
“怀童上辈子是拯救了宇宙吧,这运气,绝了。虽然被赶出怀家,但是和路知雪在起,路家比得上十个怀家好吗!”
“怀童居然不是单身?!我有个姐妹看了综艺好喜欢怀童来着。”
怀童克制住心里泛滥的异样情绪,没有搭理其他人八卦的目光,低声对路知雪说:“我们走吧。”
“好。”
路知雪牵着马。路下来都对怀童笑得宠
溺,目光专注在怀童身上,说话也流畅得不行。
怀童酸涩又心软,等离开那些人的视线范围,他迫不及待地从马上下来,扑进路知雪怀里,急切地吻上他的唇。
在接吻这件事上,怀童是路知雪的老师。
刚开始恋爱的时候,他教着路知雪点点吻他,如何在接吻中呼吸,又如何让双方舒服。路知雪起步晚,但是学习能力很强,是位聪明学生。
在很多次教学里,都会反客为主,把同样青涩的老师按在怀里热切地亲吻。
此刻也样。
怀童主动的亲吻,却很快被路知雪夺走呼吸,他被路知雪往上托着,脚已经沾不了地,像是大海中漂浮的孤独旅人,只能紧紧地攥住路知雪这片舟。
路知雪的吻粗暴却让人舒服,他干脆地把怀童单手抱着,圈在怀里,口口地品尝,直到把怀里的人吻至缺氧,他才愿意松开。
怀童搂着路知雪的脖子,蹭着路知雪柔软的头发,轻声:“虽然我想说,我不在意那些人对我的目光和看法,也觉得没有必要这么做。”
他又亲了亲路知雪,眼睛有些红,“但是,路知雪,真的谢谢你。”
路知雪在意怀童受到的所有委屈,并且想弥补那些委屈。
路知雪收紧怀抱,固执地说:“要这样做。”
在他眼里,怀童值得最好的。
“童童,这么好,他们不配。是,他们的错。童童,很好。”
路知雪全无在高尔夫球场地上的游刃有余,额头冒汗,紧张地和怀童解释。
怀童吸吸鼻子,安抚地亲他的发旋,“不用紧张,我没有怪你。我明白你的意思。”
“路知雪,你也很好,我特别喜欢你。”
路知雪把脑袋往他手下送,大声:“我也,喜欢童童!”
又抱了会儿,怀童呼噜呼噜他的脑袋顺毛,“接下来想去哪里?”
路知雪捧他的手:“想去泡温泉。”
想和童童无障碍贴贴。
总裁办公室。
桌面堆满乱七八糟的文件,怀戈的脚下散落了堆烟头,手中还夹着根香烟。
尼古丁的味道刺激神经,怀戈混沌的大脑勉强清醒。他揉了揉太阳穴,脸色阴沉地看着眼前的文件。
因为公司事务堆积,怀父解除了他的禁足。而他来到公司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助理送来的,关于唐白的调查报告。
份在意料之中,却又让他无比震惊的调查报告。
初步调查结果显示,唐白在进入怀家的那年,和唐父私下见面四次,唐母私下见面三次。并且,在怀童离开怀家前,唐白曾和怀童私下见面次。
私下见面的名单远远不止以上提到的几个,这只是怀戈重点挑出来的几位人物。
怀戈很不能理解。
唐白为什么频繁背着他们偷偷会见唐父唐母?
从开始,他和怀父、秦娇就没有排斥唐白见养父母的意思,甚至是鼓励唐白和养父母保持联系。但唐白似乎没有把他们的话放在心上过,除去私下联系,唐白在这年,快两年的时间里,没有次是主动联系养父母,也没有主动找过养父母。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和他们私下见面?私下见面的意义是什么?
且在这几次见面中,绝大多数会面都是发生在怀童离开怀家,回归唐家后。
用意是什么?唐白这样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怀戈眉头紧锁,咬着烟头把那几张单薄的调查结果纸张翻来覆去地看。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他漏了哪里没有看?
安静的空中不断响起纸张翻阅的声音,怀戈的神经仿佛被根线桎梏住,那条线紧绷,似乎随时会断掉。
x年x月x日,下午三点四十分唐白在咖啡厅会见唐父…
同天晚上,又与唐母见面。
这些都是看过的,到底还有没有更有用的线索?
密密麻麻的字体看得人眼睛发疼,香烟已经烧到指尖,滚烫的热意灼烧,怀戈少见地情绪化,把资料往地上扔,狠狠地锤了拳桌子。
该死!!
仅仅是份残缺不完全的资料,唐白就已经瞒骗了他如此之多,那么完整的资料里,唐白究竟又骗了他多少?是不是直在蒙骗他?
怀戈烦躁地碾灭香烟,同时,门口传来敲门声。
他揉揉眉心,重新点燃了支香烟,沉沉吐出口雾:“进。”
助理推门,被室内扑鼻的烟味震惊,而后,又被怀戈的脸色吓跳。
自家总裁俊美的五官藏在烟雾里,颓丧阴沉,说下秒会犯罪他都相信。
办公室内的烟味实在是难忍,助理不想多呆,他把纸质文件递过去,“老板,这是接下来的行程安排。”
“嗯,”怀戈,“唐白的事继续查,不要有任何遗漏。”
“是。”助理恭敬。
他没敢说,其实路家已经把所有的线索都转交给他,但是却要求他不能次性全部放出来,需要点点地,分次数给怀戈看。
怀戈生性多疑,股脑把所有证据给他,他肯定不信,只有这种钓鱼式撒饵法,他才会上钩。
助理毛骨悚然路家的信息网,却也不得不承认怀戈就是这么个性格。
谨慎多疑,从不轻易相信任何人。
所以在唐白出现的很长段时间里,助理都觉得怀戈像是换了个人。
怀戈抬起眼,目光探究:“下午和合作方的会面约在哪里?”
助理被看出走神,窘迫地低头,语气越发恭敬:“在郊外的骑马场。”
郊外的骑马场?
以前怀童最喜欢去的地方。
怀戈微微拧眉,把突然冒出来的记忆删除,拿起外套往外走。
“嗯,现在就可以出发。”
作者有话要说:好吧,我没写到555555,写得太晚了,我明天起来再修修5555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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