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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晴见赵昀沉吟不语,猜不透他是何心意,软语道:“郎君,你别生气了好吗?若非逼不得已,我们也不会让你冒着生命危险,去对付熊心的。”
赵昀硬起心肠,冷冷的道:“我生不生气,与你也没有关系。我早就说过,完成了承诺,你我两不相欠。”
不可否认,小狐狸的款款深情让他很是心动,但他心里既已有了淼姐姐,只能挥剑斩情丝,免得越陷越深,误人误己。
赵昀的冷漠就像一柄大铁锤,重重的砸在了胡晴心上,让她满腔幻想都成为了镜花水月。嘴唇如同被细密针线封住,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哎呦,好哥哥,说的这么绝情干嘛?我可是赖定你了呢。”却是胡岚的声音从窗外飘了进来。
胡晴眼睛一亮,暗道:“还好妹妹来了,要不然我可真镇不住郎君了。”
赵昀的眉毛又已经皱了起来,思量道:“这胡岚机巧百出,不知她又要搞什么名堂?她若敢胡来,我虽然不忍心,也不得不下辣手了。”
胡岚施施然的从屋外走入,一边用手拂了拂秀发,一边嚷嚷着:“熊猛那只笨熊,脑袋就像榆木一样,连写个奏折都不会。还要我教他怎么跟大统领交代,真是气死我了。”
赵昀反唇嘲讽了一句:“谁让你聪明啊?你也别赖着我了,我这种笨人实在承受不来。”
胡岚娇笑道:“哥哥,你可别装出这幅不情愿的样子,你我的缘分早在千年前就注定了。”
什么玩笑?赵昀只觉目瞪口呆,他知道这小狐狸伶牙利嘴,可没想到她竟会满口胡言。千年前?就是二十年前他们两个也都没出生啊,还扯什么千年前。
胡晴也是听的傻了,埋怨道:“小岚啊,你怎么脑子糊涂了。要拦住郎君,用这种借口可是不行的。”
胡岚在晶莹剔透的耳朵内塞了点棉花,以免多宝鼾声太过侵入,笑道:“我可没乱说。哥哥啊,我们的缘分是老天安排的,你可不能将我们姐妹抛弃呵。”
赵昀气极反笑:“哼,真是搞笑。你这个人疯疯癫癫,我才不听你胡扯。你比我年纪大,还管我叫哥哥,羞也不羞?”
“我就喜欢叫你哥哥嘛,你就是我哥哥。你若是不信姻缘注定,随我去胡家祠堂一看便知。”
祠堂?胡晴脑中灵光一闪,恍然大悟,惊喜道:“小岚,你是说它?”
胡岚点了点头:“对啊,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其他解释吗?哥哥,你快谁来我来吧。”说着举步便出了柴房。
这小狐狸说话不清不楚,反惹得赵昀好奇心起,极想一窥究竟。他自忖与这天狐族毫无关联,这狐狸却言之凿凿,说的煞有介事的样子,倒让他浮想联翩起来。
“莫不是这狐狸真知道我的身世?我总感觉自己身上有着一些秘密,‘君知否’为什么会化做小黑小白呆在我神识内?为什么我能九龙神火鼎的烈火,还让手臂复生?那块神秘石碑又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突然现身救我一命?”
反正师兄还在呼呼大睡,倒不妨过去祠堂一看,看看这胡晴姐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于是乎,赵昀便跟着胡晴姐妹走到了胡家祠堂之中。
胡岚手捧一本大红册子出来,娇笑道:“喏,我们的缘分,这族谱里可记载的清清楚楚。”
赵昀接过族谱,好奇的翻开,但见首页画着一个宫装美人,绝色倾城,虽在画中,但眉眼欲动,真有勾魂摄魄的魔力。
“这大概便是妲己了,真是美貌无比。”赵昀不敢多看,急忙翻过纸张继续浏览。
“啊!这是!”翻了十几页纸,看着族谱中惟妙惟肖的图形,赵昀“嘶”的抽了一口凉气。
纸张正中,画着一把造型古拙、浑体墨黑的三尺八寸长的宝剑。
赫然便是威斗神剑!
咦,不对,不是威斗神剑。威斗神剑的剑身上还刻着五个奇异的字符,但这把剑相同位置上却是空无所有。
赵昀愕然回头,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族谱上怎么会有这把剑的图像?竟与我这把威斗神剑这么相似!”
胡晴道:“郎君这还想不到吗?原因很简单,郎君手上拿着的宝剑便是我们族谱上的那把剑。两把剑本来就是一把,当然看上去一模一样了。”
赵昀惊讶道:“你们是说,我的威斗是你们天狐族之物?怎么会?哦,对了!”他忽然间想起了胡晴对他讲过的故事。
她们那位九变天狐先祖,正是秦祖龙嬴政的女人!假如说这把剑原本就是那位天狐所有,那么她将宝剑赠与爱郎,那也是理所当然。
秦祖龙终身佩戴这把宝剑,他死后威斗宝剑也被诸方势力争夺。千年以来辗转流落,直到“狂徒”丁矮子将这把剑从符天君手上偷到手,赠与了紫慧。威斗宝剑才成了青莲宗镇宗之宝。
按照这个逻辑,真是丝丝入扣,全无矛盾之处。只不知剑身上那五个字符又是什么意思。
胡晴含笑道:“不错,我的脑筋没有小岚转的那么快,她应该是老早就想到了。而我也是刚刚才想明白的。”
“嘻嘻,是的呢。若非我认出了这把老祖宗的宝剑,我又怎么会让哥哥你舍身去冒险呢?这把宝剑周身有强烈的极阴气息,除了老祖宗的九变天狐心法,天地间还有那种灵力能如此纯粹呢?”
“何况剑身上那五个字符,正是我们天狐一族不外传密语,除了是我们天狐之人,谁也别想认得这些字。”
赵昀奇道:“那这五个字,写的是什么?”
胡晴红晕满脸,眉目间悄露一段风情道:“那五个字是相爱永不渝,所以小岚才说我们是天定的姻缘。这把宝剑就是媒定之物。”
赵昀差点满头黑线,汗颜不止:“又哪里看出天命姻缘了?”
胡岚“刷”的伸出玉指,趁赵昀不加防备时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咯咯笑道:“这不是明摆着嘛,当年老祖宗把宝剑送给了秦祖龙,这把宝剑就是定情信物。
现在哥哥你拥有了宝剑,而我们姐妹又是正正宗宗的天狐后裔,这把宝剑不也正是我们之间的定情信物吗?要不然怎么偏偏是你而不是别人拥有了这把宝剑呢?”
赵昀听胡岚一通胡搅蛮缠,明明知道她说的毫无道理,却一时无法反驳。
此事说来的确甚是巧合,为什么自己在拿到威斗神剑后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她们姐妹,还发生了一段露水姻缘。难道真的是神剑有灵,还是冥冥中自有定数呢?
只不过狐女多情,也只是一厢情愿,他可不会答应这两个女人的无理要求:“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是要回仙林去的。等师兄苏醒了,我即刻启程,你们还是别瞎想了!”
“那不是正好嘛。反正我们姐妹也厌烦了这孤云城的戈壁荒雪,正好去仙林瞧瞧大好风光,那是何等惬意。”
胡晴亦是连连点头:“是啊,现在熊心死了,我们终于得到自由。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正好去瞧瞧那些诗词中的山山水水,花花草草,感受人间繁华,最是开心不过。”
赵昀不由一愣,只觉不可思议:“你们是说,你要陪我去仙林?离开这孤云城?”
胡岚却是一脸的理所当然:“是啊,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们爱上了你,当然是你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了。”
“那你们辛苦谋划来的孤云城大权,就这么停手不要了?白白抛弃这富贵荣华,难道不可惜吗?”
胡晴脸上写满了甘之如饴的憧憬,幽幽的道:“在我们天狐心里,什么荣华富贵,什么修为通神,什么权倾天下,都不重要,真正在意的只有心上的爱郎。
我想,老祖宗也只是想帮助秦祖龙,才费尽千辛万苦,修得九变天狐之体。为了不拖累爱郎,我们天狐吃再多苦也是愿意的。”
赵昀左说右说,就是说不过这姐妹俩。他毕竟不擅长口舌争锋,焦躁上来,恶狠狠的拍了下剑鞘,烦恼道:“随便你们怎么说吧,总之我不会让你们跟着的。今夜以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瓜葛。”
胡岚早已摸透了赵昀心性,才不会被他凶恶的样子吓到,妩媚一笑:“呦,心虚了?叫那么大声干嘛,叫的再大声也没用。我有两个理由,让你必须得乖乖的带上我们。”
赵昀吐了一口唾沫,只觉对这狐狸真是毫无办法,问道:“又是什么乱七八糟的理由,有话就说,别给我吞吞吐吐的!”
“哥哥,不要心急嘛。嘻嘻。第一个理由是,你手上的这把宝剑是怎么得来的?我们可是老祖宗正宗传人,而哥哥你呢,你叫赵昀,肯定不是祖龙嬴政后人。那么说到底,这把宝剑到底是属于你还是属于我们呢?要不要物归原主啊?哥哥你那么讲道理,一定不会贪心吞没了这把宝剑吧。”
赵昀真的呆住了,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威斗神剑已经与他亲密如一体。经历过数次死生考验,他与威斗之间早已不是主人与武器的关系,而更像是知己之间惺惺相惜的交情。
可是胡岚讲的也有道理,虽然宝剑已经在他手上,但追本溯源,这把宝剑不是无主之物。现在天狐后人想要拿回威斗,他难道还能霸占着不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