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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昀飞身接住凌夜来躯体的时候,只怕她有什么不妥,右手运使一缕四象真气,借由那柔嫩的腰肢进入凌夜来经脉之中,一面仔细探查,一面补疗伤势。待他落在地上,已然确认凌夜来只是消耗过巨,身体并无大碍,可他的手却舍不得放开,四象真气不值钱似的疯狂输向凌夜来。
这并不是赵昀第一次抱住凌夜来的柔弱无骨的身躯。在刚拜师那会,在天元宗宴席上,他与凌夜来的身体便曾经亲密的贴在一起。同样是抱住凌夜来,但两次的感觉却是完全不同。那一次,赵昀只有意外,只有迷惘,只有身体本能的一种受宠若惊。
但这一次,望着怀中那惨白的脸,望着那紧闭如幽房的秋水双瞳,望着那血迹夺目的嘴角,赵昀百感杂陈,却唯独没有来自身体芳泽的震撼。莫名心痛外,如蔓藤般野蛮生长的一道情思已将外界天地完全隔离开去。
他的眼中便只有她。
昏迷不醒的凌夜来,被那轻风吹过,细眉微颤,青丝乱拂,再不是那个一脸清冷将满腔心事都悄然藏好的坚强女子,她只是一个需要被保护的女人。
赵昀的眼便这么直愣愣的望着她,怜惜而不住自责,贪婪而不知节制,诚实而不再回避,这一刹那,他终于明白了自己深埋心底的情意。
从一开始便已深种的情意。
只不过,因为那一声师父,他从不曾也从不敢去胡思乱想。
但目睹凌夜来与宋浪云壁立一起的怒火极焚,与凌夜来师徒反目的烂醉如泥,万仙大会上违心一剑的心如刀割,又岂能简简单单以一个“师徒之情”完全概括?
若不是凌夜来将他从青莲宗除名,若不是凌夜来耗损过巨紧闭双目,赵昀绝不能跳出这自我蒙蔽,绝不敢如此放肆的望着她,更不能这般清晰的明白自己的心。
“我一直以为自己最爱的是淼姐姐,其实不是的。原来,我心中最爱的女子竟是凌夜来!原来,我竟是这般爱她。这般的敬她,恼她,恨她,想她,怜她,爱她。”
章淼在赵昀最黑暗最无助的时候拯救了他,给了他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赵昀也一直认为自己在诸女之中,是把章淼放在第一位的。
但初见虽美,却未必是最爱,最多只是把自己都欺骗,怀念着求而不得的甜蜜与苦涩。
娇憨如章淼,温柔如胡晴,活泼如胡岚,风情如海棠夫人,痴心如骆绮红,娴静如叶芷,其实都一样,都是他深爱而非最爱的女人。对她们的深情,他不忍拒绝,亦不会辜负。
而最爱却终究只有一人。
便是怀中这一个比他大不了几岁自称“本尊”、“为师”的清冷女子。
对她,他连一个喜欢都不敢说出口。不管是以前蒙昧不明,还是现在深情终明。他只怕自己亵椟了她。
虽然,那一张冰脸,也有温煦的时候;那两弯冷眉,也有俏皮的时候;那一身病痛绝离的仙体,也有脆弱的时候;连那一枝恣意盛放的樱花,也有羞涩的时候。
虽然,他早已不是她的徒弟,但他却希望她只以徒弟来看待他。
如此,便够了。
如此,都不够偿还她对他的好。
在那相处并不算久的日子里,凌夜来教他学诗教他练剑。在他毫不知情的时间里,凌夜来为他寻药为他染病。
恩重如山,他未曾有一丝回报,即便有万重相思,又岂能在即将殒命一刻对她吐露心意,让她徒增烦扰?
四象真气融合先天阴阳二气,具有匪夷所思的疗伤神效。它虽然疗伤速度缓慢,不能如“生息诀”、“圣心诀”、“回春诀”这类疗伤真气的立竿见影,但若论疗伤效果却是鹤立鸡群,标本兼治。再加上四象真气本就是融合“冰心诀”而成,与凌夜来的真气可以说是同宗同源,是以回复效果更是显著。
随着赵昀源源不断的输送真气,凌夜来幽幽醒转,睁开疲累双眸,立时惊觉自己竟被一双满是皱纹的老手所抱,连忙轻轻挣扎,道一声:“多谢相救之德,请放我下来。”
眼见伊人面色由惨白转为红润,赵昀两眼放光,惊喜道:“你醒啦!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凌夜来柳眉不由皱起,不喜欢这白发老者过于亲密的态度,再次重复道:“我已无碍。多谢你,请放我下来。”清冷目光斜掠而上,本欲劝退这不知所谓的关怀,却不敌那热情如火的眼神,如冰雪向火而行,顷刻融于一团温暖之中,蓦的心中一怔:“这眼神,为何如此熟悉,如此的真诚,又如此的悲伤?”
赵昀这才醒觉过来,忙将凌夜来放于地上,以尴尬的嘿嘿直笑掩饰心内深情,致歉道:“是老朽失礼了,莲花仙子勿怪。”
数千群雄俱被凌夜来一剑震撼,正在涟漪无限中,却见一个花甲老人神速出手相救凌夜来,又是大吃一惊:“这老人好快的速度!我心中才起救人的念头,他便已将莲花仙子接住了。”待见到老人只抱着凌夜来不放,众人不免疑惑丛生,腹诽不已:“你这老头即便是输送真气救人,也没有必要一直抱着莲花仙子吧?这不摆明了乘人之危,想要白占便宜吗?真是色胆包天,令人齿冷。但凌云观主都不发话,我们也没必要去招惹这个强敌。”
凌夜来淡淡道:“前辈相救疗伤,夜来哪敢言怪?还未知道前辈高姓大名?”复又低声道:“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赵昀道:“我叫杜子腾,以前一直无缘会见仙姿。今日得览莲花仙子倾城一剑,真是三生有幸。”
耳边忽然伸出一只纤纤玉手,不由分说就扯上赵昀的右耳,气冲冲骂道:“好一个杜子腾!老而不死是为贼,你这个老骨头有了老娘还不够,还敢对莲花仙子动花花肠子!也不瞧瞧你自己的丑样子,老娘非将你耳朵揪下来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