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人都走了以后,吴家瑶呆坐在只剩下残羹冷炙的桌子旁,眼神空洞的盯着墙壁。
吴天广小心翼翼的问女儿说:“瑶瑶你没事吧,我早就想跟你说了,一直也不确定,谁知道宜熙还和傅庭深在一起,你是觉得哪里不痛快吗?”
吴家瑶怒火冲天的看着她父亲,恼火的说:“你们都知道了,怎么不告诉我,让我现在像跳梁小丑一样丢人,爸你真是糊涂。”
吴天广嘟囔着说:“谁知道他们还在一起啊,那么大的老板,能看上宜熙,我以为就是玩玩而已。”
吴家瑶紧咬着唇,眼睛死死的盯着傅庭深刚刚和宜熙坐的位置,咬牙切齿的说:“是啊,她也配,今天宜熙成心让我难堪。”
刘蕾心疼的看着女儿,她的宝贝女儿哪里受过那么大的委屈,“宜熙也蹦跶不了多久,你看谁都不知道傅庭深有女朋友,他如果真想和宜熙长久,怎么会这么藏着掖着的。”
吴家瑶已经不想再听到宜熙的名字,再听到她怕自己会崩溃。
她甚至不知道再上班该怎么去面对傅庭深。
这些年宜熙就根个没人管的杂草一样,杂草永远不会变成苍天大树。
“我今天的做法,会不会让你很不开心!”宜熙揣测的问。
傅庭深好好的在家吃年夜饭,被她耍小性子叫去当工具人,宜熙不太确定,傅庭深心里会不会介意。
傅庭深喝了太多的酒,人很不舒服,他坐在床边人看着气压很低。
他说:“为什么会不开心?这点力所能及的小事,你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出现。”
宜熙给傅庭深递了条热毛巾,傅庭深接过去擦了把脸,他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个红包,递给她。
“压岁钱!”
宜熙看着红包的厚度,绝对不超过一千。
她当着傅庭深的面拆开,里面竟然是张支票,上面有多少个零,她数了下,手有点哆嗦。
“这个岁压的有点重。”宜熙将红包放到了傅庭深身边,不想要。
“为什么不要?拿着…”傅庭深浓眉微蹙。
“太多了,我现在已经能自己赚钱了,不需要这么多。”
“你才能赚多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傅庭深的语气多少有点嘲讽。
宜熙无奈,就算她再怎么努力,在傅庭深眼里,也是一事无成吧,他薄凉的眼神轻蔑的语气,让人很不舒服。
手机一直在响,宜熙瞄了眼,看到屏幕上跳跃的妈字,有种紧张感。
只要杜雪萍叫傅庭深,傅庭深随时都可能会走。
傅庭深接起电话,声音低沉的嗯了两声。
宜熙靠在墙边,失望的说:“这么晚还要回去吗?感觉像是老婆再查岗一样。”
宜熙只是随口的吐槽,傅庭深冷了她一眼,“别这么没规矩,说话要过过脑子。”
宜熙已经不知道怎么说话了,他将傅庭深的外套递给他。
傅庭深接过外套,都已经穿到了身上,想了想还是脱下虚弱的靠在床上,“我今天晚上哪里也不去,就陪着你…”
宜熙也不想善解人意,她扑到了傅庭深的怀里,他身上的酒味儿已经把以往的檀香味儿遮盖住。
两人只是抱着睡了一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酒精的作用下,傅庭深睡的很沉。
宜熙貌似已经很久没看到傅庭深靠安眠药入睡。
昨晚傅庭深要先比宜熙睡着,他的手机放了静音,杜雪萍连续打了三个电话。
宜熙都看到了,她不敢接,大过年的就别让这老人家听到她的声音添堵了。
杜凯的特务工作倒是做的很好,他拍了照片微信传给她。
杜雪萍看中的未来儿媳妇,一家几口和他们一起过年,这次又换了个女人。
杜雪萍为了儿子的婚事怕是操碎了心,感觉有强迫症一样,非要安排到自己满意的人选。
宜熙也不在乎了,计较的太多就越累。
至少傅庭深昨天整晚都是留在她身边过夜。
傅庭深听到敲门声,开门看到宜天落提着大包小包进来,身后跟着吴美丽。
两人不请自来,关门砰的一声。
傅庭深不悦的皱眉,他的态度的已经出卖了他的不耐烦,“宜熙在睡觉,你们声音能不能小点?”
吴美丽:“都几点了那丫头还不起来,也不知道给准备早饭,怎么当人家媳妇的。”
吴美丽太急于求成,总是想在傅庭深那儿套出什么个承诺,给宜熙一个保障。
傅庭深听媳妇这两个字有点别扭,他上次叫别的女人,大概还是读书的时候。
被叫的女人,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有缘无分,那是他第一次想和人有以后,从此再没有过。
“傅总,我来是想跟你说说宜青集团的事,宜青集团的内部状况,您应该也了解一二,我是没时间再拖了。”
宜天落是昨天听到傅庭深住在这儿的事,生怕再晚点来傅庭深会走了,又怕打扰他休息。
就这样,宜天落一晚上没睡,守着时间等着一早上过来。
“我知道,但是我对宜青集团没什么兴趣,这种家族企业,拆散重组盈利,过程相对来说很麻烦,我帮不了你解决燃眉之急。”傅庭深冷漠的拒绝,语气也是不容质驳的霸气。
“我知道傅总对宜青集团的未来不看好,但是作为老牌企业,无论是市场的知名度还是积累经验客户资源都是没有办法比的。”
傅庭深依旧冷淡,“没的商量,这已经是我们第三次聊这种问题,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
吴美丽坐在旁边,吞了吞口水,心不在焉的想着,傅庭深也太不好说话了,决定的事就跟油盐不进一样,别人说什么他连眼皮都懒得掀一下。
宜熙走到一楼半,傅庭深的话传到了她的耳朵里,“给你们女儿一个面子?我想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你们女儿可没这么大的面子。”
道理是这个道理,消化掉这些话,还跟吞了玻璃碴子一样。
傅庭深听到声音,看到宜熙就站在楼梯口,一瞬不瞬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