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胤瑾唇角没忍住弯大:“姐姐,你真好。”
沈精羽上前拍两步,轻敲了下他额头,看他吃痛地抬手捂住,笑:“没事时叫黛娇,有事撒娇时叫姐姐,你怎么如此机灵。”
闻胤瑾身体一僵,他小心地观察着沈精羽的色,而后果断伸手,抓住沈精羽的袖口,温浅的眸光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她,声音温软:“那姐姐,以后我想一直跟着你,你别嫌烦。”
“不会有负担,你有可与直说。”
总归这是她的未婚夫,只要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她都乐意宠着。
轻柔的动作,很有分寸,沈精羽看稀奇似地看着自己的袖口,随着他的动作摇晃了两下,只觉得自己的心都快被摇晃酥了。
“又撒娇?”
之前在边关时,她时常听那些闺阁小姐们说,今日又被谁谁拦路缠着,真的很烦之类的甜蜜烦恼。
关于这种烦恼,她从未体会过。盖因她在边关放飞自我放飞得太过,一个老虎花的称号,就足够为她镇压下大部分对她有想法的年公子。
现在回京,遇到了这个超级会撒娇的小未婚夫,她感觉滋味还不赖。
“你在这边等了多久,都不会无聊吗?”
闻胤瑾轻笑:“怎么会?这处茶馆便是我的产业,提前过来是将此的账目抽查翻阅一番,黛娇你不用多想。”
从下午等到现在,只是为了等到她玩到乞巧街最深处时见上一面,也不知该说他幼稚好,还是说他心诚好。
上了楼梯,沈精羽推开松海所站的包间门,就见到里面一身海蓝色长袍的年正眉眼舒缓,向她笑得温和:“黛娇。”
“回姑娘,们主子下午就过来了,赶在乞巧街热闹之前。”
沈精羽的眉梢动了动:“这早?!”
刚踏入茶馆大门,就见到站在门口等待的松山。
房间中烛光昏暗,窗外笼火通红,为他惯常苍白的脸颊染上了几抹仿似健康的薄红。
沈精羽眉梢微动:“哦?真?”
沈精羽霎时展颜:“怎么会?!高兴还来不及。”
闻胤瑾:……气氛莫名有些紧张。
他筹措着措辞,小心开口:“也不完全,就是怕姐姐你有负担,会嫌弃烦。”
“是的,”松山边引着沈精羽往上走,边道,“郡王说答应了您给您送礼物,不好失礼,便过来提前等着。”
沈精羽觉得心湖似有动容,她并不太习惯让人发现自己的心中所想,不自觉微眯起眼睛掩饰着:“这家伙真是……”
“如果姐姐喜欢。”
沈精羽享受地眯起眼睛:“喜欢!喜欢!相当喜欢!”
拥有这样一个小未婚夫,不要说只是想黏在自己身边,就算他说让自己每天抱着他,她都会每天坚持锻炼体力,完成他这个微不足道的愿望。
闻胤瑾的眼睫眨了眨,而后抓住她袖口的手缓缓向上,轻轻抓住沈精羽的指尖,见她没有动作,这才屏住呼吸,小心地握了上去。
只是这样一个动作,就让他紧张地头顶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热汗。
沈精羽目光轻轻垂下,看着两人交握在一起的手指。
湿漉漉的。
不是她的。
那便是闻胤瑾的。
她的心间此时砰砰跳得稍微有些加速,原本遇到这种情况,她应该要抬手直接甩上对方一巴掌,要干脆害羞地低下头。
是……
小未婚夫刚才都已经向她撒娇了,她又怎么能再怂下去?!
作为未来一家之中的顶梁柱,他们的家庭地位,她必须从现下开始立起来。
“你紧张?”沈精羽弯起眼睛,仰头看他。
闻胤瑾的喉结快速地上线滚动了两下:“有、有一点。”他的眼神因为过于羞涩与紧张,湿润润的,看着就特别想让人欺负。
沈精羽不仅这样想了,还这样欺负了。
她头上一歪,学着江城中那些兵痞的模样,将闻胤瑾拉到窗边的墙畔,将人单手推到墙上贴着,自己上前一步,伸手在他的胸.前点点点。
“下次若还想见,便提前与我说,不要自己一个人在这边傻等,这万一就玩到前面几个台子,便没有往里面走怎么办?那你可不就是白等了!”
闻胤瑾眸色深了深,他看着面前一门心思调.戏自己的小少女,艰难地将自己心中的那些龌龊想法压下。
声音喑哑:“姐姐,错了。”
年变声期的声音,略带了些粗噶,却因为他特意放低的语调,让沈精羽的耳畔莫名有些痒。
“知道错了便改,表现得好的,下次就还有牵牵。”
闻胤瑾眼睫轻眨:“就只有牵牵?”
沈精羽不解抬头,就见闻胤瑾勾起唇角,笑容羞涩而期待:“还想被摸摸。”
沈精羽的眸光会意地向上,看向他喉间那枚形状完美的喉结,像是给猫儿挠痒痒似的,撸了两把:“好,依你,都依你。”
闻胤瑾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看着自己身前沈精羽那只白嫩的手,唇角微微张了张,到底抑制住了自己的愿望,没有直接含上去。
他目光不自在地稍微往上抬了抬,落在小女额间那抹鲜红的饱满花钿上,花瓣绽放,幽香扑鼻。
他喉间不自觉地又上下滚动了两下,唇角微张,又有些想亲,想含,想……
“咚咚咚!”
“主子,沈家的几位姑娘过来了,她们说现在需要赶紧去乞巧街外集合,时间不多。”
松海守在包间门外,对上几位沈家姑娘的视线,哪怕他心知里面的气氛甚好,这个时候不应该发出声音打扰,是本着照顾府上未来亲家的念头,他还是硬着头皮,大着胆子地敲了门。
等到门被敲完后,包间中传来沈精羽轻快地笑声:“来了来了,马上。”
如此说完后,她并没有马上出来,而是又在里面低语了句什,这才轻笑着从里面小跑出来。
房门打开,松海注意到,沈精羽身上并无半分不周,就连唇边的口脂都没有晕染分毫。
他恭敬地垂下眼睑:“沈姑娘慢走。”
沈精羽向他们摆手,“先去了结一下,你们等会儿街里人少了,就去街头寻。”
“是,沈姑娘。”
松海恭敬地垂首,直到人走远了,才抬起头,看向包间内正站在窗边的自家郡王。
身姿挺拔,衣冠楚楚,却连这好的机会都没有把握住,真是白练腰了。
闻胤瑾站在窗边,直到看着下面的沈精羽几人已经凑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走了,才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脖颈,深深吐出一口气。
想起小未婚妻方才在离开前,与自己最后说的那句话,他的呼吸忍不住越粗重了一些。
“她到底知不知道……”她这根本就是玩火。
无论他的本性是否是当真乖巧,她都不该以为他真是一只吃素的兔子,肆意调.戏。
尤其是,他对她根本就没有多抵抗力的前提下。
这样下去,他迟早会有一天忍耐不住,在她面前暴露自己的真实面貌。
“知道什?”松海迟疑抬头。
闻胤瑾收回视线,又垂眸看着自己的掌心,想着今日他第一次将黛娇嫩白的手掌握在掌心,那胸腔中压抑的火焰就逐渐变成心跳加速的动力,让心湖荡起涟漪,柔软却又无法平静。
“知道她那张小嘴叭叭的特别能说。”
松海:……
有能耐您就在沈姑娘面前这样说啊。
一到未来主母面前,就下意识犯怂,直接变成一个三两句话就被逗到脸红的小奶羊,也不知道沈姑娘知不知道自家主子的心理竟然这般丰富。
此时,下方的乞巧街已经开放到尾声。
三三两两的姑娘们凑在一起,或开心地说着儿,或摇晃着手腕上自己赢得的各色彩带,或者是凑在临近收摊的摊位前,淘换一些小玩意儿。
“人也散得差不多了。”
“主子可是要离开?”
闻胤瑾垂头,指了指屏风后的一堆账本子:“上面标红的那几本,带回去,让张掌柜的明天去我府上解释解释,那些消失了的银子都跑到哪里去了。”
“是,主子。”
沈弢站在一处灯笼的阴影处,远远地看到刚刚相携走过的家中女眷,眸光闪了闪,没有主动开口,暴露自己所在。
他只是又往沈精羽一行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才又垂下头,拢在袖中的手轻轻捏着那枚如意扣。
却一直等到眼见着约定时间已过去了小半个时辰,都没有等到人来。
在他旁边不远处,趁机兜售胭脂水粉的小摊贩在又送走一波客人后,看着站在阴影处许久没有动弹的沈弢,笑:“年人,你站累了没?这里还有个小杌子,你过来坐着等吧。”
沈弢轻笑摇头:“多谢大叔,不用了。”
那摊贩见他坚决不肯,也就将那小杌子收了回去:“年人,想我年轻时,也是在乞巧节时跑到阴影处这样等着的,可惜,时的没有等到,希望你会有一个好结果。”
沈弢嘴角不自然地扯了扯:“多谢大叔吉言。”
只他虽这样说着,其实心里也没什底。
等到最后,他干脆也离开了原先位置,来到那摊贩的身边,坐上了他多余的那枚小杌子,听他说起以往每年乞巧节时的始末。
这般听着听着,沈弢原先在这里久等人不至的酸涩与苦楚逐渐淡去,直至最后,只剩下一丝空凉与了然。
沈精羽兴致高昂询问:“你们主子什时候过来的,怎么就没与我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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