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皇后的压抑着怒气的解释,瑾萱并不放在心里,而是语气有些不快的道:“这里是太子府的事,臣媳不便管,还是先告辞了,”说完,不等皇后点头,就命令这司画跟她走,留下一众人面面相觑。
她们是要离开呢,还是继续留下来看太子府里的热闹?
这若是不小心知道了一些秘密的话,她们还有命吗?
至于跪在地上哀求唐瑾萱的两个女人此刻更痛苦,她们是继续跪着呢,还是起来呢?谁能告诉她们,到底要怎么做啊!?
原本觉得这一次就算拼个粉身碎骨就能拉下唐瑾萱,看到她痛苦哀怨的样子的林婉清在看到那个决绝傲然的背影后,心里的痛苦刹那涌了上来――之前,让她逃过了一劫,这一次,她还是逃过了。
唐瑾萱,你的运气为什么会那么好呢?好到我就想死也要毁了你,毁了你的一切幸福!
对于林婉清的恨意,瑾萱老早就知道了,所以一点都不觉得惊讶。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现在只是想着林婉清对她来说还有点用,才没有想着铲除她的。
能祸乱太子府的女人,不是还有点用吗。
“把里面的人给哀家拉出来,”皇后震怒了,厉声的命令着。
“是,”原本要对付司画的几个护卫不管里面的人是谁,只要皇后有命,他们必须得进去,于是几个散发着浑身的冷气冲了进去,拎着里面的人走了出来。
“砰砰……,”几声,两个浑身白花花的人被扔在了地上,那些夫人一见,立刻“啊!”的惊叫了一声,羞怯的扭过了头,不敢再看,更花容失色,要是被家里的人知道她们看了如此不堪的一幕,也不知道会怎么呢。
要是知道今日太子府里会有那么多的事情,打死她们,今天也不会过来了。
不过,好在今日出事的不是云王妃,要知道,皇后怎么对付云王妃是她的事,牵连了她们,她们还有反抗的能力吗?
护卫往下扔的时候,那女人的身子是向上的,所以白嫩的身子被人看的精光,只是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昏迷了。她要是知道自己遇到的是这样的情景,恐怕不愿意再醒来了。而那个没穿衣的男人是护卫还顾忌着皇后等人,才故意让他后背向前的。
“拿床被子来,”太子不悦的吩咐道。
太子妃跟仙儿郡主这个时候已经紧张的双手握在一起,因为她们此刻极度的害怕着,若是拿过光着身子的男子真的是林若岩的话,下一刻,她们就该跪在地上了。
护卫进去拿了被子来,盖在了那男人的身上,再把人翻转了过来……。
“这人是谁啊!?”有人小声的议论着,发生都不是认识的,心里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觉得小命是保住了。
闭上双眼等着残酷结果的太子妃跟仙儿郡主一听到这样的话,立刻觉得有些不对劲就睁开双眼看着,发现那个昏迷过去的人是个陌生的,不是林若岩,心里的惊恐跟害怕终于放下来了。
这一次,真觉得是从地狱回到天堂了。
“不认识啊,”有人回答着,让气氛更加的诡异了。
当太子妃看清楚躺着的两个人后,目光落在了一边的太子身上,见他双拳紧握,怒目圆睁,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这昏迷的女人是太子的女人,不知道被人送进府的,至于那男人,是太子府里的护卫――她想起了刚才云王妃说的话,忍不住颤了一下。
云王妃不会是知道皇后跟太子要用这样的手段对付她,她就以牙还牙,把太子的女人抬上了别人的床,还给他戴绿帽子,所以刚才才会出言讽刺的。
想起刚才自己受到的惊吓,太子跟林婉清的龌龊事,她就觉得眼前的一幕,特别的解恨。
“母后,是府里的丫鬟跟护卫,肯定是知道今日母后宴客,府里不会有人走动,才那么大的胆子混在一起的,还请母后息怒,”太子妃知道,这件事,收拾的还是自己,而且还不能暴露出那个女人的身份。
若是暴露出那个女人的身份,不但自己受罚,恐怕这里知道秘密的人都很难安全的离开了。
“哼,”皇后心里气极了,知道这是唐瑾萱搞得鬼,更知道那女人的身份不单单是丫鬟,因为那个丫鬟的头上还戴着上好玉簪的。太子妃这么说,只是为了太子的面子,所以她也不好发多大的怒火,只是佯装恶狠狠的怒瞪她道:“这件事,太子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之后,不等太子回答,就转身离去了。
皇后一离去,众人就跟着告辞,谁也不敢多留。
因为还没找到林若岩,仙儿郡主跟林婉清都不好离去,只好借人在太子府里寻找,在一处隐蔽的地方找到了他,身上还有淡淡的酒味,睡的正香甜呢。
看到这一幕,仙儿郡主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王妃,他们太过分了,竟然想用这样恶毒的法子对付你,”司画扶着王妃上马车后,就立刻不满的抱怨着,双拳紧握,恨不得冲劲太子府里好好的打一架,好发泄心头的怒火。“要是刚才王妃是真的不舒服,这会儿,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
瑾萱心里也怒,可这个时候,她格外的冷静。
她知道今天不会简单的,却不料皇后是想将旧事重演,想毁掉自己的名声,就冷不住的冷笑了一声,因为皇后对付她的法子,恰好是她知道的。这茶叶是好的,可配上吃食里的一种,就会让人产生头晕晕的,好像病的症状,好在当初她怀孕的时候,裴沁心特意的叮嘱过,她才逃过一劫的。
要是不知道的话,她两样都用了,这会儿,恐怕真的如司画说的,百口莫辩,还会给云王府带来灾难,连小世子都有危险了。
“王妃为何要放过林若岩?”司画见王妃只是假寐着,就好奇的出声问道。
那林若岩是真的往王妃那边去了,等进了屋之后,就被暗卫放倒了。
“不放走他,如何能扳倒太子呢?”瑾萱睁开一双轻灵的双眸,冷冷一笑道:“林家倒了,林婉清要么被灭口,要么被太子藏起来,到时候还得多费一番,不如留着他,让他好好的看看自己的女人背叛他,是什么滋味!”
想起自己上一世的背叛,她嘴角的冷意更深了。
林婉清,你想玉石俱焚,想拉我陪葬,好像还欠缺本事,除非你能得到太子的心,让太子一心为你。
想起林婉清所做的事,唐瑾萱的双眼更黑了。
唐瑾萱知道,这个时候,她只能靠自己,要小心翼翼的活着,绝对不能出事,否则会让云王万劫不复的。若真的为了自己连累了他,当初自己就不该嫁给他,让他一个人离开京城去逍遥是多好的一件事。
一天的斗智斗勇,让瑾萱极其的疲惫,她回来之后就躺在床上休息着,思索着未来的路该怎么走,连小世子都无心照顾了。
还有三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所有人都忙的很喜悦,唯有云王府里跟晋王府里是冷冷清清的,女主人没有想过要大张旗鼓的庆贺,只是低调的让人准备了该送的礼,其余的,都按部就班,没什么大的变化。
“娘,叫娘,”唐瑾萱休息了几天后,精神也恢复了,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样子,足不出户。她这会儿正逗着穿了一身红袄子的小世子,这小家伙白白嫩嫩的,五官极好,像了她跟云王好的地方,长大了,也不知道该有多少姑娘的心会遗落在他的身上……。
“啊啊啊……,”小世子因为这样的逗弄而生气,握紧了小拳头嗷嗷的叫着,因为他此刻穿的太笨重,连翻身都难,更何况是坐起来了。
“姐,你又欺负小世子了?”陈念坐在一边看着书,穿的也很厚重,可浑身儒雅的气质,像极了唐廷玉。
他知道王爷姐夫出战之后,姐姐跟王府一直处在一种危机之下,心里很是懊恼自己一点用都没有,就努力的练武习字,争取自己能早些帮到王爷跟姐姐……。
“哪里有啊!”瑾萱抿嘴辩解着,嘴角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念儿,你不觉得他这个样子好好笑吗?”之前衣服穿的少,他能翻滚坐起来,能把放在他身边的一切东西都毁掉,如今穿的太多,只能挥舞着小手抱怨,什么都做不了。
陈念听到自家姐姐说的话,忍不住额头冒线,“姐姐,那是你儿子,亲生的,你确定觉得好笑吗?”王爷姐夫要在这里的话姐姐肯定不敢这么说。
“开个玩笑而已,那么严肃干什么?”瑾萱撇撇嘴,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伸手抱起快要忍耐不住嚎嗓子的小家伙,嘟囔说:“你父亲不在,连你也欺负我,”
“……,”谁欺负谁呢!
“王妃,相爷来了,”门外,响起了玉嬷嬷的声音。
“父亲?”瑾萱跟陈念对视了一眼,疑惑道:“这快过年了,他来做什么?”
“相爷说是有急事,王妃见还是不见?”玉嬷嬷知道王妃跟相爷好像冰释前嫌了,才让易伯引着他进府的,不然连王府的大门都不许他进来。
“派人告诉他,在前厅等会,我就过去,”瑾萱想着父亲许久不见小家伙跟念儿了,就这一次带去瞧瞧吧,这大过年的,王爷不在,她也不好去相府拜年。
“是,”玉嬷嬷一听,转身离去。
瑾萱身上穿的也没有不妥,就让陈念加了一件披风,再给小世子包了一条小被子,才起身出了门。
“父亲,”瑾萱的身后是司画,小世子被她抱着,陈念一见他,就立刻出声喊着。
“念儿,”唐廷玉一看到他,就激动的喊了一声,转而想起就预备要请安,却被瑾萱拦住了。
“父亲,这里没有外人,不许多礼,”瑾萱伸手从司画手里抱过小世子,塞给他后,疑惑的问道:“父亲,这快过年了,你怎么过来了?”
唐廷玉抱着小世子,见小家伙乌油油的黑眸疑惑的望着自己,心里忍不住的欢喜,但听到瑾萱的话后,就想起了自己的来意,脸色严肃的道:“王爷出事了!”
“什么?”瑾萱跟司画一听,脸色都变了。“父亲,王爷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受伤了?严不严重?”心里慌了,就没法子冷静了。
唐廷玉怕瑾萱的声音太大会吓坏孩子,就把孩子交给了司画,然后面色严肃的安抚说:“王爷没有受伤,只是粮草出了问题,加上天寒地冻的,御寒之物不够……,”
“粮草不够,御寒之物不够,为什么朝廷不发放呢?”那些东西不都是朝廷给的吗?
“问题,就出在这里!”唐廷玉见她还是不懂其中的要害,就一一分析道:“之前,粮草已经运走了一批,如今王爷再上书说粮草不足,御寒之物不足,朝堂上有人就说王爷是故意在囤积粮草,说了许多荒唐的话,意在不让皇上给粮草跟御寒之物……,”
“那要怎么办?”瑾萱一听到这些就慌了,“没有粮草跟御寒之物,王爷如何能打好这场仗呢?”她就是从未上过战场,也知道吃跟穿是最为重要的。
没有吃喝,这天寒地冻的,怎么能打的过哪些眼红的想要争夺他们富饶之地的人呢。看来,朝廷中多了很多的蛀虫,他们不是不想给,而是怕给了之后,他们要出血了。
这些大臣,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们到底是希望云王打胜仗,还是希望云王输了,把自己国家的土地让出来?
唐廷玉见她一针见血的点出了问题的关键,就无奈的叹息一声说:“原本皇上是答应给粮草跟御寒之物的,可朝中太子一派的人坚持反对,还说太子救灾的时候,不费朝廷的一点粮草,可见他的本事,就说王爷是狼子野心,想要囤积粮草有图谋,晋王那边的人因为晋王出事,就保持沉默,不支持也不反驳,此事,就耽搁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