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夏国,有两种军制。
一种是正规的大夏军,分别驻扎在几个重要的州府内,平时只有皇命才能调动。
一种就是城防营,也就是防守城池的官兵。
他们吃的是当地官府的粮食,调兵的权利也在当地主政长官的手里。
城防营的人马各不相同,大的城池有大的配置,小的有小的配置。
似是刚刚被水匪攻占劫掠的临江城,城防营只有区区不到上千官兵。
南都城作为江南第一大城池,城防营光是登记在册的士卒就有十万。
这里面有步兵,有骑兵,有水兵。
这还不算那些后娘养的各种协防,协防营算是民兵组织。
平时务商务农,战时才调集起来。
司马衍回到营地,马上叫来各部军头。
水兵五千负责封锁各河流的交通要道,在水上严密布防。
步兵五万负责城外的流民,三万负责城内闹事的商贾和学生。
五千骑兵,作为流动力量协助各部。
还有一万步兵负责守护州主府,还有各大官家的商铺,府窄。
军令一下,杀气沸腾。
这些士兵可都是筑基境以上的修士,一个个身穿银色盔甲,手持黑色镔铁长矛,踏着整齐的步伐分两路进发。
一路在城内,一路去了城外。
一时间,整个州城内外鬼哭狼嚎,鸡飞狗叫,哀叫遍野,乱成了一锅粥。
南都书院的学生,可不是一群文弱书生。
他们有修为,在学校也有修炼,有的学生修为还不低。
双方一触就冒出了火花,官府的强硬态度,把大家心里的火气都点燃了。
有的学生迅速组织起了反抗力量,手持长剑与城防营的官兵大战了起来。
城里面,轰轰隆隆响个不停。
从白天闹到晚上,有一条街的店铺都被大火点燃,往空中冒起了滚滚的黑烟。
外面的临江城百姓也不好欺负,他们虽是商户,农户,但是大都也有筑基的修为。
官兵不去抓水匪,却来打击百姓。
大家的心态失衡,怒火中烧,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跟城防营的士兵打了起来。
场面一度失控,整个南都城一夜无眠。
有城里的混混,帮派,各大的修真道场,不怀好意的人趁机闹事,四处哄抢。
到了天亮的时候,有十几条街道都被大火焚烧一空。
反抗力量虽然有,但是毕竟面对的是正规的城防大军。
这些力量,一晚上全部被镇压下去。
城内的学生,商户有上千人被抓,城外的临江城百姓抓了三千。
这些人全都被五花大绑,让城防营的人押送到了城墙上面。
按照伊仲成的话来说,他要以雷霆之力,横扫一切闹事的人。
这些人根本都不加审判,准备全部处斩。
民怨沸腾,虽然暂时的平息下去,但是却在不断的聚集之中。
快到正午的时候,行刑的城墙内外,已经有上百万人聚集。
这里的城墙,可不是外面世界的城墙。
高有百米,如若小山。
城墙里面的街道,商铺顶上人头攒动,密密麻麻,已经看不清人影。
伊仲成一副胜利者的模样,坐着轿子,鸣锣开道,让人抬着出府后上了城墙。
城防营都督司马衍更是意气风发,手握牛角长刀,紧随在他的后面护卫。
他们一露面,下面的百姓便轰然大闹了起来。
有人大喊,“就是他们,他们就是水匪的同谋!”
有人大骂,“打到贪官,放了百姓。”
有人大喊,“你们不去打水匪,杀自己人算什么本事?”
喊打喊杀声此起彼伏,震动苍穹。
伊仲成站在城墙上,身体都有些发寒,心道这些平时跟绵羊一样的刁民都是疯了吗?
他站在高台上,清了清嗓子,以精神力发话道,“大家都安静一下,由本官来讲两句。”
场上顿时肃穆,所有人全都带着怒火盯着伊仲成。
伊仲成整理了下衣冠说道,“大家的心情我能理解,本官已经准备剿灭水匪,还大家一个朗朗乾坤。可是偏偏有些人,不停劝阻,在某些阴谋家的煽动下,来到城池内外聚众闹事。本官身为吴州州主,总管吴州大小事宜,怎能看着吴州生乱?
经过一夜的调查,本官已经确认了闹事的主要嫌犯。他们已经交代了自己的罪行,全部在供状上签字画押。本官决定先斩后奏,将这些违法闹事的刁民全部处斩,以还南都城,还吴州,还江南一个朗朗乾坤。本官相信,朝廷是会赞同本官地,百姓是会理解本官地。即便你们现在不理解,将来也是会理解地。”
他一招手,冲着下面的人吩咐,“来人啊,把昨晚闹事的刁民首领全部都带上来。”
银甲闪烁,长枪如林。
一个个士兵严阵以待,把四千个刚刚被抓捕,一点都没有审判,却在案卷上签字画押的人带了上来。
他们被五花大绑,背后背着斩立决的牌子。
在官兵的拳打脚踢下,无奈的纷纷跪在了地上,面相城墙两边。
吴州州主伊仲成指着他们大骂道,“大家都看清楚了,就是这些刁民。放着安生日子不过,偏偏鼓动大家借机闹事。这些刁民不出,咱们吴州难安,南都城难安。以后还有人跟他们一样,本官仍旧会下次狠手。为了大夏国,为了吴州,本官情愿担负这个刽子手的骂名!”
城墙内外一片肃穆,百姓们抓紧了双拳,一个个都恨得牙齿痒痒,恨不得把这个衣冠禽兽的狗官给撕了。
有亲朋好友,父母兄弟直接哭喊了出来,“儿啦,你才十八岁啊!”
“怎么会这样,我家儿子是南都书院的学生,出来是要当官的啊!你们怎么能杀他,他不能死啊!”
“放了我兄弟,王兄弟昨晚只是在城里卖豆腐脑,什么都没有做,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了?”
“放人,不能杀。有本事杀水匪去,你们这些不要脸的贪官污吏。”
有人带头,振臂高呼,“放人!”
“放人!”
“放人!”
“……”
一群人纷纷大喊,乱成一片。
州主伊仲成面露冷色,暗道这些刁民真是死不悔改,不杀一批怎能服众!
“刽子手准备!”
他一抬手,举起处斩的令牌。
一群膀大腰圆的刽子手,几乎是南都城所有的刽子手全部上场,纷纷拎起了手里的大刀,一口烈酒喝上,往刀刃上喷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