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关,阳州东面的一个重要关卡,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
此关一直由武家把守,武家乃是大宋的开国功臣之后,在朝中备受重用。
武家的这一代族长武植,年级不过三十,生的相貌堂堂,勇武过人。
他与夫人潘金莲的婚事,在阳州更是一桩美谈。
这潘金莲出身名门,乃洛阳知府家的大小姐,号称是当时的洛阳之花。
武植在洛阳书院求学,与潘金莲相识,两家门庭相当,结业后便结成夫妻。
当时,不知道多少男子为之心碎。
茶肆里面,龙飞喝了杯淡茶,听周围的人兴高采烈地谈起此事。
有人猛然插话道,“可惜了,武家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
周围的人纷纷看向这人,脸上顿时都升起了不快道,“你怎么说话的?这不是诅咒武家老爷的吗?”
“对啊,武家好端端的,怎么就要大祸临头了?”
“你给大家说清楚,不然我们就抓你去总兵府问话去!”
这里的人,显然对武家都非常亲近。
说话的人道长打扮,手里拿着一个算卦的卦旗,伸手抚了抚山羊胡子道,“你们不知道修真界的事情,贫道告诉你们也无妨。这武家二郎之前在景阳山打死了一个妖王的儿子,这妖王四处找人联络报仇,估计不日就要发兵阳谷关了。”
“武二郎?”
“这个煞星回来了?”
“我的天啊!”
“景阳山可是七十二妖山之一啊!”
“他真把人家妖王的儿子打死了啊?”
“……”
声音一阵杂乱,大家对这个武家二郎似乎很忌讳。
道人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提着手里的旗子离开了茶楼。
龙飞跟着这道人离开,见他在街上又给百姓们说起了这事。
还到其他酒楼,客栈里坐了坐,照例把这传闻讲给了百姓。
一时间,整个阳谷关的百姓都知道了武二的此事。
天黑下来后,这道人想出城去。
在一个巷子里,被龙飞拦了下来。
巷子里黑漆漆的,猛地见到一人,道人显然吃了一惊,盯着龙飞慌乱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拦我道路?”
龙飞淡笑,“无需紧张,只是有些事情要问你。”
道人稍稍松了口气,抚着胡须道,“贫道精通阴阳八卦,占卜阴阳吉凶,不知道这位施主想问什么?”
龙飞道,“妖族七十二山,不知道道长在哪座山修行?”
道人顿时汗毛倒立,胡子一翘道,“你,你说什么,贫道听不明白。”
“听不明白,咱们可以换个地方慢慢讲!”
龙飞放出了一条黄金绳,一把将这道人捆了起来。
这道人吓得挣扎直叫,“你,你这是做什么?平白无故,为何绑了贫道?”
他浑身精气一震,想挣脱这绳索。
可是这绳索越挣扎反而束缚的越紧,一时把这道人的腰都勒成了棍子粗。
他疼的咩咩大叫,“道长饶命,道长饶命啊!”
龙飞给他松了松,抬起袍袖把他装进了里面,带着他往总兵府过去。
武家二郎刚回来,总兵府里的族人全都过来为他接风洗尘。
府宅里面摆了上白桌酒席,大红灯笼高高挂起,很是热闹。
武植带着武二郎挨桌敬酒,冲他吩咐,“二郎,你从小离家,十年未归。这里都是你的叔伯兄弟,你好好敬酒,当是补偿这些年的孝道了。”
“二郎明白!”
武二郎笑的一阵灿烂,给酒桌上的族人挨个敬酒。
他酒量极大,喝了一圈也没有什么事情。
他绕了一圈,回去后跟武植坐在了主位,给自己的嫂子潘金莲斟了杯酒道,“嫂嫂,我父母早亡,嫂嫂便如二郎的母亲一样,从小对二郎照顾的无微不至。这些年多亏你帮哥哥料理家里的事情,你劳苦功高,对我武家有恩,请受二郎一拜!”
他单膝跪地,举着酒杯给潘金莲跪下。
潘金莲急忙站起,接过酒杯道,“二郎这是哪里的话,嫂嫂不过是尽了自己本分而已,咱们一家人何须如此客气。”
她喝完酒,亲手扶起二郎。
武二郎笑着摸了下脑袋,在武植身边坐下道,“哥哥,我回来的时候,惹了点小麻烦还没有告诉你。”
武植听得大笑,“你这臭小子,要是不惹麻烦,我还觉得奇怪呢!说吧,又惹什么事情了?”
武二郎道,“我回来的时候,碰到老虎吃人,三拳把那老虎打死了。”
武植道,“孽畜伤人,死有余辜。你这是英雄之举,有何过错?”
武二郎高兴道,“我就知道哥哥不会怪我,这是我扒下的虎皮,给嫂子做个虎皮大衣。这是虎鞭,给哥哥炖汤补身子。这是我抽的虎筋,给哥哥当弓箭的弓弦,绝对比那牛筋弓还结实。”
他一连取了三样东西,把虎皮大衣和虎鞭给了潘金莲,把虎筋给了武植。
潘金莲一下红了脸,对武植连连使着眼色。
武植大笑,赶紧收了这东西,冲着武二郎道,“二郎,这些年你在周僮师傅那里没有白呆。哥哥很欣慰,这些礼物哥哥收下了。”
他端起酒碗,冲着武二郎道,“来,咱们兄弟干上一杯。”
武二郎高兴举碗,冲着他道,“哥哥,早知道你这样深明大义,我就不用担心一路了。你不知道,老虎精是七十二妖山啸天虎大王的儿子。这老小子追了我一路,我是废了好大力气才把他甩掉。”
武植刚下喉的酒水,噗的一下喷了出来,瞪着个大眼问道,“你说什么?这老虎是谁的儿子?”
“啸天虎的啊!”
武二郎一口把酒喝完,瞧哥哥都变了脸色,连忙叫道,“大哥,你刚才说过的,这件事我做的对,你不会怪我的对吧?”
武植急的都跳了起来,拍着手心道,“完了,完了,你可是闯了大祸了。”
他这一声,把在场的宾客都吓到了。
场上顿时一阵安静,全部把目光盯在了武植身上。
武植看着大家,一阵干笑着遮掩道,“没事,没事,大家继续吃酒!”
他拎着武松的脖子,把他单独带进了内屋。
武松哇呀直叫,“大哥,你轻点。”
他还是个十六岁的孩子,被武植这么一抓,脖子都有些生疼。
武植松开了他,在屋里踱步了会,冲着武二郎直叫,“你这臭小子,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才告诉我?”
武二郎冤枉道,“我回来这些日子,你都在军营里,今天不是才跟你见面嘛!”
武植指着他直叫,“那你不会来军营找我啊?你这臭小子,你给咱们武家闯了大祸了。”
武二郎在一旁椅子上坐下,颇为不屑道,“什么大祸,不过是杀了个妖王的儿子。要是那虎王敢来,不用大哥出手,我自己对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