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店里年轻女人对着客人都得客客气气,只有对着男朋友的时候才能不那么压抑,很快手机上收到男朋友发来的消息,年轻女人看到消息,故意等一会才回复。
很快对面的刘三泰发来一条消息,想法子逗乐年轻女子,刘三泰一直在追她,可是年轻女子迟迟没有答应。
年轻女子常跟刘三泰说,她的工资很低。她经常会想,这样的日子是否值得,比如每天斤斤计较地盘算地铁和公交车哪个更加划算,为买不买心仪的衣服犹豫好几个月。她害怕回到家乡,害怕不如别的同学,每当听到一些女孩子因为家庭背景或者某个男人的背景,找到某种捷径的时候;或者看到那些前辈炫耀名牌包包,出入高级餐馆的时候,换作谁,心里都难免会有一些怨念。
因为她想留在这个城市,在这里拥有自己的房子,不用每天挤公交车上班。很快年轻女子对刘三泰回道:“我想在这个城市留下来,有自己的房子,我再也不要回到农村了。”
听了这句话,对面的年轻人沉寂下来,以他的收入水平买房是不敢想的,买不了房,也只能是这个城市的过客,无法真正的在城市扎根。
这个城市真是令人又爱又恨,出身在农村的年轻女子,从高中时代起就对那个破旧、闭塞、落后的农村满是不屑。土气十足的同学、人烟稀少的街道、破旧不堪的楼房,在那座与时尚前沿毫不沾边的农村,看不到任何人生的机会。
当年填大学志愿时,他一狠心填了一个要求很高的大学,她一条心想报考大城市的大学,那座传说中遍地都是机遇的城市。可是现实让他很是无奈,曾经小女孩式的天真幻想已是奢望,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白马王子,就算有,自己也不会是白雪公主,而是人群中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配角罢了,可是心中的执念挥之不去,在这个小城市里有自己住的地方,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了。
每一个离开家乡到大城市打拼的人,多少都有着出人头地、混入上流社会的美好梦想。年轻女子总会做些白日梦,希望从平
民化老街区搬到稍显繁华的电梯房,再搬进市中心看得见夜景的房间
物质越来越富足,日子也确实越过越好,然而生活终究不是名牌包包和高级餐厅堆积起来的,人一旦到了某个阶段,总会发现无止境,精神却极度缺乏归属感。
追求物质、追求不凡、追求灯红酒绿、追求他人羡慕的目光年轻时候女子以为自己会是被上帝选中的子民,只要足够努力,再加上一点幸运,一定会得到上天的眷顾。憎恶平凡,做梦都渴望出人头地。
现实却一次又一次残忍地告诉你:你只是茫茫宇宙中渺小得不能再渺小的一只蚂蚁罢了。哪怕你发现了食物、筑起了巢穴、搬离了荒漠来到草原,依然只是一只蚂蚁。
生活是一出黑色幽默,你用一次又一次的惨败教训饰演滑稽,仅为博取台下的观众一笑,他们笑着笑着却哭了。
于是好多人不服啊,抗争啊,叛逆啊,每天叫嚣着、哭喊着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可最后还是殊途同归了。因为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每个人都在试图用社会的统一标准来要求自己,并努力在这个标尺上寻找自己的位置,不敢落下一步,不敢走错一步。我们都忘记了自己想要什么,忘记了自己的优势,忘记了自己有着独一无二的自己。
在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平心静气似乎很难;但也只有这样,才能不断深入地认清自己,了解自己内在的潜能,抓住那些能够永恒不变的、真正属于自己的东西。
刘三泰很不开心,今天的事让他心情很不好,今天还要下矿井,他有些心不在焉,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到了下矿井的时间,刘三泰钻了矿井。他走到了工作面。那一天,这个工作面没有生产,矿工们热÷书在庞大的采煤机旁扎堆闲聊。
工作面看起来狰狞可怕,一根根液压柱支着黑漆漆的顶部,不时还会有小煤块掉下来,但闲聊的矿工们看起来若无其事。
走了没多久,突然一声响动,刘三泰稍一弯腰,摸了摸头顶的安全帽。
“没事,矿井里经常会有这样的声音。”他自言自语的对自己说道。
在通往地下世界的通道口,缆车循环地转动着。每个缆车只有一根柱子一个座。矿工们习惯叫缆车为猴车,坐车的人要像猴子一样趴着车骑在上面,所以叫猴车。
猴车过来,刘三泰把挎包往背后一甩,双手扒住车身,骑在座位上。猴车缓缓下行,路上无聊,他把头靠在柱子上,摆弄着手中的矿灯。
一路上,刘三泰只碰到几个在干活的矿工。每碰到一个人,双方都要拿矿灯互相照一下。这算是矿工们的打招呼方法。
这条巷道里风很大。走路出了满身的汗,风一吹,一会儿整个身体就透心凉。刘三泰的棉服已经有一年多没洗过了,因为洗了也没用,下一次矿井,他的棉服就全水显透了。
煤岩壁发潮发暗挂汗,巷道中气温很低,出现雾气,煤壁出现挂红酸味大,有臭鸡蛋味。
这个地方没有一丝风,一开始是冷,干活之后就热得要命。矿工们说,要是生产的话,工作面上的情况还要糟糕,不仅热,还到处是粉尘,说句话就会吃进去不少。
一线的矿工们本来配发有防尘面罩,可没有几个人愿意戴。因为一戴上,连气都喘不上来。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一干就是8个小时。
因此矿工们总是满腹怨气。但凡听说一点不公平的事情,他们都会骂上半天。在地下这个男人的世界中,他们还会议论女人,说一些最激发的字眼过过嘴瘾。
当他们从地下世界钻出来,一部分人走进小餐馆,吃肉喝酒;一部分人坐在牌桌前,赌上一场;还有一部分人,到歌厅吼上一阵。当然,也有少许人,偶尔会到这个城市的角落,找女人消遣。第二天,他们照样钻到地下,照样发着怨气。
井下水害来势汹汹,起先是一点一点的渗,很快就是大片大片的流,最后越来越多,直接是倾泻而下。
刘三泰刚开始依旧毫无所觉,并没有察觉到危险的来临,和往常一样在巷道中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