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炼制成功了。”
赵寒满脸喜悦,却一丝不苟的将收尾工作做完,末了,他心念一动,神华鼎的鼎盖便飞开,一道深沉的血影自鼎内一跃而起,落在赵寒摊开的掌心,血晶般剔透的细腿在赵寒掌间摩挲,一股血脉相连的孺慕之思传递过来。
“好家伙,连我都差点被感动得流泪了。”
赵寒眉头一抬,眼中闪过惊喜之色,小心翼翼的将这只包裹在血光之中的小小蛊虫翻转过来,用指肚轻轻的摩挲着,心头不由泛起一抹古怪。
这感觉,好奇怪啊,怎么感觉着像是自己摸自己呢
这只新出炉的血影蛊约莫只有半个指甲盖大小,通体晶莹,四爪八足,背上的甲壳油光可鉴,依次闪烁白红黄绿黑五种光华,像是映照着一张张或喜或笑,或哀或怒的扭曲面孔,让人心神摇曳,难以自持。
“这蛊”赵寒脸色有些古怪,心念一动,登时有五蕴之光闪烁,赵寒的身形便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一道血色的身影介于真实与虚无之间,身披五色光晕,迷人神志。
“这里没有人可以给我试用下效果,也不知我这名为五欲血影蛊的效果如何,不过,想来应该不会太差。”
赵寒沉吟片刻,将新炼出来的五欲血影蛊收好,转头望去,就见白鹤林里树影参差,像是有无数鬼魅隐匿其中,从各个角度窥视着他。
“现在还有些小麻烦要解决掉。”赵寒灵觉张开,很快就在蛊阵边缘捕捉到了一些异常,这些白鹤林中的林木像是活了过来,宛如一只只展翅欲飞的白鹤,发出一声声常人听不见的鹤唳。
“嗯”
赵寒双眼眯成了一条细缝,心头却是松了口气,敏锐的灵觉从这些异常中没有感受到恶意与威胁,甚至,从这些令人毛骨悚然的异变中,感受到了一种淡淡的,难以察觉的忧伤。
“这是”
赵寒心头一动,便出了蛊阵,刹那间,无数鹤唳声在他的灵觉中响起,就见眼前这些白鹤树像是纷纷活了过来,展翅高飞,翩翩起舞,鹤唳声声,如泣如诉。
一时间,赵寒如同坠入鹤的国度,四周鹤影重重,灵魂震荡,像是要化身为鹤。
“哎,终究是已经逝去了,留恋在此,仅仅是凭着心头的一股不甘和怨气。”
赵寒闭目低低吟叹一声,良久,睁开眼,目中精芒暴绽,恍若电光扫过四野。
虽然可悲,但这终究不是阻挡他的理由,怜其不甘,哀其不幸,但这逝去的因果与他无关。
“或许我们到时候也未尝不能合作一把。”
赵寒心头一动,从如意囊中取出一物,霎时间,整个白鹤林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接着整个林地像是沸腾一般,各种鹤唳此起彼伏,像是彼此在议论争吵,先是嘈嘈切切,接着如珠落玉盘,在后来似擂鼓撞钟,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到最后汇成一道鹤唳,声震九霄,音彻三途,余音袅袅,良久方歇。
“果然”
赵寒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他看着手中这很三尺长短,仿佛青锋长剑般莹莹散光的鹤翎,想起先前在那声惊天动地的鹤唳声中,万千鹤影争先恐后的涌入到鹤翎中的情形,心头感慨万千。
此时,天光破晓,原本一望无际的白鹤林地像是在一夜之间全部凋零,化作灰灰,八百里林地成了一片光地,荒芜龟裂,寸草不生。
“苍天白鹤的那头契约白鸟果然和这曾经的梦深泽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我感觉,搞不好,和当年那头死在围攻之下的白鹤老祖都有些某种联系。”
看着眼前令人难以置信的情形,赵寒也只是在心头闪过这个念头,然后就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手上这根鹤翎上,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
经过先前那一番堪称魔幻般的经历之后,这根鹤翎上已经蕴含了恐怖的力量,在他敏锐的感知中,手中这根鹤翎不再是一根羽毛,而是一道剑气,一道足以撕天裂地的恐怖剑气,这道剑气之恐怖,甚至能灭杀妖族老祖这一级别的强大存在,拿在手中都得竭尽全力的小心,生怕引爆了羽毛上的恐怖能量。
“还算不错吧,有了血影蛊和这根鹤翎,我等于是有了两张底牌。”
赵寒收好鹤翎,摸了摸下巴,脸上终于浮现出一抹笑意。
此前他在察觉到罗浮宫和紫阳魔宗两家默契联手,想要献祭整个白鸟秘境后,整个人就高度紧张,像是绷紧的弓弦,无论身心无不处在一个高速运转的状态。
直到现在,他炼成血影蛊,又利用苍天白鹤赠与的一根鹤翎收尽梦深泽的白鹤残魂,拥有始灵境全力一击的威力,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是找到罗浮宫或者紫阳魔宗的人。”赵寒若有所思的看了看眼前一片荒芜,眼中闪过一抹阴霾,“只是从柯大罗的记忆中并没有获得他和紫阳魔宗怎么汇合的信息,这却是有些难办了。”
毕竟这处白鸟秘境十分之大,即便一赵寒如今的实力,要想逛遍整个秘境也要花费数天时间,更何况,人家也不是木偶会在原地等待。
“或许可以守株待兔。”赵寒原地思索了片刻,心头一动,便有了主意。
月镜湖,水晶宫。
自破坏了水眼中的大阵节点以后,赤练老祖就给最为要好的凰离老祖去信,告知了有关的讯息,此后一直在水晶宫内等候区,只是时间久了,她心头却没由来的一阵心神不宁。
“老祖,凰离老祖前来求见。”就在这时,一头虾将前来通禀。
紧接着,不等赤练老祖发话,一道带着些灼热气息的女声就传了进来:“妹妹,你所言可是真的”
珠帘拨开,一名身穿暗红色长裙,身材高挑,眉间有一团火焰状花纹,唇红齿白,五官硬挺的女子就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见到来人,赤练老祖不由松了一口气,连忙点头道:“姐姐,我所言真假,你一试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