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整治(1 / 1)

不知是这天气太热,还是两个alpha火气太旺,乔逆额冒细汗,默默离这对父子远了几步。

“怎么,不乐意?”严老似笑非笑地睨着儿子。

严俊国当然不乐意,兰茵是他初恋白月光,久别重逢破镜重圆。当他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兰茵,只觉是命运的邂逅,让他有机会弥补当年的缺憾。

方檬当年怀着严扬才得以进严家的门,兰茵这样的大龄离异女子,严俊国怕严老阻止,半年前愣是没敢告诉父亲,先斩后奏娶了兰茵。

他以为木已成舟便万事大吉,谁料严老居然还能砸了这舟,要他与兰茵离婚。

“爸,你在开玩笑吧。”严俊国僵硬一笑,嗓音干涩。

严老这快刀斩乱麻的一刀,可谓是斩到儿子心坎上了。

严老嗤笑一声:“我不过是说个提议,你就这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呢?别指望我觉得你可怜。”

严俊国:“……”

“你身处高位惯了,别人教训不着你,但我还有一口气在,你别想高枕无忧。”

严俊国默然垂首。

严老语重心长:“俊国啊,这鞭子不落在你身上,你永远不知道疼。我说你两句,你就不好受了是吧?那你想想,你对扬扬下那么重的手,他不光身上疼,心里更疼啊。”

静了半晌,严俊国说:“爸,我错了。”

“不过我还是要先去看望楚澜。不管怎么说,扬扬做错了事。”严老叹道,侧目一瞪,“你还跟着干什么?去上班,别想偷懒,我大孙子都比你勤快。”

严俊国:“……”

严禛确实一大早就去上班了,走之前嘱咐乔逆如果严扬醒来告诉他一声。

这一家大多嘴上说得漂亮,实则最遇事不慌的,就是严禛。

都说隔代亲,儿不如孙,严俊国没打算争辩什么,复杂地看一眼自己的儿媳乔逆,转身去上班。偌大的集团,岂是严禛一接手就能忙过来,还得他这个父亲去指点江山。

严老心里也清楚,不过是嘴上削严俊国两句。

祖孙二人慢悠悠踱步前往西楼,夏日日光毒辣,贴身伺候严老的佣人打着阳伞。蝉鸣声声聒噪,严老扭过脸问乔逆:“小乔,你是局外人,你怎么看这事?”

这提问意味深长,乔逆拿捏不准严老的意思,谨慎道:“挺蹊跷的。”

“哦?哪里蹊跷?”

“严扬平时有些不着调,但并非不知分寸。”

“所以你认同方檬的看法,觉得是楚澜勾引了严扬?”

乔逆摇头,“我不知道。就算楚澜有心勾引,如果严扬没那意思,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所以你觉得是严扬强迫了楚澜?”

“……”乔逆无奈,“爷爷你不要非黑即白好不好?”

严老笑看孙媳妇:“我说的都是局内人的思路,你把你的思路说来听听。”

乔逆斟酌道:“我觉得……天要下雨,娘要嫁人。”

严老干咳一声:“什么?”

“我的意思是,楚澜与严扬之间不像意外,他们必定会发生昨晚的事,谁都阻止不了。”

严老没问他为什么这么说,只道:“这事,必定有个因果。”

自是有因果,而那“因”,乔逆已经隐约猜到。

至西楼,严老与兰茵谈话,乔逆上了二楼。

还是那间小客厅改造的画室,清秀苍白的青年,一把轮椅,一具画架。半幅线条杂乱的抽象画作,颜料干涸在调色盘上,像是画到一半不知如何下笔。

乔逆走到画架前,望着半幅画作,问:“你后悔了吗?”

楚澜淡淡瞥他一眼。

“严扬病了。发了一夜高烧。”

楚澜指尖动了动,缩在掌心握紧。

“你早就跟严扬认识,对吗?”乔逆说的是问句,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

“严扬没有给你当过模特,但你的画里都是他,时间是一年多以前。”

楚澜总算有了反应,嘴角讥诮一翘:“你是来当侦探的?”

乔逆叹道:“你跟严扬有什么恩怨情仇我不知道,但你这样算计一个失忆的人,不觉得有点过分吗?”

楚澜望着窗外一碧如洗的渺远天际,沉默良久,喃喃道:“那他就不过分吗?擅自失忆,把什么都忘了……”

楼下,严老坐在实木沙发上,对面是兰茵。他望着这位三儿媳,说:“都是说相由心生,你这相貌,美则美矣,眼角眉梢却有些刻薄。这点,你跟方檬没什么不同。”

兰茵表情不痛不痒,姿态悠闲地喝着茶。

“俊国戴着滤镜看你,是顾念与你年轻时候的那段时光。世态炎凉,人心易变,俊国却想跟你回到从前,他太天真了。”

兰茵放下茶杯,似笑非笑:“老爷子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去跟严俊国说。”

严老目光如鹰,逼视对面,“俊国娶你,是因为忘不了你。你嫁到严家来,又是为了什么?”

“旧情复燃罢了。”

“燃了半年,也该清醒了。或者说,你一直很清醒。”

“您老到底想说什么?”

“那我这老头子就直言不讳吧。”严老正色道,“我希望你离开严家。”

“凭什么?”

“你问凭什么,而不是为什么,说明你心中对严家、对俊国有怨。你在,严家不得安宁。”

兰茵讽刺道:“您这话,就像那些沽名钓誉的历史学家或古代庸臣,国家亡了,就将所有罪名怪到红颜祸水上。”

严老:“红颜祸水可不是谁都能当,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挺高。”

“……”兰茵面色冷然。

这时管家来报,说严扬醒了。严老拄着拐杖站起来,朝楼上喊了一声:“小乔,你二弟醒了。”

乔逆听到问楚澜:“你去吗?”

楚澜默不作声。乔逆没再多问,下了楼与严老一起回主宅。

严扬醒来有一阵了,大家从一开始的紧张兮兮,到逐渐放松,不过十几分钟严扬状态很好,再无昨晚的歇斯底里。他正在吃一碗牛肉拉面。

alpha体格强悍,同时体力的消耗也是巨大的,昨晚那一闹,病了一场,到今儿中午,严扬腹内空空,早就饥肠辘辘。

他吃了一大碗面,仍不够,问:“还有吗?”

厨娘立即道:“还有还有。”又给他盛了一大碗。

严芭在他对面吞口水,“这面有那么好吃吗?”

林琬给严扬倒了一杯温开水,“别急,慢点吃,不够再让张妈给你做点别的你还想吃什么?”

“够了。”严扬笑了笑。

方檬担忧地望着儿子,“扬扬,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还是让医生看看吧。你肚子疼不疼?你爸真的太狠了……”说着再次红了眼眶。

严扬无奈:“妈你这话都说多少遍了?没有不舒服,不疼……”话说一半看到严老,放下筷子站起来,“爷爷。”

“你继续吃。”严老在林琬让出的座位坐下,“胃口不错。alpha生病后就要多吃点,才能恢复体力。”

“爷爷你都知道了吧?昨晚……是我有错在先。”严扬认错态度诚恳。

严老却道:“你爸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你心里要是觉得委屈,说出来,别憋着。”

严扬表情一滞,语气轻松:“我能有什么委屈,我是alpha,是楚澜的哥哥,我咬了他,于情于理,都是我的错。我吃完就登门给他道歉。”

方檬吊起眉梢,尖声道:“你给他道什么歉?不许去!”

没人接她的话。

昨晚严扬满面阴鸷疯狂的样子让乔逆记忆犹新,他还担心严扬就算身体的病痛康复,心理也有留下阴影,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

严扬吃完面便去了西楼,作为严扬生母的方檬,再不情愿也要陪同。

楚澜没见他们。

就算见不到人,严扬亦自顾在楼梯口道歉,他相信楚澜听得到。

走出小楼,严扬忽然转头看向二楼窗口,但见纱帘飘动,空无一人。

“你还看什么啊。”向兰茵低头让方檬前所未有的憋屈,“走了!”

严扬嗯了一声,眼里的光淡了,暗了。

纱帘掠过楚澜脚背,他摇着轮椅往窗外望去,庭院深深蝉鸣阵阵,比阳光更炽烈的青年已经消失不见。

事情仿佛就这样过去。

严扬与楚澜的流言蜚语在佣人之间流传了一阵,林琬听了一耳朵,不动声色解雇几个碎嘴的佣人,这才堵住众人的嘴。

方檬大哥,也就是严扬的大舅,从妹妹口中得知此事,前来探望。方檬大倒苦水,对兰茵楚澜母子恨得咬牙切齿。

方乾一反常态没有跟着妹妹一起骂,只说:“那就是个意外,你何必放在心上。我问你,那事怎么样了?”

“什么事?”

方乾一听就皱了眉,“你连这么重要的事都能忘,你真的为你跟严扬的将来考虑过吗?”

“……大哥,我觉得……”

“你可别跟我说,你又心软了?”

方檬说:“扬扬生病,林琬照顾了他一整晚,家里的流言也是她制止的。我觉得,她对扬扬挺好的。”

“所以呢?”方乾吊起眉梢的样子与妹妹如出一辙,“你觉得严禛继承全部家业后,林琬依然能善待你跟严扬,施舍一粥一米你就感恩戴德了?”

他讥笑一声:“方檬,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方檬白了脸,被一招激将法弄得心烦意乱。方乾拂袖而去,他没有直接回去,而去寻路前往西楼。

走到一半,只见假山流水畔、青青弱柳下,蹲着一个肤白貌美的ega。

他的眼睛一下子就直了。

乔逆将最后一把鱼食丢进水里,金鱼们争先恐后抢夺,激起响亮的水花。他抬起眼睛,弯唇浅笑:“这位大叔你去哪儿?我送你啊。”

方乾吞了一口唾沫,说:“我、我哪儿也不去。”

乔逆:“可是我瞧着,你是赶着去上西天呀。”

方乾:“???”

乔逆知道方乾来,他是专门在此蹲守的。

他这些时日看得很清楚,方檬性格尖酸爱闹,却并非胆大包天的人,她会萌生害人的心思,多半是受了人蛊惑。

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她不学无术的大哥方乾。

上次严禛车子出问题,方檬平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大约也是这方乾找人做的。

今日方乾来,乔逆心想,得嘞,那就算个账吧。

乔逆拍拍手起身,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

方乾大龄未婚,最爱流连酒色场所,他看到乔逆的小模样心里就痒,但那嘴里吐出的话实在不中听。

“你说什么?”方乾怀疑自己听错了。

乔逆酝酿一下,张嘴就喊:“救命啊!非礼啊!!!”

方乾:“???”

“爷爷!!!”

“小乔?!!”严老正在假山后面写字作画,听此呼喊,丢下毛笔拔腿冲出来,将方乾逮个正着。

方乾惊慌失措:“不是,我没有!严老头子……啊不是,严老爷子??”

严老吹胡子瞪眼:“好你个登徒子,居然敢叫我老头子?!还敢非礼我孙媳妇,今天你死定了!”

“……”

严老指挥两名保镖将方乾押到主宅,方檬也被一通电话call来,她一脸懵:“老爷子,这是怎么了?”

严老气势威严地坐在沙发上,指着被保镖按倒跪地的方乾,说:“方檬啊,你这大哥也太不要脸了,居然非礼小乔!”

方檬大吃一惊:“什么?”

方乾喊冤:“我没有,老爷子,妹妹,还有林姐,我真的没有非礼这个ega,他诬陷我!”

严老拍桌子:“我亲眼看到的,当场抓个正着!”

方乾:“你看到什么了呀?啊?你究竟看到什么了?我碰他了吗?没有!一根汗毛都没碰着!”

严老看向乔逆,他确实什么都没有看到,听到乔逆的呼喊就慌了神冲出来,将人提溜到主宅审问。

乔逆充分发挥身为ega的优势,故作柔弱而铿锵有力地指认:“这位大叔是没有碰我,但他用他色眯眯的眼睛看了我!明显心怀不轨!”

严老:“对!你们看他的眼睛,色眯眯的!”

方乾:“……”

方檬:“……”

林琬哑然,保持沉默。

乔逆以头撞沙发,佯装哭晕:“爷爷你要为我主持公道啊,我生是严禛的人,死是严禛的鬼,绝对不允许别人玷污我的纯洁!呕”

严老大惊:“小乔你怎么了?又孕吐了??”

乔逆:“……”不,我是被自己的演技恶心到了。

方乾脸色煞是好看,青白红交错,宛如打翻的颜料盒。方檬嘴唇翕动,憋了半晌的气,尽量心平气和地说:“爸,林姐姐,我要为我大哥说句公道话。他天生眼神色眯眯,也不是他的错啊,你们不能因为他看了乔逆一眼,就认为他非礼了乔逆啊!”

方乾:“……”

严老充耳不闻:“你看他看还色眯眯地看着小乔,不光看小乔,还看我!连老人家都觊觎,禽兽不如!”

方乾:“…………”他觉得今天自己大概会气死在这里。

乔逆把脸埋进抱枕,双肩抖动,笑得。

严老:“你们看看小乔,哭成这样!哎哟心疼死我了。”

林琬干咳一声打圆场:“方大舅子的长相比方妹妹是差了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都是他爹妈给的。”

方檬撩一把发丝,正是因为父母把优秀基因都给了她,才有了嫁入严家的先天条件。她看一眼自己亲大哥,好像确实挺丑的。

注意到妹妹眼神的方乾:“……”

严老冷哼不发话,方乾被按在地上与冰冷的大理石地砖肌肤相贴,他挣扎怒吼:“我是严扬的大舅,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严老:“你是严扬的大舅,勉强也算是严禛的舅舅,你对得起他吗?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吗?”

方乾百口莫辩,一脸吃了翔的表情。

今天大约是个黄道吉日,严家父子回来得都挺早,还是一起进门的,看到屋里的情景一并愣住。

严俊国问:“这怎么回事?方乾?”

方乾连忙叫道:“妹夫你可得给我评评理啊!我没有非礼你儿媳!”

严俊国:“???”

严禛:“……”

严扬眨眨眼,没表态。

做戏做到底,乔逆把自己想象成一朵纯情苦命的小白菜,一咬牙,泪眼汪汪扑进严禛怀里:“老公我被非礼了,你还要我吗?”

严禛:“……”

他忽然觉得自己颇有花恋蝶的风采,装可怜“茶”香四溢。

严禛不动如山,如此拙劣的演技,他一眼看破。

乔逆抬头,对他挤眉弄眼。

“……”

严俊国搞不清状况:“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方檬说:“乔逆你也太小题大做了,不过因为我家大哥多看你一眼,你就这般污蔑他。”

方乾:“对,他污蔑我!我根本没想对他怎样!我什么样的ega没见过?就他这样的……”

严禛冷眼扫去。

方乾卡了一下,才继续为自己辩解:“反正,清者自清,我对他根本没有想法。他空口无凭就说瞎话冤枉我,严老爷子年纪大了糊涂被这小蹄子蒙骗,情有可原。你们可不能被他骗了。严禛,你真该擦亮眼睛看看你身边的人,他可不是省油的灯……”

“住口!”严老怒斥,唾沫星子喷了出来,“方檬,你这大哥说的叫什么话?把我跟小乔都骂了,还说严禛眼睛瞎?”

方檬平时牙尖嘴利,经常出口伤人,她这大哥不遑多让。方檬立场尴尬,严扬问方乾:“大舅,如果你没有那个想法,大嫂为什么会指认你?”

方乾:“我怎么知道?今天我跟他第一次见面。”

“所以你是见色起意!”乔逆控诉。

方乾喉咙一堵,他见色起意没错,但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地揭穿他、讽刺他、让他难堪?

他猛地看向严禛,冷汗唰地一下就下来了。他不久前找人对严禛的车动手脚,该不会被发现了吧?

不,不会的。雇佣的人早就跑去外省,如果他们知道是他做的,为什么不当众揭穿?难不成真有什么狗屁亲情?呸,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才不信这豪门大户的妻妾子女会和谐相处。

可是除了这个理由,还有什么理由会让严禛的ega整他?

方乾一时间惊疑不定,拿不准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许是见他老实,严老终于摆摆手,保镖放开方乾。

“不过是个小误会。”严俊国拿出身为一家之主的威严,“严禛,让你媳妇别闹。”

严禛却揽过乔逆的肩,一本正经道:“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他。”

好一个霸道总裁范儿。

乔逆强行小鸟依人状:“……嘤咛。”

众人:“…………”

方乾离开的时候,气得鼻歪眼斜,今天这一出对他而言可谓是天降横祸,偏偏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栽在一个ega手里的,简直见了鬼。

乔逆没忘记补上一刀:“大叔,平时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少动歪心思,多活一两年。下次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方乾:“……”

乔逆温良无害地一笑。

方檬去送自己大哥,没好气质问:“究竟怎么回事?”

“我他妈也想知道!”方乾怒火攻心,短短的时间内,额上就爆了两颗油亮亮的痘,“方檬你现在看到了吧,我是你大哥,但这严家人根本没把我当成一家人!”

方檬嘴角一抽,心想你对自己的定位还挺高的。

“他们都对我这样了,你都不帮我说两句话,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啊。果然嫁出去的女人泼出去的水,胳膊肘往外拐。”方乾奚落道。

方檬反唇相讥:“你要没那个心思,他们会揪着不放?我跟扬扬的脸都被丢光了。你说你色眯眯地看谁不好,非要去看乔逆,严禛最得老爷子喜欢,连带着孙媳妇也护得跟眼珠子似的,你真是上赶着找不痛快。”

方乾差点气得原地升天:“方檬我说你在严家久了,跟他们家人一个思维了是吧?我长得色眯眯……操,是我的错吗?我看他一眼怎么了?会少块肉还是咋的,他就是存心整我!”

“他为什么要整你?”

“还不是因为……”方乾脸色一变,越想乔逆最后的话越像警告。

他跟方檬已经被怀疑了,但严家人恐怕还没有拿到证据不,应该只有那个ega有所怀疑,严俊国与严老若是怀疑此事,不会这么轻拿轻放。

要继续富贵险中求,还是就此收手?方乾目光凝重地望着妹妹,要告诉她吗?如果她知道了,肯定会吓得再也不敢动手吧。

“大哥你这样看着我干嘛?”方檬离这位大哥远了点,生怕他禽兽不如对自己也有痴心妄想。

方乾暗自纠结半晌,咬牙狠心道:“你也看到了,严家人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严扬早一天上位,对你我都好。”

方檬何尝不知,心中无比烦躁:“我知道怎么做。”

屋里,演完戏的乔逆非常虚伪地先声夺人:“谢谢爷爷,谢谢妈,谢谢爸,谢谢老公……呃,没有你们,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一朵柔弱可怜、喷香清纯的白莲。

林琬憋笑端起茶杯,只喝茶不发表看法。

严俊国叱咤商界几十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乔逆这矫揉造作的样子别想瞒过他的眼,但严老坐镇,他不敢多言,总不能说自家老爷子老眼昏花,看不出这孙媳妇是狐狸成精,别人非礼他?他不算计别人就不错了。

严老犹自愤懑:“这方乾真不是个东西,敢觊觎我孙媳妇,以后不许他进我严家门半步,靠近半路打断第三条腿!看他用什么非礼!”

众人:“……”

没记错的话,方乾只是看了乔逆一眼啊,当然是用眼睛非礼的。

乔逆手腕被严禛捉住,二人上楼说话。

严老嘱咐:“严禛,安慰安慰你媳妇,他受惊了。”

“是,爷爷。”严禛答道,含笑看向乔逆,“我一定好好安慰他。”

乔逆:“……”

上了楼,乔逆还没来得及甩开严禛,就听按在墙上,这位影帝用低沉磁性得能让人耳朵怀孕的声音蛊惑他:“挺能演的,再叫一遍听听。”

乔逆装傻充愣:“叫什么?”

“老公。”

“哎!”

“……”严禛低笑一声,“不光叫得顺口,答应得也挺顺溜。”

乔逆后知后觉脸热,早知道就不抖机灵了。严禛这下更不饶他了。

“你放开我……”乔逆不敢正视严禛过于灼烫的目光。

“你再叫一遍。”

乔逆闭嘴不言。

严禛低头靠近,“你不说,我就亲你了。”

乔逆用力推他没推动,alpha的体格力量有时真让他羡慕又恨得牙痒痒:“你还没完了是吧?我是为了谁演这么恶心的一场戏?”

“恶心?”严禛脸色微冷,“你觉得叫我老公恶心?”

“你别断章取义。”

“哦,那就是喜欢了?”

乔逆一低头矮身,从严禛腋下钻了出去,“想得美。”

通过这次小小的整治,乔逆自以为给方乾方檬兄妹俩发出了警告,如果他们知道好歹,从此以后应该不会再轻举妄动。

说到底,严禛不打算揭穿方檬的罪行,是为了严扬。乔逆深谙他的用意,他也希望大家从此平静生活,相安无事。

但事实证明,这人哪,有时就是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方檬安生了两天后,居然又跟林琬一起其乐融融做起了糕点,并且专门留了一份。

乔逆简直要被她持之以恒的“害人精神”感动,刚想偷几块糕点当证据,就听方檬支使佣人:“把这个送去西楼。”

乔逆:“???”

作者有话要说:乔纯情小白菜逆:感觉自己演技爆棚。

方乾:怀疑人生.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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