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您先别急着睡。”
“小羽？”
莫羽扭了扭脖子，失去肉身的感受真不怎么美好，他很讨厌这种感受。
看向天泽神主的目光异常冰冷，面前这个糟老头子无时不刻的打着自己肉身的主意。
一想到自己将永远失去肉身，莫羽就发自内心的憎恶天泽神主。
好在……
他找到了自救方法。
“师尊，你复苏至今的谋划究竟是什么？”
“小羽，这些还不是现在的你能知晓的。”
又是这句话，莫羽现在听到这句话就想吐。
敷衍我是吧？好，我看你能敷衍多久！
“师尊，您每次都是这句话，究竟是真的不适合我听到，还是你压根就在欺骗我，毕竟，一个工具人知道的太多反而坏事。”
莫羽笑眯眯地看着天泽神主。
分明是普通的笑容，硬是看的天泽神主心里不妙。
“小羽，你在说什么？为师一直待你如亲人，何曾对你图谋不轨。”
“亲人？”莫羽仰头大笑，“哈哈哈，你若真当我是亲人便不会在帝子榜那次，我面临绝境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抛弃我。
这一次你救我不过是你在我体内的布置已经接近大成，而且留给你的时间已经不够了，否则你还会像上一次那样抛弃我，我说的每错吧？”
天泽神主面色沉郁片刻，点了点头。
“没想到就你那个智商也能发觉，或者说你一直都在装。”
“先开始我是蠢，但是后面我好了。”莫羽落落大方地回答道。
天泽神主也撕开伪装，冷冰冰地道：“本来我是没想对你的肉身下手，奈何大世之争提起了数百年时间，而且苍澜界的变化太大，我的布局大多都无法施展，牺牲你一人拯救整个苍澜界，在我看来很划算。”
“拯救？就你这个自私自利连兄弟都算计的混账？”
莫羽笑的猖狂，情绪有些失控。
“师尊，你知道吗？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你伸出的援手，你在我心目中与父亲无异，如果你真的拿我当亲人，我会全心全意的助你完成计划，真的。可是你让我失望了。”
无奈地摇了摇头，莫羽的眼眶有些湿润。
“谢谢您一直以来的教导，现在的我已经学会如何在江湖上游走生活，再也不需要您的操心了。”
听到这里，天泽神主心里“咯噔”一声，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不敢再等，当即催动留在莫羽身上的布置。
这一催动，坏了。
天泽神主面色惨白，曾经留在莫羽身上的布置非但没有听从他的旨意，还反向操作，汲取他的力量。
以他现在仅存的力量竟是勉勉强强抵住汲取之力。
“你是怎么做到的。”天泽神主凝神盯着莫羽。
“师尊，您已经虚弱到连它都感应不到了吗？这么说吧，您以前为了我和它交了几次手，现在想来我还是挺感动的。”
莫羽抹了一把眼泪，神色渐渐淡漠，冷冷的说道。
“苍澜界意志！你竟然和苍澜界意志勾搭上了！”天泽神主惊骇道。
“择良木而栖，师尊，这是您交给我的道理，苍澜界意志于我而言，比起您更适合做合作对象。
您能夺舍我的肉身，苍澜界意志只能影响我的想法，且随着我的修为提升，它的影响还会越来越小，选择谁当然就一目了然。”
天泽神主低头不语，是啊，比起他，苍澜界意志显然更安全，也难怪莫羽陷入危机之时苍澜界意志没有出手，原来他们早就狼狈为奸策划着逼我出手。
汲取之力再度加大，一丝丝神魂之力被莫羽掠夺汲取，他的修为开始飞速提升，天泽神主已经没有办法阻拦，此时的他想要逃出苍澜界意志的掌心无异于痴人说梦。
“天泽，你根本不懂人心。”
临死之际，天泽神主想起了很久很久以前圣心神主说过的一句话。
当时他的回答是什么来着，好像是，
“蝼蚁有什么资格让本神理解？圣心你看人的本事本身也不怎么样。”
曾经的不屑于此刻仿佛笑话一般，圣心眼光很差，经常被坑，却叫嚣着我不懂人心，我们两个……半斤八两。
天泽神主叹息一声，突然问道。
“你们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莫羽念及曾经的情分，也乖乖的回答道：“我曾经死过一次，是苍澜界意志救下的我，如果师尊能救下我，苍澜界意志也没本事绕开您接触到我。”
善恶终有报，自己做的孽就是含泪也得吞下。
但他好歹也是一代神主，怎可如此便宜莫羽这小鬼头。
天泽神主眉头一横，“莫羽，这一局是你赢了，能骗过为师，想来在苍澜界你也能混得风生水起，这让为师很不爽呢。”
话音刚落，苍澜界意志骤然降临，裹挟住莫羽的身躯。
也正值此刻，天泽神主的神魂轰然炸裂，多到恐怖的神力涌入莫羽的血肉灵魂，大量神力的徒然涌入差点撑爆莫羽的躯壳。
恐怖的血痕遍布他的躯体，迅速愈合再撕裂，愈合再撕裂，循环往复，血流成河。
苍澜界意志使出所有能调动的力量疏导着莫羽体内恐怖的神力。
庞大的神力冲击着莫羽的神魂血肉，极致的痛苦一时间冲击的莫羽脑袋里一片空白，呆滞地躺在地上。
此刻他的状态和植物人一样。
这种任人宰割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天三夜，也亏的是苍澜界意志出手，否则换其他人来，莫羽都得睡个十年起步。
吞噬掉天泽神主的神魂后，莫羽借此一举突破帝境中期，与墨轩平级。
这个晋升水的很，连个劫雷都没有。
莫羽感应着肉体神魂的每一寸，庞大的力量一时导致他对自己的肉身很是陌生。
全身上下被翻了个新，快用不习惯了都。
“苍澜，天泽神主的记忆和对法则大道的领悟去哪儿了？”
“没了，三天前那一炸他全部清除干净了，后面的路便要靠你自己走了，我可以帮你，但不能太过。”
莫羽点点头，能获得天泽神主的力量已是足够，他还不至于因那剩下的记忆领悟而懊悔。
可惜了，苍澜界意志什么都好，但碍于残缺不全，许多隐秘它本身都不知道。
比如万年前的历史，还没有天泽神主知道的多。
甩了甩手臂，莫羽起步赶往北域天元皇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