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听了我爸这话,我激动地差点哭出来!知子莫如父,他们又怎会逼迫我,做自己不喜欢的事呢?
只是我爸深吸了一口烟,望着漫天的繁星说:“小优那个女孩怎么办?不管怎么说,人家怀了你的孩子,这事儿不好办啊!”
我长舒了一口气说:“爸,这事儿不用您操心,回头我跟她谈谈吧。”
“那你可要好好说,看看人家是要钱,还想要别的;只要咱家能给的,爸就砸锅卖铁,也得偿还人家。”我爸抓着我肩膀,语重心长地跟我说。
“嗯,知道了!”点点头,其实我知道,金小优根本就不缺钱;我也不知道她这次来,究竟想干什么!只是为了拿孩子要挟我,跟她结婚吗?应该没那么简单,凭我对她的了解来看,她应该还有后招。
跟我爸聊完以后,已经是深夜了;回到院子里,桌椅也已经收拾干净了。那时候,我生怕江姐受委屈,怕她难过;我就赶紧跑进屋里,想跟她解释清楚!我要告诉她,我爸知道了咱们的事,他支持咱们在一起!
可到了屋里,我却没看到江姐的身影,只有金小优和我妈,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
我就赶紧说:“妈,我姐呢?她去哪儿了?”
我妈赶紧放下手里的瓜子说:“对哦!她刚才说上厕所,这都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没出来?!”
听到这话,我心底一凉,赶紧就往院子里的厕所跑;可当我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厕所里根本就没有人!
她去哪儿了?这黑天半夜的,外面又是荒郊野岭,她一个女孩,可千万别出事啊?!
掏出电话,我赶紧就给她打;可电话打过去,却提示已经关机了。
那一刻,我的心都捏到了嗓子眼儿!转过身,我赶紧跑到客厅门口说:“爸、妈!我姐不见了!”
一听这话,我爸刚端起水杯,又赶紧放下说:“她…她该不会走了吧?赶紧去找找,这荒山野岭的,她又是第一次来,要是迷了路,那可坏了!”
“哎哟,爸!”金小优却悠哉地,靠在沙发上说,“她一个大人,迷不了路的;而且手机都有导航,肯定没事!”
“你给我闭嘴!”我真的被她给气疯了!本来,我和江姐好好的,我们来老家,见家长,这是属于我和江姐幸福!可就是因为她,都让她给搅合了;说实话,我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抓起柜子上的手电筒,我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说:“金小优你给我等着,你的账,回头咱们再算!”
说完,我转身就往外走,我爸也连忙跟着,一边走一边说:“我这就给你哥打电话,你去南面找,我们去西面看看!”
出了门,我和我爸就分开了;那时候,我简直担心死了!那个傻女人,她到底要干嘛啊?我知道她心里委屈,她伤心难过;可她为什么不说一声,就这么悄悄离开啊?!
如果她真出了事,我他妈也不活了!真的,是我对不起她,我他妈真该死!
拿着手电筒,我一边跑一边喊;大山脚下,黑漆漆一片;我的声音,一次又一次回荡在山谷里,却得不到一丝的回应。
那些往昔的回忆,在深夜里,就如潮水一般迎面扑来;我想起了第一次见面,她迷人的微笑,落落大方地跟我握手;想起了几次离家出走,她都满江城地开车找我,最后在路边,把我捡回家。
这一次,她来了我家,最后我却伤了她,她离家出走了;所以我必须像她那样,必须要找到她!
想过这些,我眼里早已含满了泪水;姐,你可一定不要有事啊?!我们会在一起的,谁也不能有事!我们曾经幻想过的美好,那些幸福的将来,总有一天,我们会达到的!
那天晚上,我就像只猴子一样,在深山里上蹿下跳,一边找、一边喊;后来嗓子都喊哑了,却一直也得不到她的回应。
她能去哪儿呢?这山里可不比城市,尤其在这个季节,虽然没有豺狼虎豹,但蝎子毒蛇还是不少的;她万一…万一要是被咬到了,那该怎么办啊?
一边走,我心里又气又急!她胆子怎么这么大?我们土生土长的当地人,深夜都不敢进山,她怎么可以这么鲁莽啊?!
手电筒的光线越来越弱,雾气从地面一点点升起;我沿着出山的小路,不停地奔跑,鞋子都被露水给打湿了……
后来手电筒没电了,我累得一屁股坐在路边的草地上;仰望天空,我绝望地流下了眼泪;那时候,我甚至想,只要她没事,她能安全的离开这里,哪怕我们一辈子都不再见面,我也愿意!
可正当我喘息着,在前方不远处,竟突然传来了细微的哭泣声;虽然那声音很小,可传进我耳朵里,却犹如惊喜的春雷一般,轰然炸开了我沸腾的血液。
屁股尿流爬起来,我拼了命地就往前跑;远远地,透过雾气,我看到了桃树下,坐着一个影子;她一边哭一边说:“为什么?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江韵到底做错了什么?老天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呜呜……”
听着她伤心的哭声,我奋不顾身地朝她跑;当时我嗓子都哑了,但还是鼓足气力,朝她喊:“姐!你怎么走了?你知道这里多危险吗?”
看我跑过来,她竟然一下子站起来,哭着朝我吼:“不要你管!你回去吧,她都怀孕了,你爸妈那么喜欢她,我还留下来干什么?!小炎,姐不怪你,要怪就怪咱们有缘无分吧!”
我跑到她面前,使劲咽了咽干涩的口水说:“傻丫头!跟我回去,我已经告诉我爸了,他支持咱们,这是他亲口说的!”
“支持又能怎样?她都有你孩子了!”江姐流着泪,风吹着她散乱的头发;她无助地站在那里说,“小炎,做个负责任的男人,只要你能过得好,咱们在不在一起,无所谓的!姐希望你幸福,知道吗?”
“可我能幸福吗?”忍着嘴里的干涩,我沙哑地看着她说,“这辈子,除了你,除了那个叫江韵的女人,我跟谁都不会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