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闻言一惊,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却看到她眼底的幽光以及野心。
“你......“
“你只说算不算数便是。”
沈离咬了咬牙,半响之后,才思忖着回了句说:“自然是算数的。”
“那就好,记着你的话。”
说完这话,她转身便走了,身姿翩翩,一派清贵。
沈离站在原地愣了愣神,才道:“回了吧。”
秋月问:“娘娘,刚刚贵嫔娘娘的话.....”
沈离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小声提醒道:“小心隔墙有耳。”
而就在这时,从假山后面走出一人,玉冠长袍,身材修长,面色俊朗,沈离愣住了,这不是贝太师吗?
贝太师朝她行了一礼,问安道:“兰妃娘娘,又见面了。”
“原来是太师殿下啊,失礼了。”
她心底正打着鼓,不知刚刚许贵嫔与她说的话,他听到了多少。
听说,他十分得敏妃看重,几次三番出入后宫,若是许贵嫔与她说的话,被他捅到皇后那去,那就糟糕了。
贝太师微笑着看着她,比起许贵嫔那个冰美人,他自是更喜欢这个艳比桃花的美人,尤其这声音,如同清泉一般,听着便叫人浑身舒畅。
这身子,虽然因有了身孕,不复曾经的窈窕,可这周身的风韵,却依旧叫人沉醉,尤其看着她,想着将她拥入怀中,软香入怀之感,激动的连手指都微颤了起来。
沈离诘问:“贝太师怎会在这假山之后?”
贝太师答道:“本王前来拜见敏妃娘娘,竟迷了路了,所以,这才转入了假山之后,娘娘请放心,本王没有偷听的嗜好。”
沈离微微点了点头,也不敢与他多谈,便道:“既然太师殿下还要拜见敏妃娘娘,那本宫就不耽误您了。”
说着便要离去,贝太师却突然出声叫住了她:“娘娘,这东西,是不是你落下的。”
他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来,沈离看着眼熟,再看那上面的花样,心底一咯噔,面上却不动声色道:“王爷怕是看错了,这帕子不是我的。”
“哦?可这上面绣了个蓉字,娘娘的闺名之中,不是有个离字?”
他竟连她的闺名也知道?
沈离心底越发生疑,也更戒备了几分,朝后退了一步,从怀中拿出一方锦帕来,淡声道:“王爷怕是弄错了,本宫的帕子,本宫又怎会不认识,你看这上面的字迹,可半点都不一样,怕是什么其他女子丢下的,本宫有些头疼,便先走了,太师请自便。”
贝太师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嘴角勾了勾,有点意思。
女子最看重的便是名节,本想着还能以此事威胁她,却不料,她如此狡猾,那锦帕上的字迹当真半点也不同,也寻不到她的错处来,真是个聪慧的女子。
入了迎春宫,敏妃娘娘懒洋洋的躺在软塌之上,身着薄衫,点了香,这香似乎有催情的效用,闻了几口之后,方觉得口干舌燥,贝太师看着软塌上的那人,想的却是那桃花美人,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许多。
走上前去,一把便抚摸着她的脸,调笑道:“看来,娘娘已经等不及了。”
敏妃娘娘娇笑一声,翻身将他压于身下,眼色中有y色:“今个,我们试试新花样如何?”
谷/span春帐芙暖,几翻缠绵,却也只是床第之欢罢了。
事罢,敏妃娘娘用锦被盖着身子,淡声道:“汝阳王打算奏请藩王返回藩地。”
贝太师此时已经穿戴完毕,屋内的香也淡去,若非贾皇后脸上还留有红晕,一切都似没发生过一般。
他纳闷道:“哦?他竟有这胆子?娘娘如何得知?”
“我自有我的法子,先下手为强,你既然知道了这事,该如何行事,就看你了的。”
贝太师听罢冷冷一笑说:“这是自然。”
敏妃道:“好,你先退下吧。”
他此言,反而上前了几步,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调笑道:“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娘娘,这是当臣是男宠不成?”
敏妃娘娘含笑道:“怎么会,你都勾着本宫的心了,本宫就等着你除掉汝南王。”
“好,娘娘且等着便是了。”
他离去之后,敏妃要了水,身子浸在热水之中,嘴角的讥诮并未褪去半分。
春香近身伺候着,忧心忡忡道:“娘娘,贝太师他......”
“你不必担忧,他活不了多长时间了。”
春香吓了一大跳,她本想提醒娘娘不要动心,却不曾料到,她与贝太师如此缠绵,想着的却是如何杀了他?
“是不是觉得本宫很冷血?”
“不....不敢....”
她冷笑着,眼底已有几分血腥之意:“贝太师与我苟且,不过是想借此拉拢罢了,他以为,我一定会帮他,只要汝阳王死了,他这个北军中候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到时,朝堂之上无一人可压制他,这人可比太傅杨骏难对付多了,所以,一击便要即中!”
春香已经吓的不敢再说话,娘娘不愧是娘娘,只怕,那位被太黑还以为,娘娘会对他死心塌地。
不得不说,敏妃娘娘料对了,贝太师极是风流,对女子也十分了解,纵是在忠贞的女子,失了身之后,只会死心塌地,比如那个绿珠不也是如此?
与敏妃苟且,一是,尝尝她的滋味,也算是对楚寰的报复,二来,利用她的支持,便可对付汝南王,女人嘛,要了她的身子,之后,便不都是言听计从?
正因为他这般自信,所以才犯下了致命的错误!
不过,这会儿,还有个比他更愚笨的汝阳王,正不知死活的,奏请诸王就藩,借以夺取贝太师手中的兵权。
甚至一切都准备就绪,待明日,便上奏奏请。
只是,还未等他奏请,便出事了。
一位叫做岐盛的人,曾经是太傅杨骏的人,后来改投了贝太师的门外,此人性情鄙薄,为卫瓘所厌恶,他因霸占他人良田,被人状告到了卫瓘面前,他便想趁机办了他。
不过,有句古话说的好,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
在这当口,汝阳王与贝太师争的正厉害之时,要办了个一个小人物,本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这小人物,却也有几分小聪明,这眼看着自个都要遭殃了,哪里管的了其他,只有先弄倒他,他还有好日子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