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一下坐在自己左边的人。”卡牌内容被念出。
“左边的……”大家兴致昂扬,下意识看向安钰瞳左边的人时忽然慢慢声音小了下来。
坐在安钰瞳左边的是苏瑾南,商界巨擘,不仅有钱有权还长得帅肩宽窄腰九头身,举手投足都是掌权者的自信泰然。
这种男人身上天生的强大气场总会不自觉的让人臣服,坐在对面的一个女演员不经意对上苏瑾南的视线下意识的移开,心脏狂跳不已。
一则是因为苏瑾南实在是众人心动的男神,二则是害怕与那双如黑曜钻石一般的凌厉眼眸对上视线。
“……要、要不换个大冒险吧?”
有人战战兢兢的开口,旁边人也赶紧附和:“对对对,换个冒险内容吧,瞳瞳再抽一次!”
“来来来!”有人眼疾手快的把卡片递到安钰瞳面前,“瞳瞳再抽一次!”
“我没关系。”苏瑾南忽然开口,一众人手上的动作顿住,然后左看看有看看自己旁边的人,仿佛害怕自己刚才是幻听了。
苏瑾南淡然的又道了一遍:“没关系,就按游戏规则来。”
他转向安钰瞳,声音轻了几分:“小瞳你想重新抽一遍吗?我听你的。”
望着苏瑾南淡漠的脸出现的温柔神色,众人面面相觑。
好几秒后,众人:?!
刚才真的不是幻觉吗苏总竟然也会露出那样温柔的神色真的不是我在做梦吗是不是我现在没睡醒在做梦啊可是旁边的人为什么和我一样的神色来个人掐我一把我掐自己不会疼看来是在做梦我就知道这不是真的简直吓呆了我!
“啊——!”忽然有人皱着眉捂着自己的腿大喊了声,“你掐我干嘛!”
那人收回自己的手,呆滞半天。
哦原来我不是在做梦刚才的竟然是真的我的天呐真的震惊了我的老天鹅啊!
“那按游戏规则来好了。”安钰瞳浅笑了下说道。
苏瑾南闻言悄悄在心里松了口气。
他刚才一直很忐忑,很怕安钰瞳说重新抽一个大冒险的内容。
会有“亲一下坐在自己左边的人”这样的冒险内容也就代表也有其他类似的冒险,安钰瞳不亲他可以,但他不想安钰瞳亲别人。
他想过直接强硬说执行这个冒险内容,可又怕安钰瞳会不开心,便只能一再再心里告诫自己要冷静。
尽管面上云淡风轻不为所动,可他内心在听到安钰瞳的答案时悬在空中的心终于缓缓落下。
“苏总,没问题吧?”安钰瞳歪头对他笑了笑。
苏瑾南点头:“没问题。”
安钰瞳侧过身,捧着苏瑾南的脸慢慢靠近,温热的呼吸洒在肌肤上滚烫又炙热。
苏瑾南微微抬眸,柔软湿润的触感落在了他的嘴角上,他心脏忍不住像是鼓点般“砰砰”狂跳。
围成圈的一众人看着眼前这一幕,仿若看电影似的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屏住。
尽管没有电影特效的点缀,但是眼前这一幕比电影中的还要让人脸红心跳。
抚在自己脸上的手离开,苏瑾南呼吸重了几分,拿起自己的酒杯面上不显心脏狂跳的喝了大半杯酒。
游戏继续,大家的欢声笑语似乎被隔绝在苏瑾南的耳边,他的鼓膜里只有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
鼓膜被一下一下的冲击震颤着,他的心脏几欲要跳了出来。
明天还得拍戏,杀青宴到半夜时就结束了。
苏瑾南帮安钰瞳拿衣服下来时正好看见安钰瞳和苏梓拥抱在一起,他拿着衣服的手微微捏紧。
走到安钰瞳旁边,他把大衣披在安钰瞳身上,帮他整理好衣服领口说道:“夜晚风凉。”
苏梓抬头看了眼苏瑾南,礼貌的喊了声“苏总”。
助理的车开过来了,她上车后下了车窗望了眼苏瑾南,转过头对安钰瞳道:“那我先走了。”
“我们也走吧。”苏瑾南牵过安钰瞳的手放在掌心上摩挲,安钰瞳的体温本就比常人低,冬天时手脚更是容易手脚冰冷。
安钰瞳点了点头,看了眼被苏瑾南牵着的手,半垂眼睫没有抽回手。
回到家,苏瑾南放好热水叫安钰瞳去洗澡,犹豫着试探道:“你和苏梓的关系看起来很好。”
安钰瞳抬头看他,澄澈的眼睛微弯:“吃醋了?”
苏瑾南低下眼,半晌“嗯”了声,安钰瞳上前抱着苏瑾南的腰,但笑不语的抬手搂着男人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的薄唇上吻了下。
“一起洗吗?”
浴缸的热水下了浴盐,安钰瞳今天拍了戏杀青宴又折腾了很久,早就疲惫了。
他靠在浴缸边缘缓缓阖上眼睛,嘴角微勾散漫的笑了笑。
刚才他那样说还以为苏瑾南会和他一起洗,没想到他会拒绝,看来最近他演的倒是到位。
拿过手机看了眼日期,随后他退出日历点进那张卡,扫了眼泡着的浴盐和浴室里的一些东西,他往那张卡转了一笔钱。
外面寒风呼啸,苏瑾南随意的倚在窗台上,食指和中指夹着薄荷烟,嘴里缓缓的吐出烟雾,白色的烟雾刚吐出就被掠过的冷风瞬间吹散。
半垂着眼睫,他食指点了点那支烟,烟灰落下混在风里,他咬着薄荷烟吸了口抬起眼眸望着远方。
安钰瞳现在对他的态度很软很好,甚至看着他时眼里也有星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总会有些害怕。
曾经被他弄丢的宝物好不容易找回来,可他总是担心哪天这个宝物会被别人抢走。
他们之间的联系是靠着那份协议,他不知道安钰瞳对他的感情是真实的还是演出来。
可是即使是演出来,他也希望这份感情能继续。
又或者是他杞人忧天,安钰瞳其实对他还是有感情。
他会像以前一样依偎在他怀里,就连在众人面前也会亲他不是吗,即使那只是游戏。
可以前他可是连碰他不愿意。
越想他心里的郁燥更甚,他猛地吸了口烟,薄荷的凉意在他的喉咙散开灌入他的肺里,一片冰凉。
他摁灭那支烟看了眼房里,但并没有回去,打算等风把他身上的薄荷味吹散一些再进去。
“抽烟了?”安钰瞳倚靠在苏瑾南怀里,侧过身抱着他在他的怀里蹭了蹭,“薄荷味好浓。”
“那、那我去洗个澡。”苏瑾南轻轻揉了下安钰瞳刚吹干的头发,正要起身就听安钰瞳道,“待会吧,我也想抽一支。”
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安钰瞳咬在嘴里点燃,星光忽明忽灭两下随着白色冰凉的烟雾吐出亮着红色的光。
“你想抽吗?”安钰瞳歪着头对他笑。
苏瑾南感觉唇有些未干,他喉结上下滚动下,点了点头。
安钰瞳吸了口烟,坐在苏瑾南腿上,长翘的眼睫半垂,他微微低头吻上苏瑾南的唇。
冰凉的薄荷味在湿润的口腔里过渡,带着柔软的触感,苏瑾南抬起头望着在烟雾朦胧中那张精致的脸。
他伸手轻轻捏了捏安钰瞳的后脖颈,搂着安钰瞳的软腰仰着头吻上让他沸腾的柔软的唇。
空气里浮动着淡淡的薄荷味,在绵软暧昧的温度里逐渐被融化染上了甜腻的香气。
……
亮着一盏淡黄色小夜灯的房间里,安钰瞳猛然睁开眼睛。
他长翘的眼睫轻轻颤动,呼吸有些急促,下意识的抓着面前的人的衣服,紧紧的攥着。
“小瞳怎么了?”苏瑾南睡梦中感受到安钰瞳的动静快速醒来,见安钰瞳额上沁上了一层薄汗,抽了纸巾帮他擦着,问道,“做噩梦了吗?”
擦完安钰瞳额上的冷汗,他握着安钰瞳的手与他十指相扣把他紧抱在怀里,慢慢的抚摸着他的脊背柔声哄道:“只是噩梦而已,没事的,我在,我抱着你,继续睡吧。”
安钰瞳头埋在苏瑾南怀里,这会儿才渐渐回过神,在熟悉的怀里蹭了蹭,闭上的眼睫又缓缓睁开。
在缥缈虚幻的梦境中他又见到了那两个小孩,这次他的梦里不再是一片漆黑,而是有了色彩,甚至他能看清那个小奶团子的样貌。
小奶团子白白糯糯的,又软又漂亮的脸蛋着实惹人疼,水汪汪的大眼睛闪亮又水灵,眼尾还有颗小小的红泪痣。
那是……小时候的他。
“哥哥哥哥你来啦?”小奶团子忽然朝前面的人跑去,安钰瞳也跟着跑过去。
安钰瞳望着眼前带着清冷气质的小小少年,努力的想看清他的样子,可是朦胧在他脸上的薄雾始终散不掉。
不管他再怎么努力,他还是看不清小少年的模样。
自从他摔了那一次之后以前的事他都不记得了,他不记得他小时候曾有个能喊“哥哥”的人,更不记得这个小少年长什么样。
“怎么不乖乖在家待着?”清冷的小少年摸摸小奶团子的头,把另一只藏在后背的手伸到前面。
“哇!是蛋糕!”小奶团子惊喜的接过小少年手里的蛋糕,眼睛笑的弯弯的,像极了天上的月牙。
安钰瞳望着小时候自己天真的笑容,喃喃道:“……原来,我以前过得这么开心吗……?”
两个小朋友跑到一处秋千上,小奶团子坐在小少年旁边,小少年帮他拆着蛋糕的包装,把叉子叉子上面叉了一块蛋糕喂给他。
“好甜~”小奶团子开心的弯了嘴角,吃了好几口蛋糕忽然望向小少年,糯糯的问他,“哥哥不吃吗?”
小少年帮他擦掉嘴角的奶油:“你吃。”
“哥哥也吃,很甜。”小奶团子见小少年没动手,眨巴几下眼睛拉着小少年的手臂把他往下拉,自己则仰着头靠过去。
温暖柔软的唇瓣相触,小奶团子又在小少年的唇上“啵”了声,软糯地笑:“哥哥蛋糕是不是很甜?”
小少年愣怔了下,舔了舔嘴角沾到的奶油,好一会儿才开口:“……很甜。”
七彩的阳光洒下来,照射在无边的大地上。
忽然阳光逐渐聚拢起来,画面一转一股浓烟灌入安钰瞳的鼻腔让他猝不及防的被呛得咳嗽起来。
在一片漆黑中,火红的火光在他眼前烧起来,扑面而来的大火像是要吞噬整个世界。
火势烧红了半边天,把他困在熊熊烈火中,猛然间他就被聚成地狱恶鬼的大火吞噬在腹中。
猛然醒来他久久不能回神,他不知道为什么又会梦到这场可怕的烈火。
上次梦见这场烈火还是在他发烧神志不清的时候。
还有……梦里那个清冷的小少年,他真的认识吗?
还是只是一场没有依据的梦?
“……睡吧,我抱着你。”苏瑾南低沉磁性的嗓音在他耳边轻声道,抚着他脊背的手依旧没停下来。
静谧的房间里,听到怀里人均匀的呼吸声传来,苏瑾南低头看着枕在自己臂弯里的宝贝,轻轻抚开他额头上的软发,在他的额头亲了亲。
暖黄色调的小夜灯映在两人身上,安钰瞳安静的蜷缩在苏瑾南的怀里,细腻的黑发散在床单上,露出白皙修长的脖颈。
苏瑾南轻轻摩挲着安钰瞳的脸,看着他轻颤着的眼睫又把他抱紧了几分。
这几天安钰瞳的戏在后半夜,他现在的作息基本是白天休息,晚上再拍戏。
这天安钰瞳白天睡够了,起床到阳台外吹风醒神。
拿了盒烟出去,在阳台上他点燃咬在嘴里那支薄荷烟,吸了口烟看着阳台的盆栽上种着的那株香槟玫瑰。
这颗香槟玫瑰是几个月前,在他们搬进这间屋子不久苏瑾南买回来种的。
苏瑾南对这株香槟玫瑰似乎很上心,照料的很细心,这株玫瑰活了几个月现在不仅没死还郁郁葱葱。
静静的看着这棵玫瑰,他吐出嘴里的烟雾,在一片朦胧中安钰瞳把手里的薄荷烟摁灭,随即开门进了房间。
洗漱一番后他准备随便吃点,待会打车去片场。
冰箱好像还剩到有小菜,待会随便煲点粥喝就算了,如此想着他下了楼,走近厨房时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顿住脚步。
几秒后他走到厨房,看着在里面忙碌着做晚餐的男人他面无表情的看了几秒,随后微垂的长睫撩起,弯着嘴角从后面抱住了苏瑾南。
“还没吃饭?”
苏瑾南握着抱着他腰的手,回头温柔道:“还没,回来和你一起吃,待会送你去片场。”
“好啊。”安钰瞳探出半个脑袋乖巧的对他笑,澄澈的眼睛眼底盛着笑意,眼尾的红泪痣鲜活又撩人。
吃完饭后距离开拍还有一段时间,开拍的时间在后半夜,现在还有好几个小时是空闲的。
安钰瞳看了会儿剧本,苏瑾南怕他这段时间除了拍戏一直在家会闷着,提议道:“我们出去逛逛?”
开车去了江边,冬日的夜晚江边很少人,只有偶尔夜跑经过的人。
苏瑾南给安钰瞳披上大衣外套,和他一起晃悠的走在冷清的江边。
江面被寒风拂过,荡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灯光映照下来,反射着微微的光亮。
“你以前说过想来江边走走,以前没能来,现在和以后我都会陪你。”苏瑾南道。
安钰瞳看着不断扩大的涟漪,倒是忘了以前和苏瑾南提过的这件事。
江边……
哦……想起了。
是提过。
好像是在他忙完学校的事后,和伊宁一起回来时听到伊宁说起的江边。
他忙了好几天很疲惫,可是苏瑾南说晚上会回来,所以他就熬着困倦的身体等他。
后来等着等着他忍不住睡着了,在苏瑾南的亲吻中醒来,在迷糊不清的思绪中他顺从着苏瑾南,软乎乎的和他说道:“瑾哥,到时候我们去江边散步吧,我们还没一起出去过。”
潜意识知道苏瑾南肯定不会同意,但是他只是想说给他听,仿佛这样他就有盼望的念想一般。
那天他本就累,后来又被苏瑾南折腾到大半夜,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心底深处太多失望委屈的事,倒是把这件事给遮盖了。
“以后我们也经常来江边散步好不好?”苏瑾南抱着他,仿佛在讨要一个承诺似的。
安钰瞳回抱他,浓密的长睫在苏瑾南的怀里半垂,好听的嗓音软软的:“好啊,只要瑾哥你喜欢。”
在苏瑾南看不到的地方,安钰瞳声音虽然软糯又乖顺,可是面上平淡的毫无情绪,仿佛在说着一件与他无关的事。
“真的?”苏瑾南声音压抑着惊喜与受宠若惊,他道,“小瞳你真的会一直陪我来江边?”
安钰瞳“嗯”了声,在他的怀里蹭了蹭:“真的,不骗你。”
他笑了笑:“要是我骗你,那你就报警或者告我。”
“警察和法院怎么会受理啊。”话是这样说,但苏瑾南的嘴角是抑制不住的喜悦。
他抚摸着安钰瞳的侧脸,低下头亲着他的鼻尖,慢慢的移到嘴角,然后吻上他的软唇。
冬日的寒风本就冷,夜晚的风更是裹上冰渣似的渗人的很。
苏瑾南一边亲着安钰瞳一边把他抱紧了几分,换了个方向帮他挡着寒风。
安钰瞳给他承诺了,即使是简短的一句话,但他还是答应他了不是吗。
至少……这可以让他有所期待,也安抚了他不安的心。
在江边闲逛了一段时间,苏瑾南买了热牛奶给安钰瞳暖胃后才送他去片场。
拍摄不是按剧本顺序拍的,之前因为一些原因男主角知道自己是替身这一场景留到了今晚拍。
安钰瞳换了衣服出来,对上镜头他一秒入戏。
在女主角意外去世后,男主角处理完女主角的葬礼,在家颓废了好几天。
那几天他就像个活死人一样,家里都是散落一地横七竖八的酒瓶,屋子也乱糟糟的。
这几天他一直在回忆着和女主角开心的时光,在梦到女主角后他才挣扎着在躺了很久满是酒瓶的地上起身。
女主角喜欢家里干净整洁,他收拾着屋子,无意间目光落在了书房上了锁的柜子上。
那个柜子他从来没碰过,但是偶然中无意间他见过女主角对着那个柜子发过呆。
他很尊重爱人的隐私,所以从来没有过问这些,可是他没想过这个柜子上了锁。
在房间找了很久的钥匙,最后在床底下找到了女主角藏起来的钥匙。
镜头里,安钰瞳拿着钥匙的手有些抖,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他有点不安。
紧紧的握着钥匙,他还是去了书房把柜子的锁打开了。
“咔”一声,安钰瞳的手一瞬间的僵硬,几秒后才缓缓拉开抽屉。
抽屉里放着很多书信,厚厚的一叠。
他拿出那一叠书信,看着上面陌生的名字他拿信的手顿了顿不小心把信都弄散开。
赶忙蹲下去把信全部都捡起来,他坐在地上看着手里那些信,拆开了一封很久之前的信。
信上的日期是十年前。
拆开那封信,他看着发黄的纸上遒劲有力的字迹,看着上面不直白却充斥着甜蜜气息的文字,心脏忽然一阵难受。
导演看着监视器,镜头里安钰瞳身体僵硬的靠在墙上,重重的呼吸了好几下,接着才继续看着那封信。
慢慢地他的眼眶也红了,眼底一片赤红。
旁边还没到他们上场的演员也在旁边看,有人轻轻的抽了下鼻子:“瞳瞳的情绪也太到位了,要不是我在现场,还以为他真的经历过一场被背叛,太真实了。”
“瞳瞳的演技细微到指尖都是戏,明明知道他是在演戏,可是我还是觉得很难受。”
有人擦着眼泪哭着说:“感染力太强了,看着心脏也跟着疼起来。”
镜头里,安钰瞳红着眼眶一封接一封的看着那些信。
这些信全都是女主角和自己喜欢的人在年少时还没戳破那层纸时写的,字里行间都透出他们对对方的感情。
后面一些信是女主和男主在一起后,想自己喜欢的人就写一封信。
镜头缓缓移近,把信上的内容拍的一清二楚,上面女主写着:[他很像你,刚遇见他时我一刹那觉得你回来了,和他在一起时看着他那张脸仿佛你陪在我身边。我想,我会遇见他大概是注定的,他知道我很想你所以把你的替身送到我身边对吗?]
这封信被安钰瞳拿在手里,边上慢慢的皱起来,安钰瞳的手正在颤抖,他的胸腔剧烈的起伏。
他的眼眶通红,一滴泪滴落在纸上,几秒后他忽然站起身一拳打在墙上,滚烫的血液从手上流出,沾到了墙壁上。
“导演瞳瞳刚才没用道具!”工作人员过来,他的眼睛红了一圈,刚才他沉浸在安钰瞳的演技中一时间忘记给他道具了。
“那瞳瞳的手……”旁边的女演员一抽一搭的吸着鼻子,擦了擦眼泪看了眼安钰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没事,瞳瞳跟我说过这段想真演,我刚才也一时没能抽离出情绪跟你说。”导演点燃一根烟,仔细看他的眼眶也有些红。
安钰瞳手里紧紧的攥着刚才看的那封信,忽然笑了起来,通红的眼睛落下滚烫的泪,滴湿了地上散落的其他信封。
自己深爱了十年的女人竟然从来没有爱过自己,一直把自己当成别人的替身,这换谁都接受不了。
“十年……颜颜……”安钰瞳攥紧了沾满血迹的手,许久后又慢慢的放开,顺着墙壁跌落在地上。
靠在墙壁上,他把刚才被揉皱的那张纸动作迟缓的摊开,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的再看了一遍。
信上沾着他手上的血,发黄的纸张被鲜血染红了一片。
“哈哈哈要不是我无意中发现这个柜子,那我是不是要被你瞒一辈子?”
安钰瞳无力的靠在墙壁上,眼神空洞的看着前方,“……原来你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爱意,是因为我这张脸,因为我这张脸像他……”
苏梓今天有空过来,看到安钰瞳这场戏没忍住哭的有些惨,幸好她的妆防水,不然怕是现在脸上惨不忍睹了。
等安钰瞳拍完这场戏,苏梓已经哭的用完了一包纸巾,听到导演喊“卡”时都没能回过神,更没能收起情绪。
周围其他人也在难受着,一时间现场有些安静,甚至能听到细微压抑的哭声。
缓了许久缓过来,苏梓去补了个妆然后回到休息室。
安钰瞳刚才拍完戏没看到苏梓,以为她回去了,没想到现在她还在。
凌晨的冷风跟针扎似的,刮过带着一阵阵的疼,他倒了杯热水给苏梓:“暖暖身体。”
苏梓的眼睛还有些红,声音也因为哭了带着些沙哑,她问道:“刚才很难受吧。”
安钰瞳知道她说的不只是刚才拍的那场戏,更多的是指他的经历。
拍戏时他完全沉浸在戏里,因为难受他的太阳穴还有些发疼,喝了口水他缓声道:“拍戏的时候因为入戏会,但是现在没有。”
再次经历过一遍当初的痛,说释怀是不可能的,但是也没关系,就像他在当年那场大雨中明白——爱并不是必须的,也没必要非得让自己难受。
“当初你接这部戏戏,有因为那个人的原因吗?”苏梓喝着热水,声音恢复了些。
安钰瞳摇头:“没有,当初会接这部戏是为了还朋友人情。”
苏梓点头,低头喝着热水,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她现在还难受着,刚才的情绪没能完全抽离,现在只要一想起就会觉得心脏疼。
“嗡嗡嗡——”
安钰瞳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他对苏梓说了声然后起身到外面接电话。
安母知道安钰瞳今天拍夜戏,她到国外出差也刚回到酒店。
“瞳瞳你戏拍完了吗?”安母担心道,“这么冷的天你得多穿件衣服啊。”
“我知道了妈,你也要好好照顾身体准时吃饭多穿件衣服。”
两人聊着,安钰瞳忽然想起之前梦里那件事,他问道:“妈,我小时候是不是有个大我几岁的玩伴啊?”
安母那边愣了下,随后赶忙说道:“不过是邻居家的孩子,一起玩过后来就搬了家。”
说着安母又补充道:“你们只是玩过一段时间后来都没联系了,也不知道他搬去哪了。”
安母心里有些不安,问道:“瞳瞳你怎么问起这些了?你不是不记得以前的事了吗?”
安钰瞳道:“是不记得了,就是做梦的时候突然梦见的,所以问一下。”
“做梦?”安母越发不安,追问道,“还梦到了什么吗?”
安钰瞳不想安母担心,没把自己梦到那场可怕的大火那件事告诉她,然后草草带过了这个话题。
“怎么在外面吹风?”苏瑾南之前公司有急事要他处理,现在他刚赶回来。
给安钰瞳披上大衣外套,把他拉到自己身边给他挡风。
安母那边听到苏瑾南的声音身体有些僵硬,安钰瞳以前从来没做过关于以前的梦,可是现在却突然梦见,而且还是和苏瑾南在一起的时候……
以前那些记忆恍然闪过,她紧抓着手机,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试探地问:“瞳瞳,是瑾南在你旁边吗?这么晚他怎么也过去了?”
安钰瞳知道安母听到了他的声音,借口说道:“他刚好路过过来了一下。”
“你们最近经常联系吗?”安母担心是因为苏瑾南经常和安钰瞳联系的原因让安钰瞳突然这样。
回想起苏瑾南和安钰瞳的相处,知道他没认出安钰瞳,原本她以为安钰瞳现在对他没感觉以前的事便不要紧。
可是现在看来……总觉得有事要发生。
“没有,今晚只是恰好碰见。”安钰瞳道。
安母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握紧手机说道:“瞳瞳你让我跟瑾南说句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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