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有什么是不知道的。”白安寒心中震惊,她只觉得面前这个少女超出意料一般的聪慧?。好像所有事情都被她放在了计划之内,自己却同无事人一般,作壁上观,冷眼看着这出闹剧。
“你确实很厉害。”白安寒由衷的赞道,“我想不到的事情,被你理了个清楚明白。”
“只不过是为了活命罢了。”云蓉蓉道,神色淡淡,“况且,现在的我已经将全部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了。”
“紫昧草,我可以给你,但,只能是等莹姐姐醒过来之后。”云蓉蓉别过头去,咬字清晰,“依我对云秋霖的了解,他已经出手了吧,倘若再无人救她,只怕莹姐姐,撑不过几日的。”
顿了顿,白安寒思量许久,这才道:“现在之计,唯有是分散他们一部分注意力,向莹昏迷不醒,是我给她下了昏睡的药散,一旦她清醒,便会如同上次大闹喜堂一般,将事情变得越发不可收拾。而在昏睡中调养,才能为她取得一线生机。”
“你看,这是什么。”白安寒眼前,突然出现了半块镂刻过的玉石,上面是翻涌的祥云纹饰,入手冰凉,那云蓉蓉正执着吊坠的一端,眼神平静。
“这才是那另一块钥匙。”云蓉蓉道,“可笑,那向瑶自以为拿到了真东西巴巴跑去向京城里的那些个人邀功。”
“不过她自然不会想到,真的,莹姐姐早就给了我。”说到这时,云蓉蓉眼中一派温柔。
“现在的情况,我推测,为了表示心悦诚服,云秋霖那个老贼,一定会将那云家的半块给你家太子。”云蓉蓉道。
白安寒将其抓在手中,细细的抚摸,瞬间明白了意图:“你是说,他想看我们,同那些人为了争夺那完整的钥匙,自相残杀么?”
“不论是哪一方胜利,必定元气大伤,他只要稍稍设计,就能让留在最后的一方死以非命,拿到一块完整的钥匙,再将罪责推到另一个身上,这样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朝廷里必定会大怒,等到再次出兵讨伐,他已经用那些宝贝变卖了,而换得的钱,正好可以季节兵马顺势而反!”白安寒越说越心惊,而云蓉蓉脸上的笑意在不断扩大。
“就是这个意思,那老贼,自然想不到,我将这东西给了你们,偷鸡不成蚀把米,那老贼的如意算盘,可是打错了。”
“那么你怎么办?”白安寒皱眉看着她,眼中微微闪烁,“要知道,倘若我们要打开那藏宝室,就必须要——”
“并不相碍事的!”云蓉蓉笑的诡异,“只到了那时,我自然是有办法脱身,眼下,我只希望你们,赶紧找到那宝贝,将那老贼赶紧拖一拖,我好讲我莹姐姐的身子,挪到安全的地方。”
“如你所愿。”白安寒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些事情,即使你不说,我们也是会去做的,倘若你不放心,也可以同我们一道去。”
白安寒本就只是客套一番,却见那少女笑颜如花,勾唇一笑道:“好啊,恭敬不如从命。”
“只你莫要后悔才是。”白安寒看着她,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我倒是要看看,想要我命的宝贝,到底是长了一副什么德行。”少女神色复杂,做出的表情不似在作假。
将手中的东西收起来,两人又聊了一阵,白安寒见天色已晚,遂准备回去。
现在,白安寒慕烨霖不得不暂住在云府中,虽知道是受人监视,却不得以而为之。
将人送出了房门,云蓉蓉又端起了那副大小姐的神情,神色倨傲,一副天地都不放在眼里的意思:“希望太子妃娘娘想清楚!”抬了抬下巴,颐指气使的模样。
白安寒何等聪慧,知道她指的是什么,遂亦佯装恼怒道:“我乃堂堂太子妃,是为当今太子,未来陛下明媒正娶之人,怎到了这府中,莫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手区区一个世家小姐,你且等着!”
“慢走,不送!”那云蓉蓉继续嘲讽道。两人做不欢而散状。
云蓉蓉转身进屋,眼角的余光,瞟到角落里所谓的仙人偷偷溜走的情状,心中好笑,却故意狠狠的将门关死,留下空中的尘埃飞散。
白安寒亦是脚步匆匆,等到了自己的院落,才发觉身后那令人厌烦的人影已经甩掉,不由得送了一口气。
云府的人再大的胆子,对于这个太子,总是存了几分敬畏的。更何况是,在这样的院落之中,是有太子府的暗卫的。
白安寒无比庆幸,慕烨霖府那帮训练有素的暗卫救了自己一次又一次。
等到心绪平定下来,白安寒开始理顺这几日遇到的事情。
关于太祖的宝贝,白安寒是势在必得的,先下,她同太子手中,有了准确的埋宝之地,有了钥匙,又有了云蓉蓉的暗中协助,无疑是最大的筹码了。
但越到了此时,却越不能掉以轻心,白安寒自然是晓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个道理。
藏在秀中的手又紧紧的攥了下那半块钥匙,开始思量,要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来探宝。
据云蓉蓉的意思,自然是越快越好,而她也同样如此想法,以免节外生枝。
“还是有所顾忌的。”白安寒的脚步开始慢下来,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阎王好惹小鬼难缠,既然分析出了所谓敌对者,白安寒现在考虑的事情,就是要把那些细节末支斩断。
譬如向瑶,再譬如摇摆不定的云横,更有甚者,便是那李彦风。
白安寒她吃不准李彦风现在是一个怎么样的心态。似乎是想要杀掉自己,可在紧要关头,却依然选择留自己一命。
他明明是慕宏康手下的人,却意外的对自己这么宽容。白安寒想到那个雨夜李彦风的表现,若是他真的对自己有些意思,可——作为慕宏康的手下,他对自己这么宽容,实际上已经犯了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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