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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1 / 1)

没有忽略凌川听到那几个字时微微的一僵,他笑得渐渐嚣张。

起了身,迈着坚实的步伐,他来到了凌川的面前,无声地看着垂首静立的凌川。

看着他锃亮的冷酷脚尖,凌川一动不动。压力,这个人带来的巨大压力切实地弥漫在身前时,总是远比他想象地还难以应对抗拒。

看着那张不再有镜片遮挡的脸,那男人仔细端详着眼前这失而复得的美丽猎物:“凌川,每对这这大屏幕,你猜我除了很想迫不及待摘下你这副讨厌的眼镜外,还最想做什么?……”

自问自答着,他微笑:“我最想看的……是你走进这扇门时震惊的表情,可惜我好象没看到。”

听不到回答,他的手近似温柔地抚上了凌川额头上已停止渗血的小伤,低声叹息:“你总是弄伤自己。难道你不知道我会心疼?”

下一刻,那冷冷的手指忽然一按,愤怒地按上了开始重新流血的地方:“还是说你从来不在意我的心疼?!”

“恩……”凌川猛地一颤,随即挺直了身子。闭上失去遮掩后无所遁形的明亮眼睛,他的语声平平的:“秦总,杨婶和我们的事没关系。”

冷冷看着他紧闭的眼,秦风扬松开了在他伤口处摩挲的手指:“这么善良的你,可不象我认识的那个凶悍的凌川。你该不会不知道他她是我的棋子。”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冷冷讥讽:“不过,你一直都这样笨蛋,永远认不清谁是真正的好人,谁又是真正的坏。”

凌川一窒,完全无可反驳。

他无奈地摇摇头:“秦总,我知道杨婶被你们收买了,故意害我跳坑。”

“那你还害怕牵连她?这种见利忘义的小市民,为了点钱就把你卖了,你到底知不知道?”

“不,她老伴得了严重的肾病是真的。”凌川疲倦地道。

“你先担心自己吧,别担心别人了,她可收了我们不少钱呢。”秦凤扬冷笑。

“秦总。我不值得你如此用心,何必费这周章?”凌川苦笑.

“从一大堆交易资料里找你出来再确认,总有近三个月了吧。”秦风扬扬了扬眉,脸色微微有点阴沉,“吴非想得很周到,帮你逃跑后还为你准备了这么个隐秘的股票和期货帐户。”

盯着凌川平静得近乎木然的脸,他冷冷道:“放心,不是吴非告诉我你在这的。他出卖了你一次,不会再出卖你第二次。”

凌川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哼,每次只赚几千元就飞快脱手,看上去丝毫不起眼,凌川——你的确很能忍。”秦风扬微笑:“好不好奇我怎么能找到你的?”

“好奇得要命。”凌川顺从地答。

“这一两年来,我找遍了各城市大小证券交易所,筛选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从两年前开始买卖以来,失手率低于70%的。”他笑得得意,“凌川啊凌川,你永远那么骄傲,无法容忍自己有过多的失误。”

想了想,他补充道:“这是你在秦氏的基金部操盘时,平均的出手胜率。”

就好像几年前刚刚进秦氏集团的时候,处处都不容自己犯错,而事实上,他也的确够优秀,够光彩照人。

“您真了解我。”

“毕竟我做过你的老师。怎样,不甘心吗?”细细审视着他的表情,秦风扬眼神锐利。

“没有。”凌川自嘲地笑了,——说到陷阱,自己曾经亲手设下过一个更无情、更巨大的,然后眼睁睁看着整个秦氏集团陷进去,差点大厦将倾。

凌川自嘲地笑了,看来这个人远比自己想象地更了解他:“我似乎应该故意多亏损几次才对。”

“没有应该,只有现实。”秦风扬恶意地笑,玩味地低语,“那么,香港曾经最年轻也最意气风发的首席操盘手,你打算怎么偿还你欠下的这些透支款?”

“几百万而已,不劳秦总操心。”凌川低下头。

“凌川,你知道我引你入这陷阱,又抢在你每一次下单前把资金调进相应的期货品种,做和你买卖方向相反的打压,要调动多少资金?”秦风扬笑得眼中一片冰冷嘲讽:“说不得,只好也算在你头上。”

“你知道只要给我时间,我就一定还得出。”凌川平静的语声里有隐约的傲然。

“除了这几百万,你害我损失的,似乎还有另一笔天文数字。”秦风扬一字字地道,冷笑提醒,“——你打算还多久?怎么还?!”

品味着他语中明显的恨意和不甘,凌川不想再思考。“秦总要怎样对付我,我想我都应该没法子反抗得了。”

心底的痛楚和疲倦慢慢涌上来,本来,似乎也是自己欠了这个人的,不是吗?……

他定定看向那个男人:“秦总想怎么样才能出了这口气?任凭处置。”

“出气?哪有那么容易。”秦风扬眼中怒气骤升,猛然劈手抓住他的衣领,忽然发难,面向下将他推倒在身后宽大的真皮黑沙发上,反扭住了他的双臂桎梏在身后:“我们之间的事……得慢慢谈。”

突如其来的袭击象是六月惊雷,携带着风雨欲来的气息。

凌川浑身一颤,根本来不及反应,背后反扭的手已被一根领带死死捆扎住了。熟悉的强势,熟悉的压迫。

“秦风扬!……”一阵剧烈的颤抖,沙发上的人修长的脖颈侧到了一边,低低喘息着:“不要!……”

“我要。”简短地否定,秦风扬残酷地捏起他的下颌。

慢慢地,凌川紧绷的身体不动了。颓然地闭上了眼,额头涓涓流下的血迹流过了修长的眉峰,流过高挺的鼻梁,滴落在了黑色的皮质沙发上,是暗沉的惊心。

盯着那触目的血流,秦风扬的动作停了,墨色的幽深眼眸中,似是伤痛似是愤怒。

居高临下地审视了一会,忽然轻巧地拍拍手,好整以暇地起身。

“给你两个选择。一,因为恶意透支去坐牢。二,回来我身边。”

“回你身边,你忘了我喜欢噬主吗?……”手仍被绑在身后,狼狈地绞动,却看不到那人有帮他解开的意思。

“我愿意放条冬眠的蛇在自己身边,自然有办法拔掉它的毒牙。”秦风扬眼眸里冰冷。

沉默着,凌川的眼光飘向了窗外,看着远处明净晴朗的蓝天,半晌不语。一群白鸽身上正扇动着骄傲的翅膀,飞过自由的天空。下午的秋日阳光照在它们身上,雪白的羽毛染上了些美丽的绚目金黄。

“考虑好了?”

“哦……”仿佛被他从很远的地方忽然拉回思绪似的,凌川低下了头,温和地道:“我去做牢。”

“凌川!”秦风扬咬牙。看着那张在脑海中鲜明地折磨了他两年的面孔,他慢慢走上前,仔细地开始解着凌川手腕上的领带结。

“你走。”将那染上了些血迹的紫红圆点领带重新打好,他低头嗅嗅胸前那隐约的鲜血气味,淡淡道,“记住你今天的选择,下次改变主意,记得要多求我几句。”

……回到二楼的交易室,凌川默默地收拾起自己为数不多的物品。

刚走出交易大厅,一道踉跄的身影赶了上来:“小凌,我……我对不起你。”杨婶难堪地拉住了他的衣服,眼泪又流了下来。

“没关系。”凌川温和地笑笑,看着她狼狈难过的表情,“他们是专门冲着我来的,就算你不骗我,我也脱不了身。”

“可是,我……我害惨你了。”杨婶红了眼眶。

“杨婶,我知道——您老伴生病,是真的。”叹了口气,凌川笑得真诚温和,“没事的,忘了这事吧。”

他身后,瞿老头静静地看着。

收盘后,老头儿沿着马路慢悠悠散步到了几条路以外的一条小巷,一辆漆黑的豪华加长林肯安静地停在那里。

穿着唐装布鞋的老头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前面的司机相貌堂堂,恭敬地递过来一卷资料:“瞿老,这是您要的。”

车辆平稳地启动,行驶在安静的街道上,平日看似寻常的老头儿窝在后座上,戴上了老花镜,看着手里新鲜出炉的资料。

最上面,凌川的照片赫然在目。从出身到学历,从业经历,以致后来的高调耀眼,到后来的离奇失踪,事无巨细,件件清晰。

前座的司机看着他翻完了资料,口气有点调侃:“真是腥风血雨的人物,和您年轻时有点像。”

瞿老头哈哈一笑:“我也就只在市场上兴风作浪,哪里有他这么乱搞一气,又是打官司,又是和人家纠缠不清。”

司机微微笑起来:“那您管不管啊。瞧那位秦总的样子,可是不依不饶的很。”

老头儿低头又翻了翻资料,不由得失笑:“还以为有麻烦呢,原来是债主,我虽然闲,也不至于管这档子闲事。”

豪车一直驶进了远郊的一处豪华别墅小区,才开了进去。

沿着熟悉的道路回到了家,草草洗去额上干涩的血迹,他疲惫不堪地重重躺倒在床上。从窗口望下去,一辆纯黑的加长奔驰嚣张地停在正对他家窗口的地方,显然,从今后,那里面是昼夜监视的眼睛。

默然地躺着,脑海中,有些温柔和残酷的前尘往事一一闪过,浮光掠影,却浮浮沉沉地,抓不住也抛不开。

天色,渐渐黑了,茫然望着不知何时近乎全黑的窗外,他忽然打了个冷战。飞快地跳下了床,他打开了所有的顶灯、壁灯,一时间,房间中夸张地灯火通明,心中忽然的惊悸随着那明亮到几近刺眼的光明逐渐消散了。

总是要这样吗?要靠这刺眼的光亮才能打压住在黑暗里蠢蠢欲动的残忍往事?

暗自苦笑,他拿起了手机,取出sim卡换了一个备用的陌生号码,拨通了一串数字。

“李小姐吗?……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他的声音在空寂的小屋里响着,有着破釜沉舟的沉稳。

“凌川?听说你今天在我们这里被人打伤了,要不要紧?”电话那头的女孩急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没事的。”凌川低声道:“你能不能帮我找到一个临时不用的期货帐号?亲戚朋友的,都可以。”

“这样啊,我父亲有一个,很久没用过了。”李青沉吟道

“李小姐,你有多少存款?”

“啊?”电话那头的女孩显然一怔,犹豫了一下,很快地答:“二十万,是我全部的积蓄了。”

“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把你所有的存款存到那个期货帐户上,这些天,请假不要上班,去别的的证券部每天等我的操作指示电话。”凌川冷静地道:“这两年你知道我的能力,我保证,不给你带来亏损。我只希望将来的赢利,你给我一半。”

“……”电话那头的女孩似乎被惊呆了,没有回答。

半天终于清脆地笑了起来:“凌川,要是真的赚了钱,你给我一成就好了,毕竟我是不劳而获啊。”

凌川沉默了一下:“你不问我有什么麻烦?”

“以后吧,等你的麻烦解决了,你再请我出来喝咖啡,解释给我听?”

“李青,谢谢你。”他心中有点难言的感动,为这难得的善解人意。深深吸了口气,他无声地叹息,这个女孩子,可能是他在这座城市里,唯一的朋友了。

……

秦风扬看着眼前的王经理,不动声色:“你说他每天照样来这里的二楼看行情,却从来不进行买卖?”

“是。每天的交易时间,凌先生他绝对没有离开过。”

“他看什么内容?”

“股票期货都看,而且换得很快,让人根本搞不清他到底在关注哪个品种。”

沉吟地皱起眉,秦风扬忽然有丝烦躁:“你没催他拖欠的透支款?”

“有啊,可凌先生说给他一个月,他一定可以还上一部分。不愿意等的话,大可以立刻告到他坐牢。”看了看他的脸色,王经理小心地问:“要不要现在就向法院提起诉讼?”

“不用。”秦风扬神情倨傲:“那就等他一个月。”

靠进舒适的镂花真皮椅背,他冷冷地笑:凌川啊凌川,被冻结了所有存款,每天的一举一动都锁定在我眼皮底下,我倒想看看你怎么给我一个惊讶!

……看着摄像机镜头中传来的画面,秦风扬将镜头拉近了,冷冷看着那人的侧脸。明明知道这摄像头并没拆下,自己一定无时无刻的看得到他,他竟还能如此安然,却从不抬头看那镜头一眼。

望着他起身,一种微妙的、被忽视和冷淡的感觉涌上心来,秦风扬愤愤按响了楼下的对讲机:“他去了哪里?!”

“还是去洗手间,秦总。”

洗手间。……定定坐着,秦风扬忽然想起了以前在香港半山区的那所别墅卫浴间里的旖旎画面。凌川那大笑着抵住浴室门的样子,在蒸汽氤氲中依然亮晶晶的含笑眼睛,骄傲地紧裹住身体的、诱惑的浴巾。……

狠狠摇了摇头,他忽然拿起了手边的电话,拨起了早已调查清楚的那个号码:该死的凌川,给我接电话!

盲音。画面中凌川再回来的时候,他再次拨通了那个电话,这一次,是接通的。

听着电话那头沉静的声音:“喂?……”秦风扬没有说话,直接挂断。

静静坐着,秦风扬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说不出为什么,却越来越强烈。看着一个多小时后凌川再次起身去上洗手间,他冷冷拿起了电话,再次拨号。

……仍然是盲音。

阴沉沉的听着不久后再次接通的提示音,秦风扬的脸色越来越差:他在玩什么花样?!

看来,差点被他那副顺从而漠然的外貌骗了过去。

“给我调查清楚这两年内,和他所有有密切往来的人中,有没有行动异常的?”

几个小时后,一个女孩子的资料被递到了他的桌前。李青,女,21岁。本部职员。对深居简出的凌川来说,除那个老杨外,她是唯一经常和他说话的人。

最重要的,是自从那天他和凌川见面后,这个女孩子忽然请了长假,行踪不明。

是这里了。秦风扬慢慢折断了手中的名牌金笔,嘴角浮上丝噬血的冷笑:凌川啊凌川,我早该想到你的小利爪不会这么快就收起来,不是么?

……照常准点迈进交易厅的门口,凌川面上波澜不兴。正如他预料中的,在城市的另一个角落,李青帐户上的赢利正以他的预期增长着。可是,心理和身体上却从没有过的疲累。

他输不起,哪怕是任何一次的失误。——可失误,在风云变幻的证券市场上,原本是太常见的风险。

每天在心中飞快地计算分析已是种高强度的脑力劳动,再趁着上洗手间的间隙用手机简短地对李青下达操作命令,更何况要在那个摄像头的监视下强打精神?这一个月,对于看似悠闲的他来说,其实是高度紧张而疲劳的。

身边,瞿老伯一如既往地沉默着,偶然一抬头,看到他密布红丝的眼睛,忽然道:“麻烦很大?”

杨婶已经不见了,想必是没有脸面再见凌川,彻底消失在大户室里。

别的一些老头老太自从那天起,也不再敢和他多话,倒是这个老头儿一如既往,既不躲避,也不亲近。

今天这主动一问,已经显得很奇怪。

凌川心里感激,赶紧摇头:“没事的,已经解决了。”

瞿老伯却没有罢休,慢条斯理地捧着手里的紫砂杯子,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沫:“有句老话怎么说的?慧极必伤,强极则辱。——年轻人啊,不要太狂太倔。这个世道,有时候该服软的,就服个软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老头儿平时三天也没一句话,现在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了,听得凌川怔怔楞了一下。

“老伯,您说的对。”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苦笑,“打小儿我就拧巴,我爸以前老是骂我不知道天高地厚,现在没人说了,就容易犯犟驴脾气。”

“现在为啥不说了啊?”瞿老头随口问。

“我爸和我妈,都车祸过世了。”

老头儿不说话了。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是啊,有时候有个人愿意骂你,未尝不是幸运。”

他歪着头,思绪似乎有点飘忽:“我以前的老伴儿也爱骂我,说我天天就想着赚钱,掉到钱眼里一样,我就烦她。可是终于有一天再也听不到她的骂声了,我才觉得,又难受的不行。”

凌川默默听着,心里已经大概猜到,这老伯的老伴儿已经去世了。

良久,他打起精神,勉强一笑:“老伯,我们看盘。”

瞿老伯点点头,不再多说了。

看着屏幕上变动着的价格,凌川的眼前有点重影。皱了皱眉,他努力让自己的脊梁挺得直直的,这些天,实在是太累了。……

来到洗手间中,他关上隔间的门,换上那个专用的sim卡,照常拨通了李青的手机。

“小青?把昨天的合约卖出,立刻。”他低低道,闭上了眼睛靠在身后冰冷的瓷砖上。

静默了很久,听筒那边传来的沉沉男声象是来自深海,带着股阴冷的寒气:“……小青,好亲热的称呼。”

心猛然一沉,凌川睁开了眼睛,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秦风扬!

静静怔立在洗手间中良久,他无言地关上了电话。又苦又涩的思绪翻涌着,一直高度紧张的身体却意外的松弛下来:早该知道,跟本就不在一个博弈的层面上,不是吗?

再次推开十八楼那厚重的实木门,他的眼光掠过那人手中把玩的明红色女式手机:“李小姐在哪里?”

“你不该牵扯无谓的人进来,凌川。”秦风扬温和地道:“你该知道我的手段,不相干的人惹怒我,我向来心肠很硬。”

“她是局外人。是我拿利益诱惑她,她才答应帮忙。”

“既然是局外人,你就不用管她了。”秦风扬淡淡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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