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内鬼了!
这四个字,犹如惊天闷雷一般,令张小伟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永贵叔,你说啥?咱们厂里出内鬼了?就是酒厂还是还有别的?”张小伟连忙问道。
“目前来看,应该是只有酒厂里……”刘永贵沉吟了一下,又接着解释道,“我昨天晚上去酒厂的时候,现酒厂里的人,正在偷偷的往外运输酒,我躲在暗地里没有被看到,他们应该也比较紧张,草草的装了一车酒之后,便是乘着夜色离开了,具体运输到了哪儿,我也不知道……”
张小伟大吃一惊:“他们?永贵叔,究竟是几个人?”
“应该有五六个吧……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刘永贵缓缓摇头,“我本来是要去和何刚喝酒吃饭的,你也知道,他一个晋省人,千里迢迢从汾酒公司离职,来到了咱们这边,和我也处的来,隔三差五我们俩就在一起吃饭喝酒,可是我昨天晚上进了厂里之后,没走几步就看到咱们的仓库那边有响动,灯光倒是没开,但是有几道手电筒的光芒,我就偷偷跟了过去,毕竟咱们酒厂的仓库,平时都得严格把控,没有成品酒生产出来的时候,库房都是要求关闭的!昨晚那会儿应该是关闭时间,可是里面还有人,当时我就起疑心了,偷偷跟过去,结果才现,原来咱们的酒,被偷偷运出去了一车……当然了,在这之前,还有没有被运输出去,我也不知道……”
张小伟的一张脸都是变成了黑色,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的厂子里还有内鬼!
“保安都是吃干饭的吗?他们就没有现吗?”张小伟的声音有些严厉。
刘永贵叹了口气:“村长,我怀疑,咱们的保安应该也可能参与其中了,要不然的话,外面的车根本就不可能进的来!还有,平时拉酒,就是用的厢车,这次来的也是厢车,保安放车进了门,下面的那些员工,恐怕也会认为对方就是光明正大进来拉酒的,也就是我有些怀疑,才跟了过去,现他们的样子有些慌张,后来和何刚喝酒的时候,随口询问了几句才知道,原来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车进来拉酒!”
“你被现了没有?”张小伟皱着眉头问道。
刘永贵连道:“没有!毕竟那个时候我不知道谁参与其中了,甚至我连何刚都没有说!”
在刘永贵的心里,这些人全都算是“外人”,自己才算是张小伟亲密无间的伙伴,这个酒厂可是张小伟的厂子,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他的心里也慌张的很呢!
他当了一辈子的村长,大小也算是个官,自然明白,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这些人今天要是纵容了,说不定明天就有更多的人偷偷摸摸的偷酒,到时候,酒厂的名声和质量,全都要被毁了!
张小伟愣了愣,不经对刘永贵刮目相看:“永贵叔,我还以为按照你这暴脾气,直接就喊你们老刘家的人上手收拾他们了!”
刘永贵尴尬的摆了摆手:“那都是以前的时候了,现在跟上你之后,我也已经不管刘家的事儿了,再说了,刘家现在也都是一门心思上门赚钱,谁还闲着没事干和别人争强好斗去?而且……”
“而且什么?”张小伟好奇的问道。
刘永贵的表情更是尴尬了一些:“我怕对方是那个什么丁家的人,我听说,丁家在罗信县里手眼通天,别看现在有个陈县长和郭书记,可是丁家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我心里也没个主意,慌慌张张了一个晚上,所以今天早晨一醒,我就赶紧过来找你来了!”
张小伟一脸无语的看着刘永贵:“永贵叔,你啥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
“不是我胆小怕事,是真的!丁家做事,可是从来都是天不怕地不怕!”刘永贵生怕张小伟不明白,连忙又补充道,“村长……小伟!你听叔一句劝,小心驶得万年船!你没听过一句话吗?世界是米国的,罗信是丁家的!丁家在罗信县里经营这么多年,关系网都不知道有多深,你难道还想着和丁家对着干?丁家不是想要酒吗?我猜测,有可能那几个胆大包天的人,就是听了丁家的话,所以才来偷酒的!”
“丁家?”张小伟的脸色冰冷。
一个丁家而已,难道他们就能无法无天?
罗信县,那是政府领导的罗信,而不是丁家管理的罗信!
刘永贵生怕张小伟不相信,连忙点头道:“丁家做事狠辣,咱们河沟乡,三年前就有一户人家得罪了丁家,哎哟喂那叫一个惨,那户人家,被丁家的人打的几乎生活都不能自理了!全村上下的人都看着,谁也不敢开口阻止!那时候,甚至旁边就站着他们村的村长,可是谁也不敢说!”
“就没人报警吗?”张小伟皱着眉头问道。
想想三年前,自己应该还在江城上学,那时候不知道这样的事情,也很正常。
张小伟当年一心只读圣贤书,一直到高中的时候,说实话他连县城都没有去过几次,自然就不知道传说中的罗信一霸丁家,要是去县城待上几个月的话,对于丁家的鼎鼎大名,那张小伟自然就知道了。
而到后来,他也就是回到了南溪村,等有点钱之后,他活动的地方,已经跳过南溪村,直接去江城市了,紧接着还去了非洲……
刘永贵似乎知道张小伟在想什么,摇着头道:“小伟啊,你听叔一句劝,阎王好惹,小鬼难缠!丁家能够雄霸罗信县多年,自然有他们的过人之处,丁秋平是丁胜的孙子,他们肯定会怀恨在心的!所以,你就别梗着一口气,硬在那撑着了,和当地的这些企业啥的,咱们得处好关系!”
“和丁家么?”张小伟的脸上带着一抹嘲讽,“咱们为什么需要和他处好关系?咱们自己生产养殖这些东西,自己加工,自己有包装厂,自己还有销售渠道!凭啥就要和他们打好交道?他们算老几?”
刘永贵看到张小伟一副软硬不吃的样子,顿时有些着急了起来,连忙劝慰道:“小伟,不是我说你,遇到这种事儿,你还是得学会圆滑一点,以后在社会上,才能够吃的开!要不然的话,总有吃亏的一天啊……”
他说完这番话后,又偷偷看了一眼张小伟的表情,连忙补充道:“小伟,我可是没有别的意思,单纯就是一个过来人,跟你说说心里话罢了!而且,究竟是不是丁家的意思,这也值得商榷,你说对不?”
这倒是!
张小伟轻轻点了点头,看向了刘永贵:“永贵叔,那意思是,那些偷酒的人,不知道你现了他们对吧?”
“对,对!”
“那这个事儿,你也没跟别人说吧?”
刘永贵抬起头道:“小伟,这厂子都是你自己的,我大小现在也算是南溪集团的领导了,我跟别人汇报个啥?我昨天晚上现之后,生怕打草惊蛇,就装作啥也不知道的样子,还去跟何刚喝了酒,多灌了他几杯,又问了问他的意思,不过我看啊,何刚应该不知道这个事儿,他这几天正忙着操心酒厂扩张的事情,在咱们厂的旁边,他又让规划了一些地,准备再买几条生产线,扩张一下呢!再说了,他身为酒厂的厂长,已经是酒厂一把手了,你又啥事儿也放权给他干,他根本就不用为了一车酒而去承担风险!不过我也没有和他说,这事儿就被我埋在肚子里了,只不过是一晚上没有睡好,翻来覆去的想这事儿,今天一早醒来,我就赶紧过来找你来了!”
看看刘永贵的黑眼圈,张小伟也知道刘永贵没有睡好,顿时嘿嘿笑道:“永贵叔,偷酒的事儿可大可小,可是你记得要好好休息啊,要是把您给累倒了,那南溪村可就没人管理了!”
“瞧你这话说的!”刘永贵也乐了,叹息道,“你是不知道,那事儿憋心里,它憋的难受啊!我翻来覆去没睡好,你婶子还以为我想女人了,闷闷不乐了一晚,我清早起来问她的时候,她竟然问我,是不是想着死去的桂花!你说,我这去哪儿说理去?我早就不是那种人了都……”
“嘿嘿,永贵叔,谁让你以前干过?不过你放心吧,这事情处理完了,我会好好向婶子解释的!”张小伟摸出了烟,递给刘永贵一根,点燃后,又接着道,“永贵叔,那你悄悄给我摸排检查一下,看看昨天晚上,保安那边是谁值的班!还有,仓库的保管员,昨天晚上是谁在上班!最好找个自己人上班的时候,给我偷偷调一下监控,好好给我查看查看!咱们不冤枉一个好人,但是如果有那些心怀叵测的人想要浑水摸鱼,那我绝不姑息!”
他的表情严肃了下来,盯着刘永贵道:“敢在我张小伟的头上打这个主意,那就给我做好坐牢的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