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好疼，不要了
乔安赶到位，吴雅雅正坐在学校的人工湖旁边，哭的眼眶红肿。
他吓一跳，慌忙走过去。
“雅雅你怎么了?”
“你不要过来！”吴雅雅情绪激动，“乔安，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雅雅，你到这边来，我们再好好聊行吗？”乔安慌了，早知道来之前给彰武他们打通电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也没觉得多委屈，感情慢慢培养就好，但是你，你为什么要骗我?”吴雅雅伤心欲绝的看着乔安，“你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孩，我那么的喜欢你，要是你不喜欢我可以告诉我，这样欺骗我好玩吗？”
乔安惊讶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吴雅雅把手机屏幕对向乔安这边：“看到这个你还不承认吗？要不是这个人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原来你喜欢的是男人！”
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照片的主角是梁顷和乔安，他们两在接吻。
这是很久之前拍的，当时梁顷买了新手机，说要试一下自拍的功能，他就凑了过去，在按下快门的时候梁顷忽然侧过头吻住了他。
这张照片只有梁顷有。
乔安浑身的血液忽然冷了下去，他听见自己用颤抖的声音问：“是梁顷告诉你的吗？他和你说了什么?”
“你果然认识他，”吴雅雅哭出声来，风将她的裙摆扬起，猎猎作响，“今天下午他加了我好友，然后给我发了这张照片，我本来不相信的，他又说了很多你的事情，还发了很多你高中时候的照片，最后他告诉我，你们俩在交往，一个月前，你们俩吵架，你为了引起他的嫉妒才答应和我交往……”
梁顷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乔安大脑一片混乱，只能重复着无意义的话。
“不是的，雅雅你听我说，那都不是真的……”
“那你说我和他你到底喜欢谁！”
吴雅雅的话像炸雷一样在耳边响起，乔安身子一震，愣在那。
明明只要说出吴雅雅的名字，就没事了，但是那三个字卡在喉咙里，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见到乔安的反应，吴雅雅的眼泪流的更凶了，捂着脸朝后退。
“为什么，为什么要欺骗我……”
突然，她踩到了一根枯树枝，脚下一歪，整个人跌进了人工湖里。
“雅雅！”乔安想也没想跟着跳了下去。
医院。
乔安裹着毛毯坐在长椅上，吴雅雅正在病房里睡着，她因为不熟悉水性，呛了很多水，到现在还没有醒。
柳席捧着一杯热水过来，他当时正在图书馆看书，接到乔安的电话立刻赶了过来。
“喝点热水暖暖身子。”从上救护车到现在乔安没有说过一句话，整个人愣愣的看着一个地方发呆。
手机铃声响起，柳席去一旁接听了电话。
“你们在哪?”电话那头梁顷喘着气，一直平淡的语气透着焦急。
“在三楼306号病房外面。”
梁顷没有坐电梯，一口气爬上了三楼，长长的走廊那头，他看到裹着毛毯坐在长椅上的乔安。
“乔安！”
乔安终于有了反应，他动了一下，抬起头看向走廊另一头，只穿了休闲睡衣的梁顷站在那。
“那什么，你们俩聊，我进去看看。”柳席拍拍乔安的肩膀走进病房，关上了门。
“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发烧?”梁顷伸手要摸乔安的额头，被躲开了。
乔安脸色发白，低着头，不愿看梁顷，肩膀微微颤抖。
“怎么了?还怕吗？”梁顷半蹲下身子，仰着头注视乔安，伸手抓住他冰凉的手，“没事了，我在。”
砰的一声闷响，梁顷被乔安推倒，跌坐在地上。
乔安站直身子，他的身子在发抖，拳头攥得紧紧的，颤声道:“梁顷，是你发那些消息给雅雅的吗？”
梁顷顿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渐渐冷了下去。
“你都知道了?”他没有任何解释，直接就承认了。
乔安的眼睛像兔子一样通红，泪水在眼眶打了个转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梁顷低着头，额前的发丝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
那些消息是他发的，他没有乔安想象的那么善良那么优秀，他就是个坏透的人。
看到吴雅雅发的那些甜蜜的动态，嫉妒分愤怒各种情绪在胸口翻腾，他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一直伪装的完美外壳被扯下来，鲜血淋漓。
他发了一张自己和乔安的合照过去，他说了很多谎话，他做了很多不堪的事。
这些都是乔安心中那个完美的梁顷不会做的事。
但他无法让自己停下来，他不想失去乔安，他想要乔安永远的属于自己。
就算不择手段，也要留住乔安。
“全都是我做的，”梁顷抬起头，看向乔安，一字一顿道，“因为我喜欢你。”
乔安愣住，呆呆的看着梁顷，大脑停止了思考。
梁顷从地上爬起来，因为来的匆忙，他身上穿着睡衣，脚上还穿着拖鞋，头发垂在额前，看起来那么的狼狈。
这句话说出来就等于结束，他知道，所以才一直以朋友的身份待在乔安身边。
早就预料到会这样，乔安没有任何错，那个女孩也没有错，错的是他，从头到尾。
贪恋着乔安的温暖，一点一点的靠近，甚至到最后想要将整个人据为己有。
但乔安不是他，乔安喜欢女人，想要有个温暖的家，想要过年的时候带着孩子一起贴年画，想要像世上百分之八十的人一样普普通通的过完下半生。
这些都是他无法给予的。
“对不起。”梁顷声音沙哑，低下头轻声道，“帮我向你女朋友说声道歉。”
说到这停顿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也许只有几秒，他从嗓子眼挤出一句话。
“你可以当作没有听到。”
说完他没有再看乔安一眼，踉跄着离开了，就像他来时一样快，甚至更加的匆忙。
柳席出来发现梁顷不见了，奇怪道:“怎么了?梁少去哪了?”
乔安像卡壳的机器，脑袋终于开始运转，他愣愣看向柳席，说:“柳席，我没有在做梦吧?梁顷他刚才真的来了吗？”
“当然来了啊，还是我打电话的，他接到电话可急了，立刻就往这边赶。”
之后乔安在医院待了两天，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关于吴雅雅，关于梁顷，关于过去很多很多事。
吴雅雅第二天早上就醒了，她一醒就在哭，眼泪不听使唤的往下流。
“对不起。”乔安诚恳的道歉，认认真真解释了一遍，“我从来没有骗过你，我是真的想过要和你交往。”
“那你现在喜欢我吗？”
乔安停顿了几秒，低声道:“对不起。”
吴雅雅拿被子盖住脸，闷声道:“你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雅雅……”
“你出去吧，不用担心，我只是失恋了想一个人哭一会儿。”吴雅雅的声音带着哭腔。
乔安从病房里出来关上门就听见里面传来哭声，他靠在门上，闭上干涩的眼睛。
这几天他一直很混乱，想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事情，随便看到一个东西就能联想到梁顷。
想到他的温柔，他的吻，还有那天晚上那个仓皇的背影。
他发现，即使知道梁顷做了很过分的事情，他还是无法克制的想见他。
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梁顷的住处，他已经有三天没有见到梁顷了，这个时间，梁顷应该在学校吧。
用钥匙打开门，屋子里一片漆黑，乔安也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刚朝前走一步，脚下就踢到瓶子，打开灯，眼前的一幕让他愣在那，心脏泛起丝丝酸痛。
梁顷低垂着脑袋，靠在沙发旁，周围都是喝光的啤酒瓶。
“梁顷，你没事吧?”乔安越过啤酒瓶来到梁顷身边，这么多的酒，会酒精中毒的吧?
“乔安?”梁顷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眸子浸着湿润的水汽。
“是我，你还好吗？头疼不疼?”
乔安还想说什么，剩下的话被堵住了，梁顷托住他的脑袋吻了上来。
梁顷翻身将乔安压在了地上，后背贴着冰凉的地板，身上是梁顷火热的躯体，乔安很难受，想伸手推开。
忽然，梁顷贴在他耳边又喊了一声乔安，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和不易察觉的脆弱，乔安的心一下子软了，放下抵抗的手。
因为梁顷喝醉了，两个人都没有经验，当被进入时，撕裂般的疼痛将乔安的理智拉回来。
好疼，太疼了，好像被巨型卡车碾过一样，五脏六腑都在疼，但喝醉的梁顷根本感觉不到，没有任何预兆的开始动起来。
“梁顷……梁顷……好疼，不要了……”乔安疼得哭出声来，挣扎着想推开梁顷，但是他的力气在梁顷看来根本微不足道。
哭到最后，乔安的嗓子都哑了，梁顷也没有停一下。
乔安再次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梁顷躺在一旁睡得很熟，过长的头发散落在脸侧，五官轮廓分明，眼底可以清晰的看到青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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