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稍安勿躁。”
诸葛亮连忙摇头,叫住了刘琦,
“蔡夫人说到底也是公子母亲,公子岂能弑母?”
“况且咱们刚刚拿下襄阳,局势不稳,很多人仍在张望。”
“若是公子杀了蔡瑁,岂不是让他们寒心?”
刘琦一想,倒也是这么个道理,只得悻悻道,
“便宜他们了!”
“等到大局安定下来后,再处置他们也不迟。”
刘备安慰道。
正在他们谈话间,一名士卒匆忙走了进来,
“启禀州牧,曹军先锋已经抵达樊城!”
……
“他奶奶的,紧赶慢赶,还是慢了一步!”
樊城外,文丑不甘心地抱怨道。
杨凌此次前来南阳郡,身边共带了近两万兵马。
甘宁的三千霸字营,赵云的三千龙字营,高顺的三千陷阵营,马超的三千孟字营。
除此之外,曹操更是调拨了六千虎豹骑,交由杨凌指挥。
杨凌将这六千虎豹分别交给曹纯,以及自投靠曹操以来,就没怎么出征过的文丑率领。
知道刘表病危,收到蔡玉的求救后,杨凌没有犹豫,立刻派出曹纯跟文丑,率领六千虎豹骑,先一步赶往新野。
他下令用黑火药炸毁城墙,拿下新野后,亦是马不停蹄地赶往樊城。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负责镇守樊城的荆州军,在知道曹军到来后,根本不敢抵抗。
他们将多余的船只焚烧一空后,便退回了对岸的襄阳城。
看着漆黑一片的河对岸,杨凌微微皱眉,但眼下既然没赶上,也只能等到天亮,看看襄阳城中的情况究竟如何。
于是他便下令,让曹军进入樊城,暂且休整下来。
次日一早,待到后续的大部队赶到后,杨凌将众人聚集起来,开始商议对策。
“依汝等看,咱们眼下当如何是好?”
杨凌轻声问道。
“这还用说嘛,当然是直接打过去了!”
甘宁想也不想地道。
“兴霸说的轻巧,问题是该如何渡河呢?”
赵云皱眉道。
眼下他们没有渡河的船只,就算是有,对面的荆州军只要沿着河岸构建防线,他们想过去,也要付出惨重的代价!
“老师,依……依学生……看,可以先……派人……去看看襄阳城中的情况,再……再做定夺。”
邓艾忽然开口道。
杨凌闻言,眼前一亮,
“士载说的不错。刘表不是病重嘛,咱们正好以此为借口,派使者前去探望。”
“但该派谁去呢?”
马超问道。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时却见高柔站了出来,主动请缨道,
“大将军,属下愿前往!”
“此事异常凶险,文惠先生没必要孤身犯险。”
赵云劝道。
“子龙将军放心,有道是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高柔自信地道,
“刘备此人相当重视名誉,绝不可能坐视荆州其他人杀了我的。”
杨凌点了点头,
“文惠说的没错,那就请文惠你去荆州走一趟,为我打探一下城中的情况。”
“下官领命!”
高柔拱手行礼,接过代表朝廷使者的符节,便坐上一叶小舟,朝汉水对岸而去。
……
襄阳城中的刘琦跟刘备等人,很快就得知了这一消息。
“看来高柔是代表杨凌,来打探消息的。”
诸葛亮沉吟道。
“叔父,孔明先生,咱们该如何是好?”
刘琦向二人请示道。
没等刘备跟诸葛亮开口,一旁的魏延忽然冷笑道,
“他既然是曹贼的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直接杀了便是!”
诸葛亮面色一变,厉声呵斥道,
“皇叔与州牧交谈,岂有你插嘴的份?”
魏延一愣,连忙惶恐地请罪道,
“是末将鲁莽了,还望州牧、皇叔恕罪!”
但诸葛亮却是有些不依不饶,冷笑着对刘备、刘琦道,
“主公,州牧,此人身为文聘部将,却于昨夜反叛,是为不忠!”
“我观其脑后生有反骨,将来必成大患!”
“倒不如先将他斩杀,以绝后患!”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当场愣住了。
他们能够入了这襄阳城,当居首功的是李珪,其次便是魏延。
但谁没想到,诸葛亮直接就要杀了魏延!
“这……文长将军勇猛异常,又是诚心投靠,杀了他的话,岂不是让其他人心寒?”
刘备好言劝道。
“是啊,还请军师三思。”
刘琦也是附和道。
见他们二人不同意,诸葛亮叹了口气,厉声对魏延道,
“我家主公跟州牧仁慈,不愿杀你。但从今往后,你需忠心报主,若有异心,我绝不饶你!”
“末将记住了!”
侥幸捡了一条命的魏延,赶忙点头称是。
“河岸防线极为重要,还望文长将军坐镇。”
刘备生怕魏延再引起诸葛亮不快,于是便下令让魏延前往河边坐镇。
“末将领命。”
魏延拱手行礼,转身离去。
在出了州牧府后,魏延心中可谓是分外不爽!
他有心投靠刘备,这才在昨夜背叛文聘。
却没想到,不过是在刘备跟刘琦面前多嘴一句,诸葛亮就要杀他!
“这个混账诸葛亮,真是该死!”
魏延嘟囔着,朝城外而去。
恰巧高柔在此时,被几名士卒引着前往州牧府,将魏延的抱怨声收入耳中。
他心头一动,笑着问道,
“刚刚过去的那人好生威武,不知道是何方神圣?”
“回使者的话,此人便是大将魏延。”
负责引领的士卒答道。
高柔深深地看了一眼魏延的背影,随后转身走进了州牧府。
州牧府大堂。
“文惠先生远道而来,实在是辛苦了。”
刘琦笑着跟高柔寒暄道。
他跟刘备、诸葛亮经过一番商量,觉得刘表去世一事是瞒不住的。
倒不如光明正大地把高柔迎进来,通过他将刘琦跟刘备已经掌控襄阳的事,转告给杨凌,以此让曹军退兵。
“听闻州牧病重,下官奉朝廷之命,前来探望。”
高柔轻声道。
“文惠先生有所不知,家父昨夜陡然病发,已经撒手西去……”
刘琦说起这些,面容无比悲戚!
“没想到州牧就这么去世了,实在是令人悲痛!”
高柔心中早有预料,便摆出一副惋惜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