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姗姗来迟的简乐游终于赶到了战场。
他先是看到被孟洲按在身下捶的自家老公,脸绿了一下,连忙上去拉架带解释,“听我说,我的错,我嘴癌,我当时想说的是你看你老婆,你家被偷了啊!”
简乐游两手拉着孟洲握拳的那只胳膊剖白自己的错误,一脸痛苦如丧考妣,说出了修罗场女主的经典台词:“你快住手,不要再为我打架了。”
孟洲:“……”
周齐:“……”
祁宜年:“……”
弹幕:……-
嘴癌是病,得治-
可怜的孩子啊,这张嘴得拉了多少仇恨啊-
多好的孩子,可惜长了张嘴-
现在还能活着,真好
孟洲在呆愣了一秒后反应过来,挣脱了简乐游抓他胳膊的手,原地和他划清界限,“谁为你打架了,我明明是为了我老婆。”
简乐游哭丧着脸道:“为你老婆也不对啊,我都解释了三遍这是误会,是我口误啊,你还要我怎么说?”
被压在河滩上的周齐这时候也开口,“我只是和祁宜年在进行游戏而已,并没有过分的举动。”他挣了下自己的身体,没想到孟洲如同一座小山压着他,竟然挣扎不动。
周齐脸上顿时又难看了几分,自己的体能落于下风,被对方压着打,还拍进了直播里……真的是丢脸丢到了姥姥家里。
孟洲“呵呵”一笑,“并没有过分的举动?”孟洲拉过祁宜年的手,“你看他手腕都青了!”
祁宜年:“……”
祁宜年抬起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那里真的红了一片,他自己都没注意到。
刚才周齐和他抢鱼的时候,为了限制他的行为,用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向另一个方向扭去。当时祁宜年为了避免受伤,只能做出让步。
周齐下手黑,手抓上去如同铁腕似的,再加上祁宜年皮肤薄,一点印子就能发红,所以这时候从外表看起来很严重。
周齐被孟洲掰着头强行看向祁宜年的手腕,看见雪白手腕上那五道红指印时眼神躲闪了下,“……我当时只是想从他手下把鱼抢过来而已,一时没控制住力道。”
简乐游在旁边帮腔,“是啊,周哥他最开始是武星出身,下手没个轻重,他肯定不是故意的。”
孟洲才不管这些,“我管你武星谐星恶心出身,打了我老婆,就要付出代价。”
周齐舔了舔被孟洲打出血的嘴角,“最开始我下手重是我不对,我道歉,现在你也把我打回来了,你还想怎样?”
孟洲勾起霸总专用三分冷酷的微笑,“当然是把你在圈子里封杀让你接不——”
一句话没说完就被祁宜年用手捂住了嘴。
孟洲:“???”
孟洲:“唔唔唔唔唔……”
祁宜年从后面揽着人强硬地把孟洲从周齐身上薅下来,对周齐道:“他瞎说的,你别当真。”
孟洲:“我没唔唔唔……”
祁宜年冷漠地瞥了一眼孟洲,用眼神询问他还说话吗?
孟洲用眼神回不说话了。
祁宜年移开手,孟洲立刻大声叭叭:“我回去就和我爸——”
祁宜年眼疾手快再次捂住了孟洲的嘴。
孟洲嘲讽地看了祁宜年一眼,无声但嚣张地用眼神表示自己的不屈不挠-
哈哈哈哈我笑死孟洲这么容易就被老婆治住-
话说祁宜年为啥堵孟洲的嘴啊,周齐这种人玩个游戏下手都能这么黑,活该被报复-
不想闹大吧,毕竟只是个游戏,孟大少爷直接上来就要封杀人家,小说里看着爽是一回事,现实中传出去肯定对孟氏影响不好-
话说洲洲是真的护妻属性点满,我一直屏幕前看周齐和年年两个人抢鱼,都没注意到年年被阴了,孟洲一路跑过来的竟然能注意到-
男生之间有些小摩擦也正常吧,球场上谁不受点小伤,就孟洲小题大做,周齐也是想赢游戏吧-
谁的老婆谁心疼,你没老婆一边凉快去,单身狗打你的黑球去
周齐被简乐游扶着站起来,吐出一口带着沙石的唾沫,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淤血,沉默而无声地看向还在斗嘴的祁宜年和孟洲。
祁宜年:“你还说不说话了?”
孟洲:“唔唔唔唔唔……”一边不妥协地对着祁宜年,一边挑衅地向周齐扔了个眼刀。
周齐:“……”
好在,节目组的工作人员终于出来控场,导演擦了下一脑门的汗,先是跑到孟洲那边,毕竟这位可是这里最大的主——别看他每次拿百分之七十的股权身份出来威胁节目组,节目组都无动于衷,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哪些是说说就算的玩笑,哪些是动真格的狠话。
导演安抚地看向祁宜年,解铃还须系铃人,眼神求救的问道:“祁老师你没事吧?身上的伤还重吗,要不要跟组医生过来给你包扎一下。”
孟洲这时候脑袋向后挣开祁宜年的手,抢出说话空间,“把医生叫过来,他除了手腕被捏青了,小腿上也擦破一点皮。”
导演眼看着孟洲被转移开注意力,不再抓着封杀周齐的事了,连忙使眼色让工作人员催促跟组医生跑快点。
祁宜年看这样,对导演说:“我们这边没事了,你去看看周齐那边吧。”
导演立刻感谢地看了祁宜年一眼,往另一边去了,毕竟两面都不能得罪,他还得过去安抚住影帝周齐和新晋流量简乐游才行。
跟组医生拿着医疗箱过来了,还给祁宜年带了个小马扎。
孟洲扶着祁宜年在马扎上坐下,帮医生挽起祁宜年的裤脚,露出被擦伤的那一小片皮肤,是和周齐周旋时不小心撞到河边的大石块上擦伤的。
医生熟练地拿出酒精棉消毒,孟洲蹲在一边看着,医生每动一下,祁宜年还没出声,他就“嘶”一声,连连让医生轻点。
祁宜年:“……”他还一声痛没喊呢,不知道以为受伤的不是他而是孟洲本人。
于是在孟洲又一次嘶声的时候,祁宜年两根手指精准地抓住了孟洲的嘴唇,祁宜年盯着他冷酷无情地说:“不要再学口技了,”祁宜年松开手,点了点自己的耳朵,“吵。”
孟洲委屈道:“我看着你疼。”
祁宜年点了点自己的耳朵。
孟洲:“……”顿时撑着膝盖不说话了-
哈哈哈哈我笑的在床上滚来滚去-
什么口技?让我康康-
楼上你不对劲-
小脸通黄.jpg
这边伤口处理完后,导演和周齐、简乐游也沟通完了。
周齐走过来弯腰认真地给祁宜年道了个歉,简乐游在一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也跟着给祁宜年鞠了个躬。
祁宜年早就不在乎了,对于不在意的东西,他不是记仇的性子,只有孟洲还一脸不悦,手里的草茎被他揪成五节,但祁宜年的嘱咐还在心里,所以他再没有说话,只是转过脸去。
导演看这个氛围,本来晚上还安排了四个嘉宾在一起围炉夜话,烧烤舞蹈,在镜头面前煽一波情,节目收视率又能上去不少,现在也只能作罢。
导演提前作结束语道:“周齐和简乐游本来就是飞行嘉宾,只来一天,今天的行程都结束了,他们也就回去了。”这是导演和周齐他们商量的结果。
孟洲对这个局面喜闻乐见,他转回头,眼睛亮亮地看着导演:“那他们走了,扭秧歌的机会就是我们的了吗?”
导演心一梗,想着您还想着这件事呢,连忙道:“是的是的,我们会安排专业人员来带两位老师学习如何扭秧歌。”
孟洲噌的一下扭回头,兴奋地拍了下祁宜年的肩膀,“民粹传承,有你有我,”孟洲得意道,“高不高兴!”
祁宜年呵呵一笑,“并不,谢谢。”
孟洲:“……”
一秒的挫败后,他很快打起精神,“不,我相信在认真的学习之后,你一定会爱上这门艺术的。”
祁宜年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孟洲。
扭秧歌的学习安排在第二天早上,今晚原本安排的围炉夜话活动取消,导演组也没多余再插入别的活动。于是祁宜年和孟洲可以早早地休息。
鉴于前一天晚上孟洲糟糕的睡姿,祁宜年强烈要求导演组提供多一顶帐篷。被孟洲坚决反对。
“老公和老婆怎么能分房睡呢?”
祁宜年凉凉扫他一眼,“分房睡不代表感情不好。”
孟洲深情地抓住祁宜年的手,“但不分房睡一定代表着感情好。”
祁宜年:“……”
导演组最后没同意提供第二顶帐篷,祁宜年从孟洲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揣着兜往帐篷里走。
孟洲给羊和猪喂完食——家畜不吃夜草不肥,这是祁宜年给他安排的任务,美滋滋地回去帐篷。
耶!今天又是能光明正大抱着老婆睡的一晚!
等他揭开帐篷帘子一看,“嗯?”孟洲双目圆睁,“老婆你怎么包成一个蛹了?”
祁宜年在睡袋里动了动脑袋,“我说晚上温度太低,和节目组要的睡袋,”他眼神扫向帐篷的另一边,那里还躺着一个空的睡袋,“要了两个,一人一个。”
孟洲:“……”
孟洲:“不,我不要睡睡袋,”孟洲生无可恋道,“我想抱着你睡。”
祁宜年眯起眼,“原来昨天晚上你不是睡姿不好啊。”
“?”孟洲慌忙打补丁,“不,我睡姿太差了,我不要睡睡袋,就想抱着你睡。”
“睡姿差,所以更要睡睡袋,”祁宜年冷漠无情地阐述道理,“矫正一下你旁若无人的睡姿。”
孟洲狡辩,“睡姿差,所以更不能睡睡袋,睡姿差的人就要抱着一个人睡才舒服,困在睡袋里不能动手动脚简直就跟睡在棺材里没两样。”
祁宜年眯起眼:“……你是在和我讲道理吗?”
孟洲未完的话挤在喉咙里说不出声了,半晌,他屈服道:“好嘛,我睡睡袋,不睡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