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仔听后,面无表情的脸上竟然流露出一丝不忍。
“还要杀人吗?他只是一个青年,咱们把值钱的东西偷了不就行了吗?”
老张原本是打算离开的,听到这话后扭头冷笑一声:“不杀他,难道放他活着去宣传我们酒楼?
那还有鱼会上钩吗?
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同情别人?
我看你这脑子抽风了,切,你要不是我表弟,我早就把你赶走了,废物一个。”
于仔听后张了张嘴,随即脸色一黯,老张露出讽刺的笑容,冷哼一声离开了。
老张走进酒楼的后厨,在油灯的照射下抽出了一把泛着寒光的锋利菜刀。
他做杀人越货的买卖不是第一次了,这年头要想来钱快,杀人劫财是最快的办法。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老张一向信奉这个真理。
他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段水流隔壁的房间,进去后径直的来到了一个凹在墙壁里的衣柜前。
打开衣柜,空无一物,映入眼帘的只有一块黑挡板。他轻轻地将黑挡板取下,露出了对面的房间。
原来这黑挡板是一个暗格,它的背面就是隔壁,也就是说,其实这两间房是相通的。
老张握着菜刀侧身走了过去,虽然之前于仔已经对房间吹过了迷药,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是三门高级天师,虽然不惧,但万一被段水流跑了,那也是很麻烦的事。
段水流的房间没点油灯,漆黑的房间,借助月光,握着菜刀的老张凭着记忆走到了床边。
太黑了,一片漆黑的视线里根本就看不到段水流的脸,不过,他还是能看到隐隐凸起的被褥,想必人应该在里面。
他面露狠色,心道,小子,死了可别怨我,要怪就怪你命不好。
随即握着菜刀对准被褥就是一顿乱捅。
“撕拉”
“撕拉”
被褥里的棉花在老张一刀接一刀的动作下,四处飘洒。
“呸”
老张吐了吐飘在嘴角上的棉花,他也不知道自己捅了多少刀,不过应该不下二十刀吧。
做完这一切,他轻吁一口气,如释重负的放下了菜刀。
突然,他好像觉得哪里不对。
以往那些被他杀死的天师,在被刺杀后都会痛呼一声,再不济也要挣扎一下,随着血液的流失慢慢死去。
可是这小子怎么没反应,他后退两步,借着窗外的月光,他看向了手中的菜刀,随即神色一变。
这菜刀上怎么没有血?血呢?
不可能,难道?
“啪啪啪”
就在这时,房间漆黑的角落传出了清脆的拍手声,随即黑暗的角落亮起了一盏油灯,灯光由暗转亮,很快便将房间照射的通明,
段水流将油灯放置在一旁的木桌上,随即面露讥笑的看向老张。
“老张,好手段,好手段。”
老张虽然有些意外,但是自持实力高强,镇定的问道:“小子,我倒是小看你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段水流摇头一笑,小看他的事情还多了。
他抽出一旁的椅子,神情淡定的坐了下来。
要是搁别人面对此景的话,恐怕早就想办法逃了,哪里还有胆子坐着,难不成坐着等死吗?
老张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次见到这么淡定的人。
他怒极反笑道:“我问你话了,你是从什么时候发现的?”
“实话和你说吧,我一来就发现了。
呵!我还是头一次见到大白天一个客人都没有的酒馆。”
段水流说到这里顿了顿,故意压低声音道,“你真的以为,唐述和你之间的小动作,我没看到?”
说到这里,他看向老张手中的菜刀,露出嗤笑的眼神:“还有,就凭你手上的这把破刀也想杀天师?”
世人都知道凡铁是伤不到天师的。
老张听后咧嘴讽刺道:“小子,你果然见识浅薄,看在你临死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睡眠中的天师其实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只是皮质稍微坚韧了点,其他都一样。
废话不多说了,你既然知道了,那就去死吧。”
他扔掉了手中的菜刀,随即开启天门一跃而起,如同大鹏展翅一般一拳击向了段水流的面门。
“小子,你死了后,你的钱是我的,龙马也是我的了,哈哈。”
老张大笑起来,他仿佛看到了白花花的银子,一沓沓银票在向他招手。
段水流皱了皱眉很是无语,这家伙当他是软柿子好捏了,想钱想疯了吧。
他嘴角露出一丝讥笑,就在老张的拳头即将碰到他面门的时候,他一个侧身,帅气的一个弹腿正中老张的下腹。
“额··”
“砰”
“嘭”
老张脸上的表情变成了震惊,他的身体就像破麻袋一般被狠狠的踢穿了一面墙,也不知道段水流是有意还是无意,老张被踢飞的方向正是后院。
此时的后院里,于仔正陪同着另一名男子,这名男子就是老张口中的侯老二。
原本侯老二同老张是一样的心情,看到龙马后都是面露狂喜,这龙马的价值可比那些普通妖兽高多了,卖掉这只龙马,足够他过上几年的滋润生活。
到那时,吃香的,喝辣的,左拥右抱都不是问题。
只是幻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当他想牵走龙马的时候问题来了,不论他怎么诱惑,这龙马就是不听他使唤,怎么着都不走,反正就是不走,他怎么拉也没用。
妖兽不比其他,妖兽都是开了灵智的,如果他使出强硬一点的手段,恐怕龙马急了的话会与他拼命,他是来抢龙马的,不是来找龙马比试的。
就在二人伤脑筋的时候,酒馆的方向先是传出一道炸裂声,紧接着一道人影横飞了出去。
毫无意外,这人跌落在地面后与地面来了一次亲密的拥抱,随即翻滚了七八米之远才停了下来。
侯老二没多想,他低骂一声:“老张真踏马的变态,连尸体都不放过。”
而一旁的于仔则愣住了,借助月光,他分明看到刚刚在地上滚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老张。
背对着酒馆的侯老二,盘膝坐地,一手托着下巴,他在想办法骗龙马走了。
这时,段水流的身影从墙壁的破洞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