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病榻上的顾宋,声音虽然颤巍,可是他坚定地、愤怒地看了一下床边的顾悯。
顾悯今年二十整。他少言寡语,却是行动极佳,手段风厉。像极了顾宋。垂下的黑色眼睛,叫他垂手在病榻前,一言不发。
“杀了,他。”
顾宋在床榻上,喘着息地,恨入心髓地,命令着顾悯。
这是顾宋临终托付三件事中的一件。
“他”,当然是指得是地上、被缚手脚的苏雀。
反派跟系统梳理这个世界:“本世界无非是,顾宋两个儿子,一亲儿子和一养子的争斗。养子原为养在美国的杀手,顾悯入狱后,养子想方设法进了监狱,想要杀害顾悯的剧情。也许是入狱前,养子是顾悯的白月光,也许是入狱后。不管怎样,顾悯在狱中调查到了我的身份,但是他没有说破。是这样吗?”
系统不知道该如何说:“也可以说是这样的。”这剧情说对也对,说不对,呃,也好像不对。
反派敏锐起来:“什么叫‘也可以说是这样’?”
他是哪里出错了?反派第一个反应。
本着不剧透的职业操守的系统,装傻一笑。
顾悯垂下了手,一步一步地走过来,离他四五米远的苏雀,地上的他怎么也爬不起来。
他也没有起来的意思,不过“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出自汪精卫)
那人居高临下。
他看见了顾悯的眼睫,黑得如同了外面的暴雨。反衬得那人的脸色的凝重、灰白,甚至还有一丝初见那时的不近人情。
他蹲了下来,手上猛地一挥落。
苏雀眼前进入了一片红黑相交的夜雨中。
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寂静、黑夜。
反派:“我死了没有?”
系统:“要么你摸摸自己的脸?”
反派:“……”他确实摸不到。
·
顾悯给他父亲办的葬礼,是从顾宅出发,再到了桑原的陵园。
雨水从昨晚的暴雨、冲洗着这座城市藏污纳垢般的血腥后,这几日的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但是比起新年的前一天,势态要小了很多。
淅淅冬雨。
陵园的风寒冷且悲穆。
一众穿着黑色的人们,在一个陵园墓碑前。
墓碑前,站于人们中最前的人是顾悯。
帮派上下,只承认他顾悯这么一个少主。
以前有过风闻,顾宋众多情妇中,一个叫阿荔的情妇,怀有他的孩子。但是捕风捉影,顾宋临终托付,并没有这么一个私生子、或是继承人的存在。
顾悯一身的黑衣服,他过于年轻了。但是脸色也过于的灰白,他似乎背负不起这个帮派的重担。
虎视眈眈,也有的人即将要蠢蠢欲动。
顾悯身旁,站有了一个他们从未见过的人,同样地着黑衣、系臂纱。
不过那人状态很差,几乎是一路被扶过来的。
悲恸如此,人们可以谅解。
后来,状态极其憔悴的人,在不负众望,最终昏倒在了陵园。
此心如此,感天动地。就在人们的唏嘘中。
顾悯从人们扶着的人中,接过那个人,打横抱起。
人们在顾悯身后替他打着黑色的雨伞。
冬雨淅沥,料峭枝叶。
在顾悯拦腰抱着的人,人们看见,那人年纪与顾悯相仿。只是从来没有见过,稍显得眼生。雨水没有落在那人身上,尽数地淋在了顾悯的肩、发上。
系统:“宿主,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担心他的宿主会因为没有攻破这个世界而伤心欲绝。
反派琢磨了许久。他终于知道了:“逻辑不对。为什么我会失忆?为什么顾悯知道自己阋墙兄弟的身份、还会对自己百般柔情?为什么顾悯知道我是杀手、但一点不忌惮和防备着我?逻辑不太行得通。”
这个世界还有部分剧情,他还没有搞清楚。
胡湖的身份,阮垣出现的作用,典狱长在本世界里的角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