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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体育生的肺活量好,嗓门也大,一群人挤在一起,宋乃被吵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将烤好的小菜端上桌,嘈杂的交谈声终于变得清晰,一个长得娇俏的女孩兴致勃勃地说,“下个月冰雪运动系要举办一个大型活动,你们知道吗。”
“天气这么热,还搞冰上项目,咱们学校真有钱。”将吸管插到玻璃瓶可乐里,一个男生站起来分发饮料。
宋乃帮他发,竟然得到了一个感激的微笑,他无措地弄了弄头发,笑出两个小酒窝。
“今年留学生多嘛,经费够用。”
“诶,说到留学生,你们听没听说过安扬。”
提到这个名字,几个在刷手机的女生立马兴奋起来了,争先恐后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是不是那个冰球队的安扬!”
“我的天,他一来,学校的告白墙都被他刷屏了……”
宋乃看着一张张青春洋溢的脸,心中的羡慕宛如田地里的麦穗,越抽越高。
在他们村,要是有人考上大学,村长不仅会在广播里播报,还要挨家挨户地宣传这等大喜事。红底金色的横幅在出了大学生的家庭门口挂上整整一年,别提多荣誉了。
可是上大学这种事与宋乃无缘。
他学习不好,以前成绩总是倒数,又因为父母意外身亡,早早辍了学,现在用手机打个字都不利落。
客人一拨一拨地来,今天是周末,客流量格外好。生蚝加上蒜末小米辣一烤,鲜香飘出十里,轻松就卖出去了三袋。
烧烤摊一直营业到凌晨三点才鸣金收兵,宋乃和张力军道了再见,朝着公路的另一头走去。
夜深人静的大道上偶尔才有一两辆车疾驰而过,宋乃困得直揉眼睛,走到车站,看四下无人,才反应过来,公交车早就收班了。
坐下歇了会儿,宋乃捣弄起手机准备试试打车,这时,一个老太太拉着一辆木板车缓缓从前面经过,木轮拖在油柏路上,发出沉重的声响。
看着满车沾着水露的鲜花和老太太苍白的头发,宋乃犹豫了一瞬,叫住了她。
“您好,这花怎么卖呀。”
“百合一块一支,玫瑰三块,这个、这个蟹爪兰五块一盆……”老太太停下步子,一边用漏风的牙含糊地说,一边用手比划起来,“小兄弟,你是要送给谁呀?”
“不是送给谁,”宋乃其实想到了那位冷面的先生,可是他不好意思说。
仔细看了看,他挑出一把粉白色的洋桔梗,“我要这个吧。”
鲜花抱在怀里,散发着清甜的香气,令人神清气爽。
宋乃露出一个比花还甜的笑,鼻尖戳在柔软娇嫩的花瓣上蹭了蹭。
第一天赚的钱竟然先买了花,真是有些奢侈。
但心情却被治愈了。
宋乃想,他以后每天都要在下班以后,买一束花,送给他的季先生。
倒腾了半天手机才成功叫到的士,回到别墅,打开门,客厅漆黑一片,只有些许月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
宋乃换了鞋,蹑
可能是他的跛脚动静太大,咔哒一声关门声后,另一个脚步声逐渐朝他接近了。
即便知道走廊深处那道高大的身影应该是季先生,可它还是和记忆中那个人重合到一起,恐惧感一点点从脚底吞噬而上。
季深刚走到晚归的小保姆面前,就发现小小的人在发抖。
季深根本没睡。
或者说,他尝试了入睡,可是睡不着。
作为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保护人民,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军队的宗旨。
季深变成了操心的家长,因为小孩的晚归,焦虑得心里直蹿火。
可小孩害怕挨骂到发抖,季深骂不出来了。
他按开走廊的灯,白炽光从头顶打下,视野清晰后,那双呆滞的目光聚焦在男人英俊的脸上,立起的兔耳朵垂下,身子慢慢平静了。
此时,主人冰冷的质问声响起了。
“你去哪了?”
一股浓浓的油烟和炭火味熏得男人皱起英挺的眉,很轻易就能分辨出,这是那些脏乱差的街边小摊的气味。
“我去卖烧烤了。”果不其然,宋乃这么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沾着油的纸币。
几颗硬币落到地上,他慌忙捡起来,送到男人身前,抬起一双乌溜溜的眼珠,面露讨好,“这些是我今晚赚的,都给您。”
看上去也就两三百块钱,季深没有接,靠着墙壁抱胸道,斜睨着他,“我还以为你把你弟扔在我家就跑了呢。”
男人穿着纯白的家居服,两条长腿懒散地交叠着,浑身笼着一圈柔光,宛如俊美无涛的神祗。
小保姆看得挪不开眼,呆头鹅似的摇了摇脑袋。
忽然想到了什么,他转身跑下楼,片刻后,气喘吁吁地抱着一捧花上来了,跑起来身子一歪一倒的。
脏兮兮的小野兔站在他面前,脸颊比花儿还红。
“送、送给您,季先生。”
那双眸子含着水光,躲在花后羞涩地看着他。
男人怔了怔,却没伸手,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对方,金眸里闪烁的情绪令人捉摸不透。
半晌后,小野兔失落地垂下手,将花藏到身后,连同他难看的跛脚一起。
季深心中蓦然一软,泛起轻微的疼。
“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花很好看,季先生也很好看,所以送花给季先生。”
宋乃不小心说了心里话,脸红得更厉害了。
“……”
长久的沉默令小野兔窘迫得想挖个洞钻进去,感觉自己被注视着,长长的兔耳颤得宛如狂风中的树叶。
“手机拿出来。”男人忽然命令道。
宋乃一激灵,慌忙掏出了手机。
对方念了一串数字,宋乃愣愣抬起眼看他。
“加我好友,我不收现金。”
“哦。”
用生平最快的手速加上好友,盯着季先生的头像,宋乃有些开心,屁股后的绒球尾巴左右晃了晃,悄悄地,没人知道。
“快去洗澡,我没见过比你更脏的保姆了。
”
在季先生的监督下,宋乃洗了澡还洗了头发,等弄干自己,时钟已经指向快六点了,他拖着疲惫的身子,挨着床就睡着了。
忙碌了一晚上,宋乃睡得特别熟,特别香,就连季先生站在门边一直看了他很久,他也完全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