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莹点头。
赵胤“……”
猜错了?
“这以后几年,后宫里最受宠的是谁?”
“蕙嫔娘娘,以后就是蕙贵妃了。”
赵胤“……”
这先机……其实是骗人的吧!
赵胤不悦道,“你如何知道这些的!老老实实告诉朕!”
这……
楚莹就有些迟疑了,但她又不敢撒谎,就问,“儿媳说了,皇上怕是会觉得很荒诞,皇上若是不信,就当儿媳是在讲笑吧。”
“说吧。朕恕你无罪。”
“未来几年的事,儿媳其实经历过一遭,不想死了后一睁眼,又回到现在了,仿佛那是黄粱一梦。”
其实就是重生了,不过他大概不懂。
经历过以后,所以一切了若指掌。
赵胤眼神微沉,他想到了楚菱。
从他对她的调查来看,她过去那十几年实在再普通不过,但很多事她没有缘由的清清楚楚,莫非她也是楚莹这般状况?
“若如你所说,你应当知道,你并非安阳侯亲女。”赵胤说。
楚莹点头。
“他的亲生女儿呢?”
楚莹其实不明白赵胤为何会问起这个人,作为一个皇帝,他不是该关心有谁忠诚他,有谁背叛他,哪里的民生出了问题,哪里的百姓受了苦,哪里出了天灾,哪里有人祸……
罢了。
皇帝都不关心,她闲操个什么心。
但女人,总会有出乎意料的直觉。
“当初母亲不愿我嫁给齐王殿下,就找回了她的女儿嫁过去,”楚莹抿了下唇,浅浅地一笑,“不过她命好,看似是嫁过去受苦,后来却贵为皇后,她和齐王殿下一起被囚三年,为他付出很多,因而感情深厚,无人能及,哪怕多年无所出,也依然最得齐王殿下爱重,没人能撼动她的地位,且前朝后宫,莫不赞她为贤后。”
四月的下午,日头略有些毒,赵忱站在太阳下,其实脑子还有点晕。
他不过是午睡小憩一会儿,怎么一觉醒来就回到十多年前,还是那个被囚禁的齐王?
这便罢了,为何他的妻子变成了楚莹?他还被带来父皇这里,听到楚莹说出心里话。
这都罢了,楚莹那个女人,他早就看透了她假清高的嘴脸,他根本不屑多看一眼,也懒得去想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和他的记忆不一样。
兴许这只是一个梦,一个有不小心和楚莹成了婚还有了孩子的噩梦!
但哪怕是梦,楚菱呢?
他的楚菱去哪儿了?
他怎么可能会梦不到她!
赵忱昏昏沉沉地朝前走,路上有人看到他会很吃惊,他也不理,他只想找到楚菱。
也不知走了多久,不知走到何处,忽然看到前面有个人倚靠着假山,百无聊赖的样子,赵忱只觉心神一荡,周遭物事仿佛俱已成虚幻,只有那一个背影钉在眼前。
“楚……菱……”他颤声喊道,声音也轻轻的,像是怕惊破了这个梦。
从楚菱被拦以后,她就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她是真的被赵胤厌弃了。
愤怒是有,伤心……似乎也难免。
但她这样要强的性子,这一个多月来为了报仇得宠而虚与委蛇,谄媚讨好也真的是够够的了。
忽然之间被横刀砍断,就仿佛那口气那股劲也就松散了。
无所谓了。
她只是觉得,重生这么久以来,还没有哪一天能好好的,自由自在地过一天,所以趁着赵胤还没开口,出去逛逛。
这么久以来,不是被拘在储秀宫,就是被困在东暖阁,哪怕偶尔出一趟宫,也总是被扫兴,整个人都快霉的长出蘑菇了。
这个时辰有些热,除了偶尔看到宫女太监,反正是不会遇到哪个主子的,她也可以放心松散松散。
走累了,就靠着假山休息会儿,头顶有古木遮阴,前面有人造的小瀑布潺潺流水,很是清凉幽静。
不知哪儿发出“咕咕”的声音,楚菱低头看了看,叹气,好吧,她还没吃午饭,居然被气的都不知道饿了。
唉。
然后冷不丁地听到有人叫她,语气还那么的……令人如见了鬼。
楚菱转过身,待看清来人样貌,也不禁呆了呆。
赵忱?
他怎么会在这儿?
他不是被囚禁吗?
等等,现在的他怎么可能认识自己!
“楚菱!果真是你!”赵忱不知她所想,只看清她脸时,惊喜落泪,三两步冲过去就想抱住她,惊得楚菱双目一瞪,伸手阻拦,大喝一声,“站住!你谁啊!”
赵忱也懵了一下,“是我啊!我是赵忱!我是你夫君啊!楚菱!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认得我了?是不是楚莹那个毒妇对你做什么了!”
楚菱“……”
呵呵!男人!
之前还说人家是他的白月光,是他的心尖尖,转眼就成毒妇了!
果然男人都是翻脸不认人的无情渣!
“我不认识你!你别胡说八道!”楚菱冷冷道,也不敢说自己现在是你老爹的人,免得刺激到他谁知道还会发什么疯!
赵忱却仿佛忽然想到什么,急切道,“你是在怪我吗?你别生我气,听我解释!不是我不处死楚莹!实在是楚莹的确不是凶手!买通青园给你下毒的,是你母亲,安阳侯夫人!”
这不啻于一道惊雷劈在楚菱胸口,劈的她浑身麻木僵硬,仿佛血液都停止流动,骤然间脸色惨白如鬼,又娇又灵的眸子仿佛成了泉眼,眼泪不止。
她的母亲……
要杀她!
为什么?
楚菱失了魂的样子让赵忱心疼极了,一把抱住她,力道之大,似要将她揉入骨血。
毒杀她的卢氏固然可恨,冷眼旁观的楚莹固然可恨,可他就没错吗?
如果不是他一时鬼迷心窍接楚莹入宫,哪里会有那么多事!楚菱不会对他死心,不会视他如陌路!
但他真的就是鬼迷心窍执意要迎楚莹不可吗?
那都是卢氏设的圈套!
为了楚莹那个毒妇,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楚菱……
“你母亲,一直以为你是她庶姐和安阳侯的私生女,她以为她的亲生女儿已经被庶姐害死了,才把仇恨都算在你头上,利用你对她的孺慕之情帮楚莹,后来你有了孩子,我又已经厌倦了楚莹,她便想出这一石二鸟之计,既能害了你,又可以嫁祸袁嫔,也就是青园的妹妹。不过你放心,即使楚莹什么也没做,我也废了她,废了袁嫔,处死了青园,就连太后也被我秘密毒死了,那些害过你的人,我都帮你报仇了!就是你母亲,她后来得知真相,知道你其实就是她女儿,自己吞了毒药,虽然被救回来,却有些疯疯癫癫地,自己跑去你的陵墓,成了守陵人。”赵忱嘶哑着声音哭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是我一时糊涂引狼入室害了你,求你原谅我!我会改,我谁都不要,我只要你!楚菱,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
赵忱稍稍放开了她些,见她仍是伤痛的回不了神,心疼的快要窒息,抵着她额头,温柔的,一点一点吻去她眼里的泪,仿佛泪没了,就不会再难过了。
赵胤来寻楚菱的时候,正看到这个场景。
他的前儿媳和她的前夫,紧紧相拥亲吻,仿佛是终于冲破阻碍,跨越了银河而团聚的牛郎织女。
而他,却是造成悲剧的源头。
怪不得分明觉得她心里有人,却无论如何也查不出来。
怪不得她根本不愿侍寝。
怪不得她对他的宠爱不屑一顾。
原来她曾经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
她已经拥有这世间最难能可贵独一无二的真情。
他所能给予她的,简直是笑话!
赵胤看着那一对难舍难分的爱人,面色犹如黑云压顶,黑眸如似狂风席卷,嘴角却牵出一丝轻笑。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君瑟瑟发抖的抱紧了自己。
楚莹这个人怎么说呢,和清宁县主一样,冷眼看着别人为自己付出,做一些事,但我自己就是清清白白,我什么也没做什么也不知道,都是他们一厢情愿与我无关。
菱姐被长公主逼着入宫,清宁不知道吗?肯定是知道的,而且她还会觉得这是楚菱这个乡巴佬的福气!你居然不愿意?不识好歹!
但是,也正因为她们是这种人,想要什么,想做坏事从不用自己动手,甚至吩咐都不必,她们的恶报,也不会那么绝
至于那个袁嫔,半无辜吧。
好了,作者君又来给新文求预收了。
《嫁给残暴的他》
文案:
当朝太子性情残暴狠戾嗜杀,年已二十仍无人敢嫁,皇后仁慈,将亲侄女许配给他!
在满京城同情的目光下,瑟瑟发抖的新娘子嫁进了东宫。
新婚夜她缩在婚床的一角,看着逼近的太子,想哭又不敢哭出来,泪落涟涟,好不凄美,哭的那阴狠残忍的太子心生意动,哑声道,“只要你讨得孤欢心,孤就留你性命。”
本以为只要讨好太子,她就能好好活下去,不曾想,以后的无数个日日夜夜,都是他在讨好她,“小乖乖,再给孤咬一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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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乎是她那一生唯一的噩梦,因为她所拥有的一切都是从楚菱那里得来的,她时时都在害怕楚菱会把她拥有的一切又夺回去——
所以上一世,卢氏不让她嫁齐王,她便不嫁,赵胤将她赐给太子,她也无妨,后来赵忱要她入后宫,也可以。
什么时候她的心态变了呢?
她明明,什么也没做!
她再也无法忍受那个说会爱她一辈子的人,眼神却一直追随着别人。
尤其那个人,还是楚菱。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这一世的楚菱,应该还在遥远的小山村里,没日没夜地绣花,即使靠着一张出色的脸,也不过是嫁个镇子上的员外郎罢了。
就算她已经落魄了,楚菱也比不过她的。
她再心如止水,也无法不欣羡,何况她还夺走了爱她的男人!
赵胤沉吟着,皇后素来沉稳,不像会做出这种事来,还出了什么变故让皇后如此慌乱?
赵胤略有个猜测,又问,“朕只有齐王和太子两个儿子?”
过惯了富贵的人,如何还能忍受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
楚菱终于还是回来,但是是替她去受罪,可没想到她命那么好,都被囚禁了,还能时来运转,母仪天下!
楚菱无辜,难道她就不无辜了?
老天就只怜悯她,为何不可怜她!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没想到还可以重来,她也希望,能和赵忱重新开始,即使没那么爱,也是在意的。
可这一切,仍旧毁于一旦。
“现在,可以告诉朕太子怎么死的了?”赵胤的语气很随和,叫楚莹也跟着轻松了些。
事已至此,她着实没什么好瞒着的了。
“两年后,南方大旱,皇后娘娘悄悄把他送过去历练,不料染上疫症,太医们束手无策。”
是她发现,赵忱最在意的人不是她,而是楚菱的时候吧。
甚至是,赵忱宠爱她的时候,依然会宠幸别人,但当他想和楚菱和好时,后宫里再也没有别的女人承宠。
她向来其实得过且过,没有特别想要的,没有特别在意的,只要能接受,她就不拒绝。
楚莹喝了几口白水,情绪慢慢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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