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巴]
而他的脚边,一颗石子儿正滚落着入了旁边的草丛。
这个院子里就自己跟秦筱夭两个人,是谁动的手,这一目了然。
刚刚参观院子的兴奋瞬间消失殆尽,抬头对着秦筱夭怒目而视。
“我是你爹,打自己老子,小心被雷给劈死!!”
话语凶狠,丝毫没有见到秦筱夭第一句话那样温柔了。
但秦筱夭也不在乎。
“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这是基本的礼貌,你没有?”秦筱夭出声,强忍着直接将人扔出的冲动。
那芍药,还是宋景阳冒着生命的危险,在后山的山崖上挖回来。
这好不容易等到它长花苞了,还想给她掐下来?
秦筱夭如何不气?
比起秦崇阳,她更在乎的是宋景阳。
“哟,现在跟我提礼貌了?秦筱夭我告诉你,我是你爹,别说你的这么一株杂草,就是我把整个院子的东西给掀了,你也得给老子受着。”
秦崇阳被气得跳脚,在院子里左右的乱踩着。
秦筱夭本来就一忍再忍,瞧着他糟蹋宋景阳的心血,刚想要动手,就加宋景阳从门口走了进来。
“你在做什么?!!”
宋景阳不认识秦崇阳,当初娶秦筱夭的时候,是宋德春跟谭桂花是谈的,之后就直接把秦筱夭给带会来了。
别说是酒席了,就是正常的拜天地都没有。
如今见着秦崇阳,他不认识,还以为是哪个捣乱的人。
他沉冷的嗓音,加重着语气的说这话,就显得格外的吓人。
秦崇阳被他这一嗓子给吓得立马顿住了脚。
刚想要说什么,就见宋景阳疾步朝他走来,然后就提着秦崇阳的衣领子然后朝院子外面拖了去。
开始秦崇阳还没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了,人已经在院子外面了。
“你是谁啊你,老子踩我女儿的院子,关你屁事。”
然而话刚刚说完,就被宋景阳一把给退了出去。秦崇阳没有站住,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
本来之前跟杨美翠打了一架,身上就全是污迹,此刻跌坐在地上,就更是狼狈到了极点。
“老子是秦筱夭的爹,你不扶老子起来,信不信抽你个兔崽子?”
秦崇阳是越来越嚣张,他就断定了秦筱夭不会不管自己。
只是,他从来就没有想过,她的女儿秦筱夭早就已经死了。
而如今的秦筱夭,跟她女儿没有任何一点关系。
宋景阳听到这话,刚刚准备伸出去的手顿住。
他老丈人?
回头下意识的朝秦筱夭看去,却见她面色并不是很好看,那种不悦的情绪但不是对自己的。
宋景阳的心里突然就有种放松下来情绪。
虽然很细微,但他自己是感受到了。
这种情绪是为何,宋景阳比谁都清楚。
“你抽他试试看!!”
秦筱夭真的被惹毛了,践踏她的花,还想抽她男人?宋景阳能被欺负的,只有她秦筱夭可以。
其他的任何人都绝对不可以!!
这话让宋景阳抬眸看向秦筱夭,他瞧到了秦筱夭眼中的认真。
原本平静的心湖,像是被投进了巨大的石头,激荡起剧烈的水花。
“你这胳膊肘往外拐的,我才是你爹,你护着一个外人?!!”
说着,就准备撩袖子。
然而还没等他朝秦筱夭走过去,宋景阳就站在他的面前,虽然一句话都没有说。
但那意思也是相当明显的。
秦筱夭却从宋景阳的身后出来,站在秦崇阳的面前,眼神之中没有丝毫惧意。
有的只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可就是这么一个外人,让我好好的活着,你这个亲爹,却想要我死!!”
本来她对以前在秦家的记忆,是很少的。
可越是跟秦崇阳相处,以前的那些记忆也就一点一点的回拢。
就像是碎掉的玻璃片,一点一点的被拼凑着,虽然还不完整,但足够让秦筱夭生气了。
以前的秦筱夭之所以是那么个性子,完全是因为这个家的人没有把她当成人看。
为什么嫁给宋景阳,那也是因为谭桂花花钱买的。
而给他们的钱,他们用来赌了。
秦家是兄妹二人,一个哥哥从小对她都是可以打可以骂,完全没有将她当成一个人。
比一个畜生都不如。
更过分的是,就眼前这个自称是她爹的男人,对秦筱夭还有非分之想!!
如果不是因为秦筱夭的娘不许他动秦筱夭的话,估计早就被糟蹋了。
也别以为她娘是什么好人。
不让秦崇阳动她可不是为了保护,而是因为说她以后可以卖个好价钱。
这些畜生就是这具身体的亲爹亲娘!
她以前看过一些新闻,但那也只是新闻,还以为是谣传,远远没有如今这样真实,亲身经历在脑海之中的记忆那样来的让人恶心。
越是想到这些,脑海之中的记忆越是清晰。
秦筱夭也就被气的越是厉害,全身都在发抖。
那些被欺负的一幕幕在脑海之中如同电影一般,将所有凌辱的画面来回的播放着。
感同身受这个词,她从未觉得如此清晰过。
心里埋着的那滚滚浓浆一般的恨意,沸腾而来,她恨不得将眼前的这个人给撕成碎片。
却在这一刻,她紧握成拳的手,被覆上了温热的触感。
所有激烈的情绪在这一刻被逐渐平息。
侧眸看向宋景阳,却投入了他令人安心的目光之中。
心里的阴霾在这一刻被驱散了不少、
“你走吧!不要让我动武。”
宋景阳的目光温柔的落在秦筱夭的身上,但是说的这话确实是秦崇阳的。
“我才不走,我告诉你们,现在我老了,干不动了,你们必须得给我养老。”
“对了,还有你哥,他现在找不到合适的活计,你也必须给我解决了。”
“明天我就接你娘,让一块过来享福。”
不过只言片语,就将自己的以后安排的明明白白的。
“滚!!”
然而,他的话还未说完,秦筱夭就已经怒吼过去,如果不是宋景阳拽着,此刻她的拳头怕已经是挥了过去。
“呵,你别唬人,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赡养我们,我就去衙门告你。”
一边说着一边在秦筱夭院子的墙角坐了下来。
那架势很显然是打算赖在这里了。
秦筱夭的耐心已经被消磨了干净,挣脱掉宋景阳的手,上前就拽着他的衣领朝外面快步走了去。
秦崇阳没有想到她真的会动手,挣扎着想要迫使秦筱夭停下来,然而秦筱夭的力气,岂是他这种长期在赌桌上的人能够挣脱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