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秀山山峰俊美,山上常年遍布青松,一年四季都呈现绿色,冬日大雪之时,青松雪花盖顶等雪融化之后,一眼望去,雪中绿树点缀,甚是好看。可惜,前不久浩然剑宗的人和毒蟒屠苏煌在这里发生了大战,战况激烈,毒火漫天,不仅将九秀山的景色付之一炬,更是连山体都打塌了一部分,现在的九秀山一片狼藉,乌烟瘴气,再没了往日的生气勃勃。
林玉走在人群最后面默默相随,这些人除了三家的护卫之外,还有一些时临时雇佣的打手,因此他混在其中并未引起什么注意。丘子骥、冷寒蝉、宁风流三人走在最前面,神色警惕。这时,肩膀忽然被人一拍,林玉偏过头去,是一个带着斗笠的女子,她伸手撩起斗笠上的纱布,露出了一张好看的俏脸,林玉翻了翻白眼,有些无语,“你来这里干什么。”
“来看看妖——孽,要干什么。”
林玉面色微变,她作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嘻嘻笑道:“我叫黎彩倪,叫个朋友啊,林……无敌。”
寒广君认出自己也就罢了,现在连她也认出了自己,林玉着实有些烦躁,回道:“现在小偷和骗子这两行的要求都这么高了吗?怎么是个人都能认识我,我这手剑术好像屁用没有啊。”
黎彩倪微微一怔,咯咯笑道:“还是有用的,我是用了特殊的法子才看出来的。喂,林……无敌,你怎么跟在这后面,你想干什么,是想里应外合把这群人都杀了吗?”
“你若还想把东西偷回去的话,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钱我已经花了,一分不剩,你要不信的话。”林玉张开双臂站在原地,“随便搜。”
黎彩倪翻了翻白眼,拉了他一把,“知道我漂亮,不用这么着急献身,本姑娘现在不缺男人。”
林玉真没心思和她开玩笑,扭头走到一旁,黎彩倪追过来,忽然一拍手,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问道:“林玉,你是不是太监。”
“啊?你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呢。”这女人简直就是莫名其妙,脑子里不知道装的什么东西。
“那我这么漂亮,你为什么不理我呢?难道不是太监吗?”黎彩倪掩口轻笑,林玉第一次觉得一个女人竟然能让人讨厌到这种地步,他黑着脸道:“哪有女人自己说自己漂亮的,再说,你漂不漂亮关我屁事,我非得理你吗?滚一边儿去,再缠着我,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你打不过我。”
“我……我认识冷寒蝉。”
“那我就告诉她,说你根本不是什么林无敌,是林玉。”
“你他娘的……”
女子忽然面色一冷,一只手放在林玉的脖子上,尖锐的指甲停在林玉的脖子上,她长舒口气,勉强露出一抹笑容道:“我不喜欢别人这么骂我,你再这么骂我,我就生气了。”说完她放下手,又露出一张好看的笑靥,林玉又恼又气,低声骂道:“等我实力变强再收拾你。”
“收拾我?要打我屁股吗?”女子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害羞的模样。
“拿棍子抽你。”
“呀,你喜欢这个调调?”女子杏口微张,一脸吃惊地看着林玉,林玉觉得一股怒火直冲天灵盖,只恨自己为何丢了修为不然现在给她一剑,也好让她闭嘴。
“林无敌,你还没说你为什么藏在这里呢。”
“你是不是真的太监,还是眼瞎,看不出我好看。”
“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又变哑巴了?”
“你能不能闭嘴,我求你了。”
“呀,原来你会说话呀,我还以为你真的变哑巴了呢,那你说说,你到底要干嘛。”
林玉:“……”
九秀山距离枫华城不过三十里路,以众人的脚力两个时辰足以,但他们一路上走走停停足足耽搁了三个时辰,夜幕将近,冷寒蝉、丘子骥、宁风流三人下令,就地安营扎寨,明日再进九秀山。不明所以的众人皆是不解,若要寻人,岂会在这山安营等待,这不是明摆着让人跑吗?
黎彩倪坐在林玉身旁的一块石头上晃着小腿道:“这三家倒是聪明,难怪枫华城正么多年都相安无事还蒸蒸日上。可惜,人无杀虎心,虎有害人意。对方似乎没打算放过他们,等这些人一会儿都中毒了,那才叫屠杀呢。”
林玉面色微变,问道:“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啊,咱们所在的地方都是毒,要是白天的话这里一定灰蒙蒙的,现在是晚上,视线模糊,看不出来也很正常,不信你伸出舌头感觉一下,是不是隐约感到一股刺痛?有毒,是剧毒,能将这毒扩散到这么大一片地方,这屠苏煌倒也有些本事。”
“你怎么不早说。”林玉急忙起身,四处寻找,终于看到了冷寒蝉的身影,他急忙飞奔过去,一把抓住冷寒蝉道:“快,让人离开这里。”
此刻他的面相是一位中年男子,冷寒蝉先是一愣,看到他的衣服,立刻脱口而出道:“林无敌?”
“是我,顾不上解释了,快走,原路返回。”
“可我们什么都还未做,若是如此……”
“我们已经在毒窝里了!”
冷寒蝉面色一变,抬手挥出一道剑气在空中炸开,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她高声道:“所有人,立刻原路返回,马上!”
大部分人都面面相觑露出疑惑之色,三家的护卫立刻起身护在宁风流、冷寒蝉、丘子骥三人周围,刚才还站在冷寒蝉身边的林玉被十几个护卫给推了出去,黑暗中忽然出现一双猩红的眼睛,一条二十丈之巨的漆黑巨蟒从黑暗中爬了出来,巨蟒漆黑无比,身上的蛇鳞闪烁着异样的剑纹,其头上站着一个身着黑衣的少年,头发雪白双目血红,看到众人后,他立刻咧嘴露出一抹狰狞的笑容。
“想走?晚了,属性·麻痹。”
他双手合十,奇异的黑芒闪过全场,所有人浑身一震,身躯一软,半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