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溪白石出,天寒红叶稀。
山路元无雨,空翠湿人衣。
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上天注定,有人说一年四季皆是春该多好,都是鲜花灿
烂的春天真好吗?春眠不觉晓,容易使人沉迷丧失斗志,对于农民这却是个繁忙的季节,得辛勤耕耘,播下种子等待收成。
而盛夏总带给人无尽的燥热,炎炎烈日烘焙大地让一切充满不确定因素,气温的升高使人血液沸腾情绪激昂,很易冲动,犹如火药桶一触即暴,但当艳阳西去,突然而至的凉风掠过发梢轻抚身体,闭上眼睛驾驭着风,这风,刚刚好,你能感受到什么叫悲极生乐苦尽甘来。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亊知多少。
春的花,夏的日,秋的月,晚秋的天空是金色的,春播夏耕秋收,看着田野
稻谷飘香,望望树上硕果累累,你会觉得付出的一切辛苦是值得的,累但快乐着。
一年四季真正让人休生养息的是冬天,因为只有这个时节才是宁静悠闲的。
燕山雪花大如席,冬,长空飘雪,寒风凛凛,似乎不受欢迎,但它的来临却能消灭蚊虫蝇茵,净化来年的空气,有瑞雪才有丰年。
品味四季需一杯浊酒,一壶香茗,一张靠椅,一颗闲心方能细细感受。
春,唤醒大地催生万物,令人心旷神怡,夏,天如海蓝云如境,令人热情似火,秋,丰收喜庆满大地,令人足食无忧,冬,雪如柳絮冰似玉,令人恬静安宁。
仁见仁智见智,春的花,夏的日,秋的月,冬的雪,呵呵,萝卜白菜各有所爱。
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
盛夏唤醒群物苏,深秋更令杨柳青。
寒冬踏雪腊梅艳,只求万家灯火明。
一声枫叶一声秋,一点芭蕉一点愁。
落灯花末收,三更归梦三更后。
凡尘忧人事,都在心头。
秋日的柔和阳光抚摸着枫林,映射得红色的树叶闪烁七彩的光芒,青林学院后山有一片枫林,龙飞站在其中却并没心情欣赏美景,看着手上的字条浓眉紧锁,显得有些忧心冲冲。
一向大咧咧泰山压顶都不知道着急的司马龙飞居然也脸色严峻,这是两人出道以来遇到的最棘手难题。
枫树林是莫先生给他们传递消息的约定地,只要发现天空升起蓝色的焰火,那就是莫先生己把情报埋在第三十九颗枫树下,龙飞便会立即赶到查看,这次消息来得有点迟,险些酿成大祸,因为几天前他们在进城查收商品时遭到暗杀。
青林学院几大巨头突遇修为瓶颈,不得己同时闭关,放在以往会有人作出牺牲,放弃突破留下主持大局,但现在几个老头子当起甩手掌柜,他们一点都不担心,只因后继有人。
这可苦坏了两个龙飞,院长他们一撒手,整个学院的担子落到道德堂肩上,忙得焦头烂额不说,钱包也一天比一天扁,只出不进压力山大。
因为青林绝大部分弟子家境一般,所以选择在免费食堂吃饭,这笔开销可不小,而经常来道德堂餐厅享用美食的就只少数一些富家子弟,而收入得补贴免费食堂,现在可以说入不敷出,处于亏本的状况。
钱有黑锅老头一份,他急坏了,穷了一辈子穷怕啦,这可不行,原先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但现在也是有家有室的人,六王爷送给他的老婆中有个女孩无父无母孤苦伶仃,认定老爷子是自己的依靠,坚决要嫁给他,老头无奈只能应允。
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找个年龄大的人做老公的好处是懂得疼爱和珍惜,黑锅老头每月都将钱给她保管支配,现在没收入拿什么交?
他急得如热锅上蚂蚁天天上蹦下跳,只干活没有钱拿令他万分焦急,所以天天缠着龙飞,非得要他拉个主意,龙飞也急啊,招集大家开个会讨论对策,几人一商量,决定投资做点生意,以钱生钱减轻点负担。
而为了方便,众人决定加入商会,毕竟大家没太多时间摆摊设点,跟商会打交道必须是个精明的人,所以一致推举了司马龙飞作全权代表。
对于这个决定大胖子不太赞成,倒不是舍不得出管理费,而是觉得商会规矩太多,遵守这遵守那显得很麻烦。
没办法,龙飞只好跟他做思想工作,详细分析加入商会的好处:
“我们现在是不是根本没时间外出做买卖?而关键只出不进迟早坐吃山空,该不该干点别的?”
大胖子仔细一想是这理,院长他们闭关,学院每天的亊太多,忙得焦头烂额,的确没什么太多空闲时间,但对加入商会有些顾虑:
“是啊,但没必要加入商会,条条框框太多,碍手碍脚不自由,跟他们打交道累得慌。”
龙飞瞪大眼睛看着他,诧异地问:
“你不是最喜欢跟人讨价还价的吗,怎么突然改变性格了?”
大胖子不以为然地说:
“此一时彼一时,要做买卖也没必要非加入商会啊,拜托个马队出点钱干脆得多。”
天佑听不下去了,使劲推了一下司马龙飞,责备道:
“你以为商会是个人都能加入吗?还得谈条件。”
龙飞对这倒不担心:
“商会想仰仗我们的实力保护才不设门槛,说白了各取所需。”
大胖子还是没转过弯,再次表达不同意见:
“那我们仰仗它什么?光出力保护啊?”
见他仍不愿松口,黑锅老头也加入了劝说大军:
“哪里只出力了,又不是打手,我们出些钱托他们帮忙带货,而查验这方面得有个行家。”
大胖子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你嚷嚷个屁?入商会总得让我知道有啥好处?能帮个我们什么?”
有戏,龙飞连忙跟他介绍有什么好处:
“可以拜托商队帮忙带回需要的物品而不必同行,省时省力,预定的货物会有人验收入库,收到通知只要过去打个移交就行,甚至交一点托管费,便能在各个商店寄卖,自己做甩手掌柜,很实在啊。”
听说有这么多的好处,司马龙飞毕竟出身世家,商业头脑还是有的,认真想了想后表示同意:
“也对,你现在不是院长却要行使院长的职责,得管学院几万人的吃喝拉撒,的确腾不出手来,行,看在钱的份上,我去跟那帮奸商打交道吧。”
龙飞松了口气,善缘因果天注重,他们是可以换命的兄弟,没有龙飞,大胖子还只是一个走路都费力的傢伙,但没遇上大胖子,估计现在己回到山里陪着自己那些师父们,在他心中,为这个兄弟值得付出所有一切。
而且大胖子从不管钱也不在乎,一分一毫都归龙飞保管,真没半点私心贪欲,那是全心全意为大伙考虑,所以得征求他的意见,给司马龙飞应有的尊重,任何事情只要大胖子不同意,龙飞都会立即中止,这是底线。
加入商会后大胖子才感到的确是省时省力,上次购粮王城行让天都商人见识了他们的能耐,尤其商会首领更是对龙飞佩服得五体投地,而借助此次学院的加入,商队可以顺理成章地插上青林大旗使安全系数猛增。
因此大家每次把所有道德堂的货物外理得妥妥当当,司马龙飞只需要在货到天都去城里验收即可,所谓赚钱不必费力。
前几日从王城预定的一批贵重的首饰到了天都,验货入库后商会派人到青林学院通知道德堂进城接收,这批货物投资太过庞大,大胖子生怕有闪失,非得拉上龙飞不可。
龙飞想了想,最近学院事有些多,大家都的确比较累,而且有很久没进城了,反正餐厅也没什么生意,便带着道德堂一行人离开学院赶往主城去放松放松。
主城最近几年治安非常好,这也让大家的警惕性没那么高,一行人谈笑风声相互打趣,全没意识到会有危险降临,幸亏古将军的侍卫长因送天佑的妈妈来青林学院探亲,闲得无聊便随同他们进城玩耍,他从军以来担任的是斩首和保卫任务,长期的暗杀和反暗杀生涯使得侍卫长经验十分丰富,对危险的敏感性超人一等。
行至城中闹市,大家注意力都在街边店铺商品上时唯独他突然感到不安,多年行刺生涯养成的习惯让他嗅到了危机,头皮发麻,浑身神经突然紧绷,警示道:
“大家小心。”
话音刚落,前后左右一排箭矢袭出,因为得到提示,黑锅老头挥手一拍,击落箭矢。
司马龙飞的轻功非常了得,反应也十分敏捷,朝前方一闪而上,但他疾风般掠出却居然没有寻到刺客踪迹。
这么快?遇上大行家了,刺客发出箭矢迅速撤离,并没查看结果,证明这是一次试探性的攻击,以摸青林众人实力为主,但偷袭显然精心设计过战术,一击必撤,成功与否相信在人群中会有人暗中观察。
以司马龙飞的轻功都没能追到,这些刺客的修为应该非常高,至少轻功己是登峰造极,最令大家担心的是这帮如此厉害的杀手究竟有多少人?
龙飞仔细地看着掉在地上的箭矢,它们居然在慢慢融化?冰箭?用冰制作的杀器?转头请教太上长老:
“老爷子,你见多识广,知道江湖势力那家使用冰制的武器吗?”
黑锅老头蹲下身用银针拨弄着一支冰做的箭头,银针在变黑,吸了口冷气:
“有毒,这个厉害啊,冰箭只要进入人体遇热会迅速融化,毒入心脉就危险了。”
龙飞点点头,他曾在御书房仔细读过关于毒药的书,可以说大部分的毒都基本了解:
“这种毒叫冷煞,一旦随血液侵蚀整个身体,神仙都难救,而从外表你看不出任何异常。”
黑锅老头站起身,用布小心抹去银针上沾的毒,仔细想了想后说:
“据我所知,中原江湖上没用冰作武器的门派,制作不难保留难,即使下三烂的奇异门也没听说使用过冰。”
龙飞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奇异门也有耳闻:
“论起怪异兵器的确是奇异门天下第一,如果它都做不成冰器,那就不会有别的门派能行。”
黑锅老头突然想到一件事,连忙告诉大家:
“七十年前曾有人从异域带回过一把冰刀,比一般兵刃都锋利,放在地窖居然整整保持了一个月不融化,但他却始终不肯透露怎么得到的,当时大家只是觉得好奇,刀化为水后便渐渐淡忘了。”
龙飞惊讶地看着黑锅老头夸道:
“您记忆力惊人啊,七十年前这么不起眼的小事居然还想得起来。”
黑锅老头犹豫了一下,咳了咳,不好意思地说:
“因为带冰刀回的人就是家族的一个叔父,而我出于好奇偷拿出去玩给融化了,叔父急得大发雷霆,他不是在乎东西,而是那玩意儿融入了毒药,生怕伤了我。”
龙飞思考了一会,想到了一种可能:
“那这帮杀手就肯定不是中原人了。”
大胖子仍蹲在地上观察着冰箭,喃喃自语:
“要是掌握了如何保存冰块就发大财了。”
他早将差点中招的危险给忘了,满脑子想的是如果知道如何存冰那就能发大财,不管商用民用市场一定广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