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最了解大胖子的人就是龙飞了,他知道司马个子大胆子小,平时喜欢婆婆妈妈地搞点迷信,逢庙必拜,最忌讳参加葬礼,一个人还不敢走夜路,心里有些着急,现在可不能让这兄弟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给泄了,连忙小声地对大师父说:“老爹,司马比较怕神鬼,咱别吓他了。”
大师父看了一眼司马突然变白的脸色,心里一乐,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解释道:“没有神鬼,师父仙鹤之前怕深谷哪天突发狂风影响到山洞的阵法所以留下了一丝精魂准备防范,如今我们要出山以后也就用不上了,那现在开坛请出师父精魂对谷风进行镇压,司马小友过桥就不会有它的侵扰了。”
司马龙飞一听心里一阵狂喜,说实话深谷江风是他最担心的,主要原因是不规则,时缓时急比较难以防御,而过这种独木桥最需要的是稳定,立即兴高采烈地朝天一拜:“那就请他老人家显灵吧,只要风速平和我保证把小师姑安全地弄过去。”
接着掏出个小桌子倒上两杯酒,这几天食材都吃完了只剩半包卤花生,特殊时期得将就,招呼龙飞过来坐下。
龙飞挠了挠头,有些不解地问:“你这干嘛?”
大胖子笑嘻嘻地说:“从小我就喜欢看道士开坛作法,拿着桃木剑舞来舞去,嘴中念念有词也听不清说的啥,尤其吐火很有趣。”
开坛作法龙飞倒是从百宝册上看见过,似乎非常复杂,没想到师父们还有这等能耐,真是多才多艺,连忙坐下等着看热闹。
令两人大失所望的是轰轰烈烈的跳大神根本没有出现,五个老头只不过各自划破中指挤出一滴血往谷下一甩便完事了。
如果不是深渊下传出一声轰鸣,如果不是天空立马放睛风和日丽那二个龙飞真会认为师父们不过是在故弄玄虚,但风的确慢慢变得十分平和。
两人端着的酒杯还刚刚到嘴边,法事已经完毕,司马龙飞楞了一会后猛拍大腿恍然大悟地嚷嚷:“我知道了,道士开坛轰轰烈烈原来只是为多骗主家的酬劳,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一些本非常简单的亊经神棍们一鼓捣就变得非常复杂了,相比之下和尚就没道士那么啰嗦。”
大师父走过来倒上一杯酒往谷底一洒,然后笑着对司马龙飞说:“小友如此理解显得狭隘了,佛教重祈福,以超度迷惘众生为已任,而道教开坛一般为驱妖除魔引导亡魂,千万别小瞧他们,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修为高深的道爷是真能翻天覆地的。”
龙飞推了一下大胖子,故意压低声音吓唬他:“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隔墙有耳,万一哪个厉害的道爷气不过赏你一张闭嘴符,想想吧,符咒连孽龙都镇压得住,阁下凡夫俗子可受得了?”
大胖子本就胆子小,听龙飞这一说顿时一激灵,毫毛都竖起来了,连忙起身四周拜拜,态度非常诚恳地说:“不知者不罪,在下只是嘴快,绝无得罪之意,现在已经了解了道教的伟大,以后遇观必揖香火钱,还请见谅。”
大师父没好气地敲了龙飞脑袋一下:“你没事吓他干什么,司马小友,佛儒道不论哪教都崇尚以和为贵以德育人,讲究以善为本,不会出现持强凌弱的事情。”
司马龙飞是个极好面子的人,仔细一想刚才为莫须有的事吓出一身冷汗实属不该,得转移话题找个台阶下:“好了,言归正传,趁风力消散咱们抓紧过去吧。”
大师父连忙点头:“对,对,师父镇压江风只能维持一柱香的功夫,各位兄弟赶快进洞请出小师妹。”
另外几个正欣赏谷底风景的老头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往洞内跑去,不一会防护罩被抬了出来。
司马龙飞扎稳马步立稳桩子,一双粗壮的长胳膊接过防护罩,不料突然往前一踉跄,还好及时调整重心才没跌倒,这可把一旁的五个老头吓得够呛,不对啊,他们测试过司马龙飞的力量,托庇防护罩没任何问题,这,临要动身不会出意外吧。
司马龙飞站起身,他找到了问题所在,苦笑着说:“剃头挑子一头重不好掌握分寸,来二个人趴到我背上让力量平衡,快,时间不多了。”
他这个要求把五个老头吓了一大跳,虽然已经知道这家伙很有劲,但防护罩已经不轻,五个老头几乎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勉强将其移出山洞,现在都没缓过神来,你居然背上还要挂二个?这不可能吧。
龙飞知道一时半会跟师父们解释不请,他知道司马有这个能力,当初过荆棘地时大胖子扛过六个师兄弟,而且当时修为可没现在这么高:“老爹们,相信我,上二个吧,快,风待会又会起,抓紧行动。”
他不能上是因为得给大胖子引道,毕竟蒙着眼睛又负了重心思得集中,那就得有个知根知底的人用意念指挥渡桥。
五师父性格比较干脆不喜欢拖泥带水,而且知道龙飞从小就不无的放矢,目前这种情况也只有照做才为上策,他一个纵身飞到司马背上:“司马小友,就我一个行了,现在我开始慢慢运功增加重量,你记得喊停。”
背上多了一个人对谁都是个负担,但司马龙飞却感到一阵轻松,他有的是力气再上几个也问题不大,平衡让身体非常舒适,深吸一口气琢磨了一下份量后满意地说:“不必再加重了,刚刚好,兄弟,帮我蒙目准备引路。”
上桥头几步走得比较缓慢,因为龙飞再三嘱咐得先找节奏和规律,适应了后速度再恢复正常,没有风袭让大胖子感觉很舒服,这家伙只要自信心一上来天大的亊都不算事。
岸上的四个老头先是紧张得手心都冒汗,但司马几步过后的平稳态势让他们彻底放下心来,老小老小,反正这种速度过桥得花不少时间,几个人居然干脆将小桌子搬到悬崖边,边喝着酒边看着挂在大胖子背上不敢乱动的老幺笑得不亦乐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