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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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周哥哥在哪里啊!”陈丛晚抱着芭比兴奋的跳起来,拉着她妈妈的手晃个不停。王丽姝笑了一会儿,在陈丛晚的头上拍拍,“咱们在这里等一会儿他就来了,晚晚记得要笑着问好哦!”

陈溪野不知道他们来接谁,也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前面一直没时间顾及,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的手掌因为爬墙而擦破了皮,现在正一点点点往外渗血。

“我去洗个手,”陈溪野先告知了一句,便自己走开去找厕所。

王丽姝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冷笑一声,对着陈渠粤道:“我这个月,光派出所就去几回了。不是我说,小野最近越来越放肆,前面学习差,打架之类的都还能说得过去,最近听老师说,他居然荒唐的去追求男生,还弄的全校皆知。这才初二啊,这孩子就这样,那以后……”

王丽姝故意省略了后面几句,她很满意的欣赏着陈渠粤脸上越来越差的表情。

“还谈什么以后,他现在能好好给我在教室坐着,我就感恩戴德了!”陈渠粤几乎是压着嗓子怒吼,恨铁不成钢的情绪这会儿占据了上风。

陈丛晚看一眼她母亲的眼色,很快便伶俐的贴了上去,黏糊糊的对着陈渠粤撒娇说:“爸爸不要生气啦,晚晚不喜欢看见爸爸发火的样子。”

陈渠粤脸色一点点缓和下来,摸了摸女儿扯着他衣角的手,“还是小晚懂事,爸爸最喜欢乖巧懂事的孩子了。”他捏捏陈丛晚笑容灿烂的小脸,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默默叹了口气。

“还有几分钟啊?”王丽姝整了整衣领,伸长脖子朝出口那边探。

“按理说应该快到了。”陈渠粤摸出手机,看了眼那人给自己发的消息。屏幕上是琐碎的一些航班信息,最顶上的那行赫然写着一个名字——周自枫。

·

陈溪野把水开到最小,水流缓缓的冲洗着伤口,刺痛让他打了个激灵。

不仅是手掌,他顺着小臂往上摸索,居然在身上找到了好几处瘀青,以及还没有彻底好干净的擦伤。鼻子也有些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挨的打。

这到底是得疯到什么程度才会在这个年纪伤成这样?陈溪野眉头紧锁,抬眼时正巧对上了洗手池上的镜子。

陈溪野用沾了水的手把过长的刘海往上撩,没了遮挡,镜子里显出一张眉清目秀的脸。眼尾稍稍下垂,是双乖巧的眼睛,嘴唇盈润,鼻子小巧,鼻尖上还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若是忽视十四岁少年的婴儿肥和稚气来说,这张脸几乎要和陈溪野长得一模一样。

他呆愣的看了一会儿镜子,又将刘海放了下来。

生在这样的家庭,父亲出轨,母亲早逝,再娶时带回来的女人牵着一个早已经三岁的亲生孩子。他倒是能理解原主身上的这些伤痕了。

不过既然重来一世,那他就要将这辈子过的更精彩,让所有人都羡慕。他陈溪野要站在最亮的聚光灯下,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

目光坚定,他看见镜中的自己渐渐和之前有些不同。陈溪野抓紧时间抹了把脸,正准备转身出去的时候,却不巧撞上了进来的一人。

“不好意…”话还没说完,陈溪野便被眼前人的长相给震住了。

少年应该有些外国的血统,脸颊轮廓硬朗清晰,挺拔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目,眸子却是黝黑的亮。他穿了件黑色的卫衣,兜帽戴起,空隙中露出些深棕的卷曲头发,表情漠然,给人一点生人勿近的威慑感。像茫茫雪原中的一丛尤加利。

这样一个走到哪儿都令人心神荡漾的人,陈溪野见到后第一时间想的居然是,脸好看,身材比例不错,这人不去跳芭蕾实在可惜了。

刚才那一撞,陈溪野很不幸的将人手中拿着的证件给撞掉了。他急忙说了几句对不起,少年没开口,只是蹲下来和陈溪野一起。

护照,身份证…陈溪野急匆匆的捡起来还,低下头的时候却忽觉的鼻子一热。

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伤的鼻子居然就在这时候流出血来,嘀嗒一声落在人白皙的手背上。

抬眼,四目相对,陈溪野两行鼻血流畅的淌下,他甚至能从少年一瞬间呆住的目光中读出尴尬,震惊,疑惑等十多种情绪。

“那,那个什么,我…不是。”陈溪野的脸刷的一下红了,他腾的站起来,转过身又打开水龙头冲洗。

完了完了,他不会误会什么吧,我该怎么解释才不会让人觉得我是变·态?

陈溪野的思绪此刻乱的和嘈杂的水声一样,他有些狼狈的捧起水冲洗自己的血迹。可越冲越止不住,陈溪野几乎要自暴自弃之时,旁边忽然递过来一张纸巾。

递纸的手指细长白皙的过分,骨节分明,好看的让人晃神。

“擦一下吧。”手的主人说话了,音色润朗。少年脸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陈溪野接过纸说了声谢谢,胡乱在脸上揩了揩,鼻血总算勉强止住了。

他看着少年点点头,然后认真的检查起刚刚捡的证件,在发现其中的一张银行卡之后皱起眉,不假思索的将其掰断扔进了垃圾桶。

陈溪野不好再多说什么,清理了一下,再道了声谢谢便走出了卫生间。

本在接机口等待的陈家一家此刻居然就站在了不远处。陈溪野走过去和他们站在一起,陈渠粤看他一眼,本想再说些什么,响起的信息提示音及时打断了他的话头。

陈溪野四处张望,无意间瞥见一眼,却发现那屏幕上新弹出来的短信,竟然赫然写着这本书的主角名字。

“自枫,我们在这里!”王丽姝又一次晃起她的胳膊。

陈溪野猛的抬头,看见在卫生间遇见的那个好看少年居然一步一步朝自己这个方向走来。

·

暗下来的天空带着些深沉的蓝,零散的几颗星子微弱的发着光。陈渠粤的车里开了暖橘色的灯,行驶的时候总带着些假意的温暖。

陈溪野依旧开了些窗,他将头微微探出去,希望晚风能稍微把自己乱成浆糊的脑子吹的清醒一些。

周自枫为什么会到原主家来?书中似乎并没有写过这样一段啊,还是说自己穿过来之后发生了蝴蝶效应?陈溪野努力的回忆书里相关的剧情,可想破脑袋却也只有那寥寥一句“和周自枫年少时关系不错。”

陈丛晚用她那甜的发嗲的声音打破了车里的宁静,她摇头晃脑的说,“妈妈准备了好多好吃的给周周哥哥呢!就等你回家啦!”

周自枫轻轻“嗯”了一声,又低下头去翻那一本厚厚的钢琴谱,陈丛晚看见他戴起的兜帽中露出两根黑色的耳机线,于是泄了气不再问话。

没清净多久,前排的王丽姝又开口嘘寒问暖,拉近关系,“说起来,自枫的妈妈和我还一起上过芭蕾课呢。”

陈溪野的耳朵瞬间竖了起来,只听王丽姝又道:“自枫的爸爸和晚晚爸爸在生意上也挺多合作的,你看这次葡萄酒的赞助也多亏自枫爸爸支持,这样看来,我们两家可真是有缘!”

“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陈渠粤开着车,乐呵呵的说。

周自枫依旧是淡淡的“嗯”了一下,只是听到他们讲起爸爸两个字时,情绪才有所表露出来。

他的父母是商业联姻,这段婚姻的背后其实就是冷冰冰的数字利益交易,他没奢望过能在那个家得到点什么。

也确实,这个男人从未给出过实质上的温暖,十几年的朝夕相处,到现在居然想不起来一两段温馨的回忆,似乎他留给自己的只有背影和冷冰冰的命令。

银行卡就算是什么补偿了吗?他才不稀罕那几个钱,这次回国也只是他们夫妻俩觉得自己碍事,急急忙忙寄给国内一个半生不熟的朋友家里,跟丢垃圾似的丢掉了他。

想到这,周自枫的脸便又冷了些。琴谱被合上,他往后靠靠,闭眼专心听耳机里的纯音乐。

陈溪野趴在窗户上听他们讲了一会儿话,发现陈渠粤夫妻俩除了对于周自枫父母的赞美之外,再无什么有用信息,他于是把头转过来,仔细瞧了瞧周自枫的脸。

难怪书中要画那么多笔墨来描写主角的外貌,据说周自枫的祖父是俄罗斯人,陈溪野第一眼没有仔细瞧,现在看看才发现周自枫是真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俊美脸蛋。怪不得书里四个男人都为他神魂颠倒,泼天狗血都要发生在他身上。

陈溪野一想到后面他要经历的那些破事情就有些不忍心。正巧晚风凉,陈溪野忍着晕车的烦闷将车窗一点点关闭。

大概这样他会睡的更踏实些。

陈溪野又将座位往外让了让,低头专心回想舞步,企图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路灯一盏盏闪过,少年脸上明暗交替。

周自枫悄悄的睁开眼睛,他看见那个一句话没说,盯着自己脸看了好长时间的小男孩悄悄把窗关上了。那男孩此刻正紧锁着眉头,嘴里不知道念叨什么,闭着眼睛专心致志。

侧脸鼓起来,小小的一团,像只兔子。

周自枫心里笑了一声,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在紧绷的环境里放松几分,甚至真的产生了些许睡意。

一路行驶到陈家的时候早就过了吃晚饭的点,帮忙收拾好周自枫的东西又耽误了些时间,大家都又累又饿。

陈丛晚破天荒的吃了两碗米饭,迅速夹走最后一只鸡腿,回头瞧的时候看见陈溪野却是只空碗。

“干嘛?你今天怎么不跟我抢?”陈丛晚护食,狐疑的看着今天只吃了一点水煮青菜和鸡胸肉的陈溪野道。

陈溪野很自然的耸了耸肩说:“我要跳芭蕾啊,当然需要控制饮食。”他自己前世就是易胖体质,再加上这具身体确实有些多余的脂肪,他不得不在饮食方面多注意一些。

桌上的人听见这话都抬起头来,尤其是陈渠粤,他用那种及其不信任的表情看着陈溪野,“两年前你不是说再也不跳了?现在想一出是一出,真以为我会惯着你啊?”

陈溪野低下头想了一会儿,缓而坚定的对他道,“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周自枫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在来之前就听说过这家人的破事儿,没想到和听说的倒是有一点儿出入。

餐桌上的空气凝滞了几秒,王丽姝冷哼一声,把挑完刺的鱼肉夹进陈丛晚碗里。后者习以为常的一口吞掉,朝天翻个白眼低声骂道:“神经病。”

真以为自己少吃几天就能跳回芭蕾啊?况且他之前也跳不好,陈丛晚想起陈溪野穿的那双破破烂烂的黑舞鞋,嗤之以鼻。

芭蕾这种高雅的舞蹈只有小仙女才有资格跳,像陈溪野那种天天打架,又丑又胖又不听话的人,只能在舞房门口看别人跳罢了。

陈丛晚骄傲的挺直了背,仿佛自己才是真正的小仙女。

陈溪野没说什么,只是吃完自己碗里的青菜之后顺手拿了根香蕉。碳水和膳食纤维也很重要,陈溪野想起上一世的营养师对自己说的话。

晚饭后便是难得的休息时间,陈溪野打算在这个家到处逛一逛,顺便了解了解情况。

陈家属于比较富裕的家庭,能够在中心学区买的起这样的复式大平房,也需要一定的人脉资源。陈溪野想起书中写陈渠粤白手起家,后来创建了葡萄酒公司,之后生意便一直顺风顺水。

若是他母亲能熬过来的话,现在也应该是个幸福的家庭。陈溪野脑海中不自主的浮现出一张瘦削的脸,回想起前一世,父亲临死前对他的叮嘱。

陈溪野之前的生活可以用艰苦两个字形容,他的母亲和原主的一样去世的早,父亲一蹶不振,却把母亲登台的愿望强加到陈溪野身上,对他严苛异常。后来终于靠跳芭蕾出头了,陈溪野也彻底从原生家庭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只可惜父亲死前也没能看见自己站在舞台中央的样子。

陈溪野甩甩脑袋,将这些想法清空,专心致志的参观陈家的房子。

一楼有很大的活动空间,客厅、厨房、书房…最重要的是,陈溪野居然在楼梯底下发现了练功房。

练功房的空间很小,有两面相对的镜子和安装的扶手,陈溪野推门进去的时候满心欢喜,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陈丛晚给叫住了。

“那是我的地方,你想干嘛?”她一副戒备的样子,生怕陈溪野进去了会干什么坏事似的。陈丛晚走过去生硬的将陈溪野拉开,“嘭”的一声关上了练功房的门说:“想练不会自己找地方练啊,走开走开!”

陈丛晚生气时候的刻薄面孔和王丽姝简直一模一样。陈溪野愣了一下,之后便看她拿出一把精致的钥匙将房门上了锁,还故意在自己面前晃了晃说:“这是爸爸给我布置的练功房,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乱动。”

陈溪野实在是低估了这女孩对自己的敌意程度,想来也应该是她妈妈的功劳,毕竟靠小三上位的人,心眼和手段都不是一般人能匹敌的。

他看了陈丛晚一眼,道:“你说的没错,那你能不能把我的舞鞋还给我?”

陈溪野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在地板的角落看见了一双黑色的男士芭蕾舞鞋,稍微联想一下就知道是陈丛晚为了阻止陈溪野继续跳舞而故意藏起来的。

“不是你的东西就不要乱动。”陈溪野把这句话原样复述了出来,语气比陈丛晚从容多了,气得陈丛晚把钥匙摔了,愤怒的小跑出去。

陈溪野叹了口气,开门把鞋子拿了出来。

鞋子虽然有些小了,但勉强还能再穿些时间,到时候出门再买几双新的。

陈溪野捧着舞鞋来到二楼,这里一共四个房间,主卧是陈渠粤夫妇住的,旁边的侧卧给了陈丛晚,最小的那个卧室本来是陈溪野的,可现在客人来了家里,他于是被赶到了阁楼最小的那间房子里。

小阁楼的门和周自枫住的房间门是相对的,陈溪野开门的时候碰巧看见周自枫从屋里出来,一架钢琴藏在虚掩的门后。

陈渠粤夫妇为了奉承,居然真的花大价钱搬了台钢琴上来。

他朝人笑笑,点了点头。周自枫似乎没想到他主动打招呼,于是也拘谨的点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溪野总觉的周自枫转身的时候,手里面似乎拿了什么东西,白绒绒的。是小熊?

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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