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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垂,晚霞浸染了半边天。
而此刻的昌平侯府中,更是乱做一团,前院在赶着撤灵堂,而后宅渊渟院里,下人进进出出,端盆送水。那一盆盆的血水,在晚霞的映照下红得鲜淋淋,悚得人心惊肉跳。
正房卧室中,卫太医正在给赵世卿擦拭伤口。伤虽无致命之处,可深得也伤触肉骨,卫太医擦得小心翼翼,赵世卿也忍得满头是汗,阖目咬牙,硬是没吭一声,俊眉之间笼着抹坚韧。
容画也吓到了,站在次间里隔着屏风看着他的侧影,心里又酸又疼。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开口讲话啊!”沈氏拉着儿媳的手问。
“母亲……”容画咬紧的牙关一松,声也忍不住颤了,她顿了顿,把所有的情绪都咽了下去,镇定地将发生的事都讲了来。
起初沈氏还一脸的惊惶,满目的不可思议,当听到儿子为她和百余死士拼搏时,她脸色当即变了,哀得戚戚,也阴得可怕。
她渐渐松开了握着儿媳的手,直起了腰杆看向儿子。泪就要眼眶里转着,隐忍着没让它落下来。半晌,她沙哑着嗓音唤了声:“容画。”
容画垂目颔首。
“你初嫁时,我见你第一次便说你是红颜祸水,那是我错了,可今日呢,还用我说吗?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我一直试着接受你,我得努力你看得到吧。”
“母亲,是儿媳的错……”
“不,你没错。”沈氏摆手叹声,“谁都没错,错就错在你们两个不该在一起。”
“……”
“容画,我是个母亲,你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吧。那个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如此还能……”沈氏话未完,眼中的泪如何都含不住了。董嬷嬷瞧出来了,赶紧递上帕子,扯了扯沈氏的袖子示意她别再说了。
可沈氏这次没听她的,甩开了她的手,继续道:“容画,我儿禁不起折腾了,侯府也禁不起风浪了。外面人都以为他风光无限,可谁又知道他的苦呢?他这一路是怎么走过来的,十几岁丧父,骨头还没硬呢就要挑起这个家,母子连心,他又多难,多苦,我做母亲的知道啊!
百事孝为先,那个儿子对父母不是恭恭敬敬,言听计从的,可咱们家呢?你知道外面多少人笑话我,说我连儿子都管不了,怕儿子怕得厉害,你们当真以为我怕他吗?我是心疼他!他已经够难了,我不想在家里还要给他添气,所以才事事顺着他。就像他娶你,如果我当真坚持,他真的娶得了吗?我只是不想忤了他心,给他添烦恼罢了!”
“母亲,我明白。”听着沈氏低啜道来,容画轻声应。
“不,你不明白!你又没当过母亲,如何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
沈氏越哭越厉,董嬷嬷实在看不下去了,也不过主仆之分,拉着沈氏劝道:“(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