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辉煌的历史长河中,文人墨客星缀其中,闪耀着熠熠光辉,这些读书人,组成了千帆争流的波澜场面,在这条长河中他们一一登场,不过相比于漫长的长河,他们的表演依旧十分短暂,只有一条制度,能够一直贯穿着文化历史的长河,那就是延续了千年之久的科举。
宋真宗赵恒有诗云:“书中自有千钟粟;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车马多入簇。”自隋科举取士确立,到宋朝崇文贱武,这是第一次有帝王明确作诗布告天下,说明读书科举的重要性,赵官家告诉了天下学子,读书考取功名乃是人生最佳出路。
此话一出,那真是‘三千里路皆传诵,神州大地读书声’,从此,中国流传了千年的考试便风靡起来,士人出头的必由之路就此确立。十年寒窗苦,富贵险中求,为了能够飞黄腾达,为了能够出人头地,为了能成为人上人,莘莘学子含辛茹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御前登科,白衣笑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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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宝九年二月初二,经过了一个冬季的科考筛选,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最终进入了最后一个环节,殿试。
崇政殿宽百丈,高二十六尺,浑圆的殿柱,至少三人才能合抱,柱子上雕龙画金,气势恢宏。
此时的崇政殿异常安静,只能听到毛趣÷阁在纸上快速书写的刷刷声,只见崇政殿大殿两旁,已经坐满了略显焦躁的文武百官,他们纷纷探着脑袋,想要看看大殿中间的那些考生究竟写的如何。
殿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起来,不过大殿内却是十分暖和,不时有宫女将炭石添到鎏金漆银的火盆中。
崇政殿的大殿之上,一人身穿金龙攀云服,头戴冠冕,高高坐在龙椅上,静静打量着台下最后的这三十名殿试考生。七十二颗北海丹珠遮住了他的面容,让他多了几分神秘感,一只手伏在龙案上,不时的敲打几下,可以看到出,这位帝王也稍稍有些不耐烦。
这人便是后世又一传奇人物,开创大宋三百年基业的宋太祖:赵匡胤,因在家中排行第二,又被后世的好事者称之为赵老二。
老赵的传奇性不用过多赘述,仁厚宽爱著称,古往今来,只可同患难,不可同安乐的例子比比皆是,古溯有越王勾践,飞鸟尽、良弓藏;前溯有刘邦,杀韩信、诛英布;后来更是有朱元璋者,将满朝文武屠灭个七七八八。
老赵,是唯一一个没有通过流血途径解决这一切的,杯酒释兵权,流传千古,众人只看到老赵的自私,却少有人能看到他的仁慈,一个能不靠杀戮和诬陷稳定天下的帝王,单单是这一点,赵匡胤就值得后人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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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公公,这离殿试结束还有多少时辰?”老赵倚在龙椅上,朝旁边的一名年纪颇大的公公慵懒的问道。
“回禀陛下,还剩三分之一柱香的时辰。”那公公也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嗯....”老赵自觉时间充裕,索性闭上眼睛,假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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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禀陛下,学生已将策论答完,还请陛下过目。”
老赵的眼睛还未睁开,就听到大殿上又一位学子的声音响起,“启禀陛下,学生也已将策论答完,请陛下过目。”
睁开眼,老赵望着大殿下面,只见殿前举案旁,一左一右的站起来两名士子,皆是手捧字稿,毕恭毕敬的站在那里。
“这倒是有趣。”老赵的嘴角翘起一丝笑意,扭过头朝左右问道:“尔等可看到是哪个先站起的?”
旁边候着的太监急忙低下头,局促道:“回禀陛下,这二人几乎同时起身,奴才也分不清哪一个先站起来。”
老赵环顾了一圈,只见周围的学子仍在奋趣÷阁疾书,随后大手一挥,“将他们二人的进士策论都呈上来。”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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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嗣宗缓缓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大殿高台之上的皇帝陛下,此刻,皇帝陛下正捧着他的策论翻阅,王嗣宗很想看一看皇帝陛下的表情,可是龙冕的垂珠遮住了陛下的脸庞,这让王嗣宗心里七上八下,十分紧张。
王嗣宗少年好学,刻苦自励。曾游京师,以文章拜谒王祐,颇受优待推许,他少年时就立志要有一番大作为,现在已到而立之年,终于,有幸能够从数万学子中脱颖而出,参加了由陛下亲自主持的殿试大考。
王嗣宗知道,这是他一生中最大的一次机会,日月逝矣,岁不我与,这一次,他要牢牢抓住这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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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翻阅了两份策论,不时的点头赞许,看了有半柱香的时辰,才放下手中的文卷,皱着眉头道:“这二人的策论朕都已经看过,都甚合朕心意,可一时间朕也不知该判谁更胜一筹。”老赵顿了一下,才摆手说:“将这两份策论拿下去,让朝中群臣也过一过目,朕倒是想听听诸位爱卿的从谏。”
“喏。”一旁候着的太监,急忙把那两份策论拿下去给众文官传阅。
文官们早都对这场殿试充满了好奇,这两份试卷一发下来,顿时受到哄抢,几位官员一起凑在一份试卷前审阅,一边看还一边品头论足,指手画脚。
半个时辰之后,其余二十八人的试卷也都答完,赵匡胤一一审阅完毕,待百官将那两份最先交的卷子看完后,老赵才清了清嗓子问道:“众爱卿认为方才那两份策论,哪一份更胜一筹?”
这一声下去可不得了,朝上顿时吵开了,有说王嗣宗见解独到的,有说陈识齐文趣÷阁清晰的,有说王嗣宗学富五车的,也有说陈识齐才高八斗的,总之,那是一个没完没了。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说的就是这种情况,文化人的事,各有各的喜好,自然看同一篇文章,就有着不同的理解,故此,这状元迟迟不能决断出来。
“都别吵了!”听着朝堂上嗡嗡一片,老赵同志感觉十分焦躁,早年武人的脾气上来了,只听他对着大殿下大喊一声:“状元迟迟不能裁断,朕决定了,你们二人打上一架吧,谁为胜者,便是状元!”
这一嗓子让众人皆是大眼瞪小眼,这是哪门子道理,自古也没这样点状元的啊!几个老臣刚想站出来反对,不过王嗣宗一个眼疾手快,上去就是一巴掌把陈识齐的帽子打掉在地上,然后朝着高台上的一跪,五体伏地道:“臣胜之。”
这下让老赵龙颜大悦,袖袍一甩,“好好好!汝乃为状元!”,遂以王嗣宗为状元,陈识齐为榜眼,满朝文武皆伏地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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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汴京城的方向传来了阵阵悠远的钟声,在离汴京城不远处的一座高山上,一名小道童正随师傅采药,只见他站在山崖处怔怔的听着这钟声出神。
“师傅,师傅!京城为什么突然敲钟呀!”小道童似乎很迷惑。
只见他的师傅,一名胡子花白的老道士,抖了抖身上的积雪,慢条斯理的道:“此乃状元钟也,科举大考已有半月,这殿试之后,状元归位,就是不知今年的新科状元又要花落谁家....”
小道士听闻,也变得异常欣喜,拍手道:“师傅,师傅,大师兄他们说,考中状元的,都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您说,这是不是真的啊?”
老道士捻了捻胡子,哼了一声道:“文曲星下凡,怎是一区区状元能比,贫道前些阵子用八卦坤移图测算出天降奇石,斗转星移,那奇星下凡,恐怕是有斗转乾坤的大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