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飞心里这个气呀，就别提了！
早知道这姓陆的是这种人，干脆就领他去风月场了。
这下好，家族里的人，被他得罪了不少。
恐怕父亲那边儿，他还要承担点儿干系了。
看看楼上，他也想转身离开。想了想，还是忍住了。
罢了，还是去看看他吧。
要是他说不出个好歹来，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等柳云飞回到包厢的时候，菜已经上来了。
陆小川正在大块朵颐。
听到他进来了，头也没有抬。
“陆先生，这菜还满意吗？”
柳云飞一说话，陆小川就停下了筷子。
他微微抬起来，不屑的看了柳云飞一眼。
这一眼，充满了鄙视。
也让柳云飞的怒气，一下子就窜升到了极点。
他忽地站了起来，刚想发火，就听到陆小川悠悠的说道：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成害。你这家主继承人是怎么当的？请了这多人过来，你是来谈事情的吗？”
“我……”柳云飞的话，一下子就被噎住了。
“出来一趟不容易，你还派人跟着我。本来我以为你已经安排好了，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还叫了这么多人。
柳少爷，如果你只是想和我交朋友，那就换个地方，用不着在这儿。
如果你要谈事，就请长点儿脑子。你难道不知道：防微杜渐的道理吗？”
“这……”
柳云飞有些懂了。
再看陆小川，此时他已经换了一付模样。
只见他不停的夹着菜，桌上盘子里的菜，却几乎剩的一样多。
每一筷子下去，量都是固定的。
他的额头，立刻冒起了冷汗……
看来，自己真是看走眼了。
这么自律人，怎么可能表现的那么色呢？
是啊，是自己糊涂了。
那柳云裳不比这几个漂亮吗？
要是陆小川真那么色，她怎么可能还一直带在身边儿呢？
幸好自己回来了，不然的话……
“陆先生说的是，云飞受教了。”
“凡是不能看表面上。表像之下的东西，往往隐含着真正的寓意。这个道理，你可能不明白。不过你父亲，应该会明白的。”
“是是，是我鲁莽了。陆先生的智慧，不是我能企及的。我来，也只是给家你带个话。您看，我们的合作……”
柳云飞见风使舵的本领一向很强。
听陆小川说到他父亲，立刻便换了一个名义。
这个时候，他已经不敢再小看陆小川了。
相反，心里对他多了几分提防……
“合作嘛，无非就是你来我往的事情。既然你们要找我，就先说说你们的价码吧。”
陆小川放下筷子，把碗扣到了桌上。
柳云飞不明白他的意思，看了一眼，连忙说道：
“既是我们求着先生，当然还是按先生的意思来。我那妹妹，不知道能不能入了先生的法眼？还有其他几个……”
“哈哈，柳公子，你们恐怕已经调查过我了吧？我可是已经有了两房妻妾了。”
“是是，我们知道。男人嘛，三妻四妾还不是正常？以陆先生的智慧，再来几房都不是问题啊。”
“哈哈，柳公子果然是有乃父之风啊。不过，咱还是来点儿实际的吧。”
实际的，这还不够实际吗？
看来，他这是想要钱啊。
“陆先生，我父亲的意思是：如果涉及到金钱方面，还请您开个价码。”
“嗯，好，好。那咱们今天就谈到这儿吧。”
把凳子往后一推，陆小川顺势站了起来。
看他样子是想走，这可让柳飞云有点儿着急了。
这，话我都说完了，你也得说个行不行啊？
就这么闷不吭声的走了，这算怎么回事呀？
“陆先生，您看咱们这……”
“合作嘛，自然是需要诚意的。这价码够不够，得看做的事情有多少。回去转告柳家主：我会给他开个价，他先看看再说。”
“啊，陆先生，陆先生……”
柳云飞还想问什么，可是陆小川已经离开了包厢。
看着一桌子的饭菜只动了一点儿，柳云飞一头雾水的回到柳府。
他倒不是心疼这桌子饭菜。
而是这什么都没问出来的状况，真让他有点儿难以交待啊……
……
“他真是这么说的？”
“是啊父亲，孩儿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哎，强中自有强中手啊！”
柳三元站起来来到了窗前。
他在窗口默默的看了一会儿，清淡的笑了。
“怎么样，这次有什么感觉啊？”
“父亲，孩儿这次算是见识了。刚进包厢的时候，那陆小川表现的就像个痞子。任谁都看不出，他会是那样的人。
可是等他们一走，他立马就恢复了本来模样。孩儿看的，是心服口服啊。”
“欧，你服他什么？”
“他的气度，他的修养，以及他对现场的掌控能力。孩儿记得，他夹菜的时候，每盘菜的份量都差不多。
再看看他的谈吐，那完全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举手投足间，那些对事情不利的因素，都被他甩干净了。
这样的人，的确是有过人家之能啊。”
看着柳云飞一脸的服气相，柳三元暗暗的叹了口气。
他这个孩子，还是有些太嫩啊！
那陆小川最厉害的，并不是他说的这些。
而是在于整个临场，都是他在掌控着局面。
末了，还是没有打探到他的底线。
这才是他最可怕的地方！
“罢了，你能明白这些，也算是有点儿长进了。你去见见你妹妹，把你今天的话都讲给她听听，省得她还自以为是。”
“是，父亲，那陆先生这边儿？”
“先不用管，他在等我开价呢。看着吧，恐怕明天，云裳园就会有动静了。”
“噢，原来如此。那父亲，下次是不是亲自见见他？”
听到儿子这么说，柳三元立刻皱起了眉头。
完了，这才见了几次面，儿子就被人家给征服了。
要是再不给他好好的上上课，只怕用不了多久，也这个老子的话，都不管用了……
他转过身来，郑重的看着柳云飞说道：
“孩子，你记住，无论是干什么，都要给自己留有几分余地。而我，就是咱们最好的余地。一旦我出面，就表示事情已经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那个事情，不是生就是死了！”
“啊，父亲，会有这么严重吗？”
“呵呵，只怕有过之而不及呀。好了，你先下去吧。以后刻多读点书，没坏处。”
“是，父亲！”
柳云飞告退了。
柳三元怔怔的看着窗外，很晚才熄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