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殿中女子的目光有缓缓转向那呆若木鸡的歆璇,她周身散着的淡淡神光的确看得出层面至高,而修为高深至极。
陈长安后院当中的女子各个天资聪慧,沾染气运之道,如今东洲灵气充盈,哪怕是不精于修道的陆婉荧也是步入仙道。
但纵是如此,察觉到歆璇由于紧张而微微散出的丝丝真气还是感到仿佛有如山河般辽阔的修为层面摆在她们眼前,完全无法望其项背。
陈长安说的歆璇的修为至高这话自然是属实的,本来多个妹妹是没必要这般探查来探查去,可多个姐姐的意义就不太一样了。
池亦蔓稍稍踱了两步,素白喉间微微滚动,媚声道:
“原来歆璇姐姐是娇羞...妹妹我还以为是教主那坏人使坏...塞了些东西呢?这般看来,姐姐也是完璧一枚?”
歆璇“咕”的一声,缩了缩脖子,没敢对上池亦蔓直勾勾的眼神,虽然那眼神没有恶意,然后她点点头软软“嗯”了一声。
“池亦蔓,看样子是这么些时候过去了,忘了本座临走前的那几日?在歆璇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陈长安一笑,池亦蔓当即站挺,连忙收了那般妩媚的作势,是想个这姐姐吃个下马威没错。
毕竟自己相伴教主已久,是东洲上一块长成的,喊林倾然一句姐姐还算喊的出口,可这初来乍到的,模样看上去只比岳小萱大一些些的妮子就要大她一头,还是有些难耐。
陈长安又是帮着歆璇说话,池亦蔓虽然一时半会儿很难反驳,但还是稍稍有些委屈,教主果然是喜新厌旧,先前岳小萱说的时候自己还不信呢...
这修为是高深,但...要说陪伴长久,势必是没有在座的几位长的,何来的姐姐一说?
“奴家...奴家不过是想帮教主大人开导开导,若是歆璇姐姐这般模样,估摸着是连口汤的喝不上...”
池亦蔓支支吾吾,这话语虽是依旧媚意横生,但面上作态是好了不少。
“本座的意思是,当时你那狼狈的样子歆璇也全看了个通透的...”
陈长安是实话实说的,毫无脸色的变化,池亦蔓也知道他一言九鼎,这般坦然之下,话当然不不会假。
就见她面上一脸尴尬,不过堂堂魔教左护法的心性层面自然不是类如歆璇那种听个“连口汤都喝不上”就连连咳嗽能比的,她只是稍退一步,眸光扫扫一旁陈长安怀里的岳小萱求助。
殊不知岳小萱比她还要懵逼,这小妮子有些膛口结舌,随后又连珠炮般发问:
“看...看了个通透?姐姐是在哪看的?不对...这么说来,姐姐真的是伴了师父很久很久?那姐姐与师父是多久之前相遇的?”
“这点...倾然也想知道。”
林倾然落座于陈长安身旁邻座,本是一眼不发的,现在怎么感觉这位置保不住了?她凤眸稍斜,望向陈长安直端端的目光,然后微微闪躲。
陈长安在这空气中嗅到一丝丝不安分的味道,这位置排列...真有那么重要?关键是歆璇那妮子更不可能坦然说...
“不知诸位姐妹可否相信前世今生这说辞?”
歆璇尽全身气力稳住自己心性,眸光转向周边那一群好看的女子们时显得十分镇定,她缓缓开口,虽然还能听到些许颤动,但已是好了不少。
“我要讲的就是...前世今生。”
陈长安欣慰了,看来这些天是没白白教导。
“我与长安相遇在...”歆璇檀口轻启,不光是其他人听得很认真,就连陈长安也是,毕竟那记忆片段里偷看来的哪有歆璇这家伙当面讲来的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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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璇是讲了蛮久的,以她的性子算是很不容易了,这无异于临面诉情,故事自是同门一路到登神,一个充满坎坷却却也有些凄美的故事缓缓落定。
岳小萱这般感性的妮子,当场“呜呜”落泪,一如当年听了林倾然的经历一般哭腔道:
“歆璇姐姐竟然等了师父你这么久...师父你个负心汉!”
其他也稍有应和,只不过没有岳小萱这般过激。
“所幸长安往业界我们都没出言阻拦...”
“所幸缘深至此,相见是好的,这万千年来的苦楚,只一声姐姐,怎么也显得不足了些。”
陆婉荧似乎感同身受,低低嗫嚅道:
“原...原来,不坦率是这个样子的么?身旁人一直都可以随意看出来,太...太羞人了,那我怎么会医阁见师妹?”
话罢,歆璇一把扑进陈长安怀里,也不管小萱挤得慌,贴着陈长安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偷偷道:
“长安...我好心悦你。”
然后她极速跳起,对着这偌大殿堂之中一叉腰一甩螓首哼声道:
“哼...还算你们识相!”
“姐姐归姐姐。”池亦蔓再度出言,“只是不晓得歆璇姐姐如今是与教主情感升温到何种层面了,奴家方才临面,怎么感觉姐姐确实是稚气未脱的样子?”
听得歆璇侃侃而谈,池亦蔓心中自然没了先前顾虑,这头上再踩一人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虽然地位受损,不过身后起码还有三位妹妹可以捉弄,随时找她们泄气。
但,眼下又能扳回一城,自己是敌不过陈教主几个回合,连岳小萱都敢嘲笑她,不过这位歆璇姐姐连对比的资格还没有呢...
歆璇自傲的表情当场僵住,好不容易推起来的心性当场土崩瓦解,“我...我...本座和长安,他他...往东洲前还...”果然在这方面敌不过魔教之威。
支支吾吾了半天,还是啥也没说出去,然后迎上陈长安“接着说,我在听”的眼神,抿了抿唇,垂下头。
“那个...”林倾然缓缓开口清了清嗓子,问道:
“长安你不是说业界有两位姐妹来着,怎么只来了一位?不晓得另外一位是姐姐还是妹妹?”
歆璇松了口气,暗中投向林倾然一个感激不尽的眼神,然后正色道:
“那是只狐狸精!”
(池亦蔓的骚话是这样的,之前是怕陈长安教主之威不敢乱说,现在是东洲都在陈教主手里当然有这个胆子,大不了再挨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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