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黑白二巫的继承人聚到了一起,余音没理由再将他们分开,遂想法设法将元则留了下来,让两人一起去紫微宫寻找解决诅咒的办法。
紫微宫坐落在观星台后下方,里边是历代国师收集的术法典籍,上古传闻,大陆演变,医术手稿,观星堪舆,祈福求雨,偏门术法等应有尽有,可谓包罗万象。
余音是想着黑白二巫本是一家,何故闹得那么难看?
反正她设了权限,二人除了食宿之地可以随意走动外,就只剩下这紫微宫可以四处查看。
两人自然不愿与对方朝夕相处,可那又如何呢,余音手持黑金麒麟令,是这寒山的老大,她的话不听也得听!
秀嫔母子安然无恙,使得云贵妃与余音彻底对立起来。
左婉被顾天成准备纳纤月为妾的做法刺激到,不知怎的求来了圣旨,要在纳妾的那日同顾天成大婚,成为顾家的大少夫人。
御史中丞的参奏对象从朝中大臣变成了余音,虽然大多时候都在参奏余音如何如何,但相比参大臣的激烈言辞,倒显得有些不痛不痒。
盛京风云暗涌,水深火热,余音就在水中游游泳,时不时打几片浪花出来,在火边烤烤火,吃香的喝辣的,日子悠哉悠哉的。
那些针对于她的阴谋,都被她轻松的化解,最后被当做戏曲来看。
她最开心的事情就是每天给梁言写信,梁言最期待的便是每天收到她寄来的信。
“言言,无论是谁,都应当与自己的心上人成亲,这样的婚姻才有意义。我说了只喜欢你,就只喜欢你,别的谁我都不要。
言言,我说我会尽快解决与五皇子的婚约,你看,我做到了,如今我已经混成国师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就能光明正大的回来了。
八月二十日你家国师大人留”
“言言,天机殿整体都是黑白色调,沉闷死了,简直跟你曾经的屋子有的一拼,有机会你真应该来瞧瞧。
不过寒山风景真的很好,云雾缭绕,似梦似幻,宛若仙境,这么好看的地方没有你,真是让我觉得可惜!
八月二十四日惆怅中的公主大人留”
“言言,我今天又开坛为百姓祈福,为晋国祈福去了,朝中好多大臣一直在底下盯着我,我在台上摆了那久的阵仗,人都饿了。
他们却跟没事人一样,干干站了那么久,一点儿都不觉得累。我感觉他们在跟我比谁先求饶,真是有病。
八月二十九日跳大神的余音留”
“言言,你是我的风花雪月,亦是我的柴米油盐。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我是个喜欢诗情画意的人,没了风花雪月我活的不开心,没了柴米油盐我活不下去。
九月初一想你的小骗子留”
看到此处梁言失声笑了起来,脸上带着温柔宠溺的笑:“想我的小骗子?既然是小骗子,那想我的话定是假话了。”
他的心还是炽热如火,因为那小骗子在信里说,他是她的风花雪月、柴米油盐,有他在,她才活得下去,活得开心。
“小骗子啊,不管你是带着何种的心思写的这封信,我都把它当真了。”
梁言捧着那封信,看着上边从工整到豪放的字迹,好似看到了余音一手插着腰,一手握着笔,得意无比的将那些撩拨他的字句挥毫写下。
听到脚步声靠近,他将信件收好,抬头看向书房门口。
“是小白送的信到了吗?”
门被人推开,辛云捧着封以晋国时鲜花草封口的信,走到梁言的旁边。
“主子,公主今日的信。”
梁言接过信放在桌面上,用薄刃小心的将沾在信封口的梅花取下,插在了旁边青瓷螺珠小花瓶里。
捏了下信封棱角,轻柔的将信纸取出,细心的将它展开。
飞鸟送信与派人送信不同,即使小白体型巨大,使用的也是信筒,余音让初一按照铁皮信筒定制了一批稍小的圆筒形信封,因此信件是被卷成了细条。
看着那淡笑的主子,辛云识趣的退下了。
“言言,盛京下雨了,下得烟雨朦胧,风声萧索。
下雨之后,天气就变得好凉好凉,天机殿建在寒山上,是盛京最高的山,也不知是设计的缘故还是怎的,感觉四面的墙都不抵用,晚上睡觉可冷了。
你说这么冷的地方,历代的国师是怎么住下去的?
反正我让初一多笼了好多盆炭火在屋里,要是今晚还不抵用的话,我就得另外找地上睡觉了,不然你家小祖宗可活不到回来见你了!
九月初二你家快要被冻死的小祖宗”
小白在盛京与云都来回需要三日,这封信是三天前写下的,也不知小骗子到底如何了,那么多炭火究竟有没有用?
梁言心中泛起了浓浓的担忧。
“没用,自然是没用!”
余音裹着被子凄凄惨惨的缩在床榻上,整个人欲哭无泪。
寒山真不愧是寒山,冬寒夏凉,就没有热乎的时候!
“小姐,你该起来了,你难道忘了今天的事情了?”
初一端了热水从外边走来,门一拉开,裹挟着冷雾的寒风就从门口刮了进来。
“关门,关门,关门!初一关门!”
余音急切的喊着,整个人都被棉被吞没,只留了条细缝,可瞥见那紧张的模样。
初一连忙反身将门关上,待冷气被炭火稍稍化去,余音才揭了被子将脸给露出来。
“不就是云贵妃捣鼓的赏秋宴吗,她反正都看我不顺眼,有什么可去的?我可没心思陪她玩儿!”
初一拧了面巾递到她面前,无奈的叹着气:“我知道你不去赏秋宴,我说的也不是这个。
元则不是有事下山了吗,他传来消息说发现了新线索,让我们去瞧瞧。地点是盛京北边的一个小山村里。”
余音这才不情不愿的伸出了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两把,就将面巾扔了回去。
“禁术闹得越来越厉害,你说这已经消失了几百年的东西,怎么忽然变得到处都是?当年贺蓝的父亲究竟有没有将东西毁干净啊?”
初一摇着头,听到窗柩响动回头瞧了一眼,十五不知何时来到了屋中,走到余音旁边伸手停在距离被子一尺的距离,给她用内力烘着身子。
待感觉暖烘烘之后,她才将被子舍下,一跃下了床,几下就将外衫套好了。
“即是如此,咱就走吧。”
“话说,你俩怎么不怕冷呢?我看十五还喜欢睡在屋顶。”
初一笑了笑,学着余音的语气说道:“习武之人自然不怕冷,话说小姐你也是习武之人,你怎么怕冷呢?”
余音的脸拉了下来,气恼的往前走去。
“怕冷不需要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