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眼前这一幕,众人大惊失色。
这是在看玄幻片吗?
一匹狼就这样被他扯开了?
这个太扯了吧?
幸亏当时没替楚轩出头,否则后果就不堪设想啊!
“那一半就留给你们了!”陈一洋洋洒洒地甩下一句。
随后在一双双诧异的目光中,陈一提着一扇狼大摇大摆地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望着陈一远去的背影,一旁的王若升不由轻叹一声道:“原来一哥才是真正的高手啊!”
不远处,寒墨由于发烧加饥饿,早已进入半昏迷状态。
陈一赶紧跑去水潭舀了些水给寒墨灌下,随后又在附近的草丛中拔来一些“草药”,嚼碎后给寒墨换上。
也许是“草药”起了一定的作用,也许是陈一的折腾让寒墨丧失了困意。
寒墨睁开了双眼。
“你在干嘛?”寒墨一双迷糊的眼睛转向陈一弱弱道。
陈一见寒墨清醒了一些,也便露出了一丝欣喜道:“废话,自然是给你治伤了!”
“你伤口都发炎了,知不知道?”
说着,陈一又将几片叶子塞进了嘴里,吧唧吧唧又嚼了起来。
嚼碎之后又敷在自己的屁股之上。
陈一屁股上的伤也没见好,当“草药”接触到伤口时,陈一不禁疼得呲牙咧嘴。
寒墨的目光扫了扫陈一手里的几株“草药”,不禁笑出了声。
“怎么了?”陈一见寒墨发笑有些不解道。
“你采的是野草,不是草药!”寒墨弱弱道。
“野草?”陈一有些惊讶地瞧了瞧手里的几株“草药”,随后又举到寒墨的眼前道,“这个?”
寒墨没有说话,只是又浅浅地笑了笑。
此时无声胜有声!
因此这时候根本也不需要回答。
“呸!”陈一啐了一口道,“我说怎么还带着一股臭味呢!”
说着,陈一索性将旁边拔来的一堆“草药”全摆到寒墨的面前道,“那你看看这里面有能用的没?”
在陈一的帮助下,寒墨吃力地坐了起来。
寒墨用手拨开草堆,凭着以往的经验从中挑出了几株。
“其它的都扔了吧!”寒墨道。
陈一一脸的郁闷,自己拔药拔得手都快起泡了,最后竟然都成了野草。
这理找谁说去?
不过好在还有几株能用的,这也算是给自己的安慰奖吧!
饿了许久的陈一很想吃一顿熟食。
他割下一小块狼肉递给了寒墨,生怕寒墨因体力不支而晕倒。
至于火种的来源,陈一思来想去,也就只有钻木取火这一条途径了。
于是他也割下一块狼肉塞进了嘴里,之后动身便朝不远处的木林而去。
不多时他便抱着许多干枯的油松、几根拇指粗细的木棍及一些枯草回来了。
他撕下一截裤脚,然后用小刀割出口撕成布条,搓成绳子。
最后用弄来的几根拇指粗细的木棍做成一个老式的手拉钻,将“钻头”削成片状。
一切就绪之后,他将一块干枯的油松摆在脚下,将枯草挤在油松裂开的缝隙之中。
随之用刚制成的“手拉钻”开始钻木取火。
经过“手拉钻”十余分钟的高速运转之后,钻孔之中终于形成了绿豆大小的火种。
接下来便简单多了,陈一就着钻孔轻轻吹了几次之后,油松缝隙之中的枯草便缓缓燃了起来。
为了防止火种蔓延威胁到森林,他将火堆周围的草全清理了一遍,之后又用石头将火堆围成了圈。
做手拉钻剩下的几根木棍陈一就用来烤肉了。
也许是饥饿的原因,陈一觉得等了好久,但依旧不见熟。
于是陈一耐不住性子便和寒墨半生半熟的吃了起来。
还别说,这半生半熟的狼肉真得劲!
吃的过程中,陈一觉得有些无趣,便问向寒墨:“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寒墨停下了吃肉的动作,有些疑惑道。
“废话,当然是你了呀!”陈一一边将一块狼肉往嘴里塞,一边斜眼看着寒墨道。
寒墨还在愣着。
未见寒墨开口,陈一便一旁提醒道:“你昨天晚上说梦话时嘴里一直喊着数学!”
“是不是又梦见你老爸锤着你去上学了啊?”
说着陈一便嘿嘿笑了起来。
“数学?”寒墨凝目思索道。
“姝……”突然,他的目光猛然间转向陈一,一脸紧张道,“我还说了些什么?”
陈一还在使劲啃着一块肋条。
然而他眼角的余光之中还是看到了寒墨一副紧张的表情。
陈一扔掉了手里的肋条,擦了擦嘴,饶有兴趣地盯向寒墨道:“你怎么对数学一词这么敏感?”
“嘶……”陈一突然想到了什么,“莫非此数学非彼数学?”
寒墨扫了一眼陈一玩世不恭般的表情,便将脸沉了下去。
他没再说话,只是扭头将目光缓缓转向了远方。
“哎,我问你话呢!”陈一嬉笑地拉了一下寒墨的肩膀。
寒墨的脸依旧阴沉着,仿佛已变成了陈一最初认识的那个少年。
冷傲,孤独!
陈一斜着身子将头绕到寒墨的面前,一双狡黠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寒墨道:“莫不成这个‘数学’是个人名?”
以陈一以往的经验来看,像寒墨这类人一般都会将答案写在脸上!
因此他决定来这招“打草惊蛇”。
果然,寒墨一听,寒霜般的面孔便不由一颤。
虽然他表情的极其微弱,但还是未能逃脱陈一的“法眼”。
“呵!?”陈一更加兴奋道,“瞧你如此紧张,那么这个‘数学’不仅是个人名,而且以我的神机妙算来看还是个女孩的名字,对不对?”
听到这里,寒墨将目光条件反射般瞥向陈一。
见陈一一脸“老江湖”般盯着自己时,他又略带厌烦地起身准备向前走去。
“哎哎哎!”陈一连忙冲寒墨喊道,“这咋还说生气就生气了呀?”
寒墨闻声停止了脚步,但他依旧背对着陈一,就如同一尊封藏千年的冰雕,背影中都透着一股幽幽的寒意。
陈一似乎感觉到了什么。
他郑重了一下表情之后也缓缓站起了身形。
“我知道你重感情,你认为感情是不容亵渎的!”
“你这种想法固然没错!”
说话间,陈一已经默默地走近寒墨:“但你有没有想过,感情这种东西埋在心底不一定就是对它的一种敬重!”
“它就好比是一坛老酒,你以为将其尘封在酒窖之中才是对它价值的一种认可吗?”
“不是!你只有将它拿出来摆在众人的面前,至少让大家都能闻到它散发出的香味,如此才能真正体现出它应有的价值!”
“老酒之所以价值连城,就是因为它那得天独厚的香味;香味之所以弥足珍贵,就是因为它能使那些豪放不羁之人的情操得以陶冶,使那些抑郁寡欢之人的情绪得以宣泄!”
陈一的话就如同是一首催眠曲,一步步陶醉着寒墨的心神。又如同是一针麻醉剂,一点点麻木着寒墨的身心。
寒墨的情绪显然平静了许多。
他的目光依旧遥望着远方,仿佛那里沉淀着他难以释怀的情愫。
陈一扯这么多不为别的,就是想让寒墨将心中的压抑释放出来。
他认为这件事可能就是寒墨的心结。
解开这个心结,寒墨可能就会摆脱抑郁,重新找回自己!
陈一见时机已然成熟,便开始下“猛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