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坤并不想跟这一群人废话,尤其楚欣现在的改变,包括她跟这样的人在一起就让沈坤感到厌恶,他沉默没搭理胖子。
“不说话啊。是不是怕赌输了被我们笑话。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企图赌石发家,真是白日做梦。”
“要我说,这地方真不适合你这种人,赶紧走吧。别在这碍眼!”
胖子趾高气扬,越说越过分,大有骑在沈坤脖子上拉屎的感觉。
原本沈坤还没观察这一堆料子,可胖子曹胜龙的话让他心中一团怒火便不禁烧了起来。
曾经,沈坤以为楚欣的离去就是因为大学毕业了,离开了校园的美好,自己一个穷小子给不了她物质的幸福,所以她不告而别。
当下,楚欣为什么会离开自己,沈坤多少知道了,没有猜错的话,这中年男子就是楚欣的父亲。
他的父亲打骨子里就是瞧不起自己这种人的,觉得自己当初和楚欣好一定是贪图人家的富贵,想攀龙附凤。
沈坤必须要告诉对方,老子才不是。
他现在不是要挽回这段感情,可他有必要证明自己再不是当初吴下阿蒙,今日,老子还就在你们面前赌赢一块料子了。
沈坤笑了,他皱鼻道:“我还就要白日做梦,靠赌石发家了,怎么!你不服啊!”
沈坤霸气的看着胖子,哼道。
“哈哈。”曹胜龙瞅了沈坤一眼,大笑了起来:“你还真敢说。你倒是发家一个我瞅瞅,嘿嘿,我现在来兴趣了,我就考考你,你了解赌石吗,你现在告诉我,你看上哪一块了?”
曹胜龙鼻孔朝天,他这副嘴脸沈坤就想到了王思强,跟那个家伙真心一样让人讨厌。
不废话,心想那老子就修理修理你,沈坤此刻已经打开了透视,朝着面前的这堆料子看去。
这里的料子有十几块,有几块品相确实不错的,可是这些料子统统被沈坤放弃,看了有两分钟,见他收回目光,此刻靠近了一块石头,胖子试探地问道:“怎么,看好了,就这块?”
沈坤不否认,笑道:“没错,就是这块。”
“哈哈。”确定就是那块石头后,曹胜龙此刻毫不顾忌地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会意中年人道:“楚老板,没想,没想这小子看了半天,说他看上了这块石头。真是好笑啊,我还以为他起码有点常识,但看来,在赌石上边,他真的是个傻子。”
“唉。”中年男人扫了一眼那块料子,也十分认可胖子的讥笑,补充道:“小伙子,这块石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一年前就在这放着了。好像是切涨过一回,但后来再切就切一次垮一次,要不是因为它是老坑种的,这东西早就应该被丢掉了。”
不光在中年人的想法里,所有来过这家赌场的几乎都知道这块石头的身世经历,包括金晓雯。
原本金晓雯还想着沈坤可以赌赢石头打这些家伙的脸,现在,他看中了这块石头,金晓雯发愁起来。
“沈坤,要不你再看看?”
沈坤听了自然没说话。
看着沈坤如此固执,后边的阔太挺了挺身子,此刻助威道:“小伙子,看你长得挺精神的,没想,真心是不懂啊。像这种黑乌沙基本上是十赌九垮的。你说你年纪轻轻的,学什么不好,偏偏跟人家学赌石,还想着依靠这个发家致富,你这样好高骛远的年轻人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我劝你还是回家另谋出路吧。”
阔太说着不忘看看楚欣,那话外之音当然是说,欣欣,你看吧,当初爸妈叫你分手是对的。
你跟了这种人,今后怎么会有好日子。
阔太热闹的一说,胖子也是连连笑着附和:“夫人可真是好眼力,一下子就看出来这是黑乌沙,我都不知道呢。”
中年人喜欢赌石,阔太也跟着喜欢,所以曹胜龙恶补过相关知识,他哪里会不知道这是黑乌沙。
不过讨巧一下领导和领导夫人,胖子就有这种拍马屁的本事。
几个人你一口我一口,沈坤被他们无疑贬地是一无是处,但沈坤在他们旁边,却感觉那些话只是一阵偏风,耳旁吹过后他完全不予理睬。
金晓雯提醒之后见沈坤依然坚持,她就觉得这块石头说不定有点学问,这会干瞪着面前的几个人,她想着这料子如果要是真能出翠多好。
说来,金晓雯真的了解这块黑乌纱,这块料子曾经她也看好,不光是她,关于这块料子,前两年也有专业的团队不服气来赌的,可最后还是放弃了。
他们当时是根据外边露出的这翡翠来判断的,糯种的翡翠,照颜色的深浅来说,可能会有变化。
但是原本这石头不过就是脸盆大小,切了几刀后,更只剩粽子大小,就算变,又能有多大的翠绿出来。
除非是帝王种的翡翠,就算一个冰种的,也断然没有特别多的钱。
看沈坤对这块石头产生了兴趣,一个常年厮混赌石场的老者捋捋胡须说道:“小伙子,你是我见过的第十七位要赌这块料子的了,这块石头从最开始万众瞩目到现在无人问津,共经历了二十六刀,其中前边六刀有涨有垮,可后边的二十刀都是赌输。”
“因为这块料子,老坑种赌石场的解石师傅李大森还得了一个刀刀垮的外号。作为第十七个要赌这块料子的,我希望你能坚持。虽然这料子从外边的翠色看并不怎样,但是我觉得里边变绿的可能性还是有的。更重要的,这块石头赌垮了这么多次,它的成本不会太高。小赌一下,总是亏不了多少的。”
老者的话中肯了许多,但曹胜龙的话一针见血,他笑了:“是啊,老先生你说的是。可你怎么不赌呢?”胖子这话绝对是讽刺,只见得那老者顿时脸绿了起来:“我,我不是没钱吗,有钱我还会这几十年都只是逛逛?”
曹胜龙道:“是啊,你没钱,可你觉得他就有钱吗?对于你们这种小农民,也就只能在这里看看而已。就算成本少,那也要个万儿八千的吧。他买得起吗?”
胖子这会将手翻到那料子的标牌上,果不其然,就算这样的料子,上边还清楚地写着一万。
“哎呀妈,一万啊,一万这绝对是这老坑场里边最低的价格了,这个价格恐怕在整个半赌毛料场都是少见,不过就算是一万,他出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