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的眼睛依旧通红,强烈的不安在他的内心撞击,望着这口天拓之鼎,让他不由自由地想起在囚龙岛的岁月,以及在往生山脉的那些可怜的人。要知道,这是用来炼化血肉灵魂的一口鼎,而且还是能够威胁到小虬的一口鼎,即将用在他的身上。
然而,面对这种情况,他却无能为力。
“小虬,我们该怎么办?”君临缓缓呼出一口气,努力使自己变得平静。
小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突来的一口往生之鼎,把他原有的计划全部打乱。
“这个世界怎么可能出现天拓鼎,而且天拓鼎也不是区区天阶人类能够掌控的神物,”小虬似乎不愿相信眼前的事实,如果能够近距离的研究一下的话,或许能探出个究竟,“一定是这样,这口鼎一定是假的,是仿制品,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怎么可能任由天拓鼎丢失而没有半点动静。”
经过一番自我安慰之后,小虬再次变得自信起来,但是这样的自信却无法带动君临的情绪。
君临在挣扎,试图把身上的枝条挣脱,却又偏偏引起了柳云天和苏岚馨的注意。
“诸位兄弟,我答应过一个人要饶他不死,不知道大家可有什么方法,既可以抽取出他体内的龙魂,又不会让他死去。”柳云天对着君临微微点了点头,满脸的笑容中带着些许无奈,“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他不死,都可以去试一试,为宗门做点贡献。”
苏岚馨听到柳云天要饶过君临一命,心里顿时舒畅了许多,其实在回到神木宗的瞬间里,她就在不断寻找机会,酝酿着如何开口,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让柳云天不杀君临。
只是很多时候,话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来,那是因为她的内心同样充满着不安,害怕因为自己的求情而牵扯到其他人,比如说苏镜离,还有药王谷的其他弟子。
柳云天似乎察觉到了苏岚馨的情绪波动,笑着说道:“药师妹,还是由你开始吧。”
苏岚馨想要拒绝,可是当柳云天的笑容映入眼帘后,她刚想要说的话又再次咽回了肚里,缓缓站起,一步步向君临走去。
君临看着苏岚馨毫无面容地靠近自己,心里当下一紧,问道:“药师叔,初晴她可还好?”
苏岚馨苦涩地摇了摇头,道:“不管你最后变成什么模样,只要能活下去,就努力的活下去,即便是苟延残喘也要活下去,不要辜负晴儿对你的付出。”
君临闻言一怔,下意识地看了眼柳云天,以为柳云天不杀他是因为慕初晴的求情,那么慕初晴又是用了什么样的代价,换来了他的一线生机呢?
君临想到这里,忍不住大声喝道:“告诉我,初晴她到底怎么了,初晴在哪里?”
可尽管君临叫喊地歇斯底里,可此刻的他却是那般的弱小,似乎连愤怒的资格也都没有。
苏岚馨自然不会告诉君临,只得一声苦叹之后,取出一瓶药液倒在君临的身上,如鲜血般通红的药液自头顶而下,让其最后的模样显得可怕至极。
“这是由千年蝙蝠血和幻幽兰的精华炼制而成的药液,”苏岚馨在倒完红色药液之后,加以解释道,“其作用不大,但是可以令人产生幻觉,说出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
苏岚馨说完后没有继续对君临采取措施,而是退回到原来的位置。只是这样的药液,对君临应该起不到没有丝毫作用,纵然是有,也还有小虬把持着最后的关卡,想要探得君临体内的秘密,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尽管宗门说过不杀你,但是你要从这些人的手里活下来,就全看你自己的造化了。”苏澜馨不忍再看,因为接下来的人对君临实施了更加残忍的手段,比如解剖。
柳云天饶有趣味地望着这一幕,对着苏岚馨无奈地笑道:“药师妹,你说照这样下来,他还能不能活下来,不过药师妹的药道超群,想必有绝好的药液保住他的性命吧?”
苏岚馨闻言心头一紧,她已经从柳云天的话里听出了意思,那就是自己给君临倒药液加入的手脚,显然被发现了。不过看柳云天的态度,似乎并没有怪罪之意,当下也就松了一口气。
那瓶药液确实是动了手脚,是致幻液不错,但同样也有苏岚馨偷偷加在里面的良药,其目标很简单,就是不想让君临因伤势过重而死去,毕竟她答应过慕初晴要保君临一命。
然而此刻的君临完全是一个试验品,正在遭遇着非人的待遇,尤其是修炼者最为宝贵的丹田处,令人惨不忍睹。而且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两三天的时间,直到月圆之日,用天拓鼎摄取龙魂。
与此同时,在这个本不安宁的时刻,神木宗内的氛围也在悄然间发生着变化。
事实上,每个宗内内部都有两大神国安插的奸细,即便是神木宗也不例外,而且还是有着重要职位的两个人。不错,他们就是左右两大护法,曹义和董正。
趁着柳云天带领着神木七脉主摄取龙魂的空档,他们已是向神国内部传送了情报,把自己在神木宗多年来收集到的一些秘密,以及各处领地的地图,都一五一十地泄露了出去。
“还有三天时间不到,就是月圆之夜了。”董正望着即将挂起的月亮,喃喃自语道,“这么多年,我不知是第几次看这月亮,它还和当年一样,阴晴月缺,似乎正是我的喜怒哀乐。”
曹义和董正相隔地距离不远,不管他们是为了什么,但终究还是联起了手。
“我又何尝不是,如果能够靠自己的力量摆脱神国的控制,我想我是不愿意看到那一幕的,”曹义轻轻叹了口气,同样也是望着那轮明月,“这些年在神木宗,其实我过得还不错,你呢?”
董正点了点头道:“我也过得很好。”
不知不觉中,一阵沁人心脾的微风吹过,却是让着两位护法感到无比的寒冷,或许是因为自己寒了自己的心,寒了自己这些年所得到与付出的一切。
今夜的月很圆,就仿佛月圆之夜提前到来一般,承载着太多人的希望,同样也是浸染血色的开始。
除了神木宗的两大护法在观月之外,还有很多人都在盯着这轮明月的走向,到底是远观欣赏还是近身亵玩?
“月圆之夜,血月当空,所谋划的一切,该是时间摆在台面上了。”
“这将会是一场大乱,最终会以什么样的代价结束这一切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