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山寨老大的住处,其实跟其他寨众居住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是屋子更大一些,屋里摆放的东西更多一些,也许是因为这里也是大家开会商议事情的地方,屋子中间摆着一张特大号的长条桌,长有一丈,宽有五尺,桌子周围是一溜长条板凳,坐满了人估计至少能有十三四位。
“小家伙,先坐下喝口水。”让谭晓天在桌旁坐下,雷鸣抄起桌上的瓦罐给谭晓天倒了一碗水,碗是粗瓷的,一文钱一个的那种,水是山上的泉水,清凉甘甜——大山里做强盗的,有几个会有吟风赏月的宜情雅趣,十两银子一两的茶叶和十文一斤的喝进口中感觉不出多大的分别,反倒是这种直接打来的山泉水喝着过瘾,解渴。
从山下走到山上,到了山寨后便急着去库房找东西,中间一口水也没喝,刚才急着找东西倒也没觉的如何,现在见到了水便觉到了渴,接过碗来便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一碗水三口两口就见了底儿。
“呵呵,再来。”小孩子喝水喝的痛快,雷鸣看在眼中心里也觉得痛快,见碗空了于是笑着问道。
“嗯。”谭晓天也不客气,把手中的空碗递了过去,雷鸣于是倒了半碗水,谭晓天又三口两口给干了,末了用手背抹了抹嘴的水渍,脸上现出满足的神情。
水喝完,门外脚步声响,是老杜跟着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个笸箩,里边盛着核头,榛子,大枣,柿饼,杏脯等等干果食品,大山里面这种东西都不值钱,敞开肚子吃到饱也不是问题。
“小家伙,晚饭得等一会儿才好,先吃点零嘴垫垫肚子吧。”把笸箩放在桌上,又抓了一大把到谭晓天跟前,老杜笑着说道。
“谢谢大叔。”谭晓天乖巧的道谢后先拿起一块柿饼三口两口塞进嘴中咽进肚里,又拿起一个核桃四下看看,随后又放了回去改换了一块杏脯——零嘴当不了主食,但在肚子饿了的时候哪儿还管得了这个。
“呵呵,怎么?不喜欢吃核桃?”雷鸣见谭晓天拿起核桃又放下,他好奇的问道。
“不是。”谭晓天摇了摇头,把另一块柿饼又拿在手里。
“那为什么不吃呢?”雷鸣又问。
“没石头,砸不了,等会儿再说。”谭晓天答道——在有别的东西可吃的时候花时间去对付坚硬的核桃,榛子,这显然不是聪明的选择。
“哈,就这呀,有我在,找石头干嘛。”了解了小孩子不吃竖果的原因雷鸣哈哈大笑,抓起一个核头攥在手里稍一用力然后再张开,手心里的核头便已经碎成了几瓣,露出里边的果肉。
“哇,真厉害,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番表演看得谭晓天的眼睛都快直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人能够空手把核桃捏碎,要是自已也有这手功夫,以后吃核桃可就省事儿了。
“呵呵,这算什么,基本功而已。练了十多年的功夫要是连这个都办不到,那还不如买块豆腐直接撞死算了。”雷鸣拍了拍手,把手里残破不堪的核桃放在谭晓天跟前,他很是傲气的说道。
“老大,我也是练了十多年的功夫,怎么就玩不了您这手呀。”老杜也拿起一个核桃试了试,但任由他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用力,手张开后,那颗核桃还是完整如初,丝毫未变,这个结果让老杜唏嘘不以,连连摇头。
“切,你那也算练功,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举个石锁三五十下儿就躺地上装死,时间长有什么用。想当年我跟师父习武的时候,每天都是鸡还没叫时起床,腿上绑沙袋,腰上绑铅块,从山下到山顶,再从山顶跑回山下一趟,接下来耍石锁,扎马步,打木桩,一练就是一个时辰,完不成,就不许吃饭,敢偷懒,不管脑袋还是屁股,师父上去就是一鞭子,天天如此,日日如此,十年时间熬下来,基本功想不扎实也难呀。”雷鸣笑着讲述着自已年少学艺时的情景,嘴里说着那时的辛苦,但语气中却是有着无尽的自豪,曾经的艰辛现在回头看来却是别有一番感嘅,变为在他人面前吹嘘的资本。
“对,赵老师说过,无论是学什么,打好基础是关键,所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楼要盖的高,地基就要打得深,半点儿懒也偷不得。您小时候练功练得那么苦,所以现在才能成为武林高手。”谭晓天身有同感的说道——一理通,百理通,虽是一动一静,在练武和学弈上的道理却是相同的,一份付出,一分收获,投机取巧,偷奸耍滑,最终还是要落在自已身上。
“高手?.....呵呵,勉强也算是个高手吧,不过吹破天最多也只能算是个江湖三流罢了。”听了谭晓天的称赞,雷鸣苦笑的摇了摇头——如果他是真正的武林高手,又怎么会在这么个偏远山上当了个山大王呢?
“哪,老大,您这样的武功还只能算是三流高手,那第一流得是什么样子呀?您是不是太谦虚了?”老杜惊讶道——平常练武时,老大一个人可以轻松对付他们十多个,三流高手都厉害到这种地步,那一流高手的强大岂不是超出想象?
“我这哪儿是什么谦虚,实话实说罢了,你们这些土包子哪里知道一流高手的厉害,我这两下子也就是在这地方耍得开,真到了江湖绿林里根本就不够瞧的。要说一流高手,那还得是祁连山祁老大。”雷鸣说这话的时候表情非常严肃,显见他对祁老大是非常的尊敬,即使是聊天时提及,也是恭恭敬敬,不敢有半点儿失礼。
“祁老大?.....,对了,您到底和祁老大是什么关系?从这儿到祁家庄有好几百里路呢,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想起了之前在库房的话题,谭晓天好奇的问道——记得祁老大说过没来过梅龙镇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