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静窈双手捂住脸,低声抽泣着,小声叫着一个一个人的名字。
“哥哥,我好想你,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不带我一起走。”
十八岁的自己,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变成孤身一人,独自面对来自外界的满满恶意,可是为了真相,自己不得不放低自己的身段,只能服软,可是自己骨子里面的傲气,绝不会妥协。
就在舒静窈一个人默默在浴室里面独自舔伤口的时候,去而复返的战霆宵听到里面的话,很明显不自然,然后转过身走了出去。
等舒静窈将自己清洗干净,换好衣服走出去的时候,恰好看到坐在大厅里面打着电话的战霆宵看向自己,只能贝齿轻咬唇瓣,捏紧拳头走了过去。
“好,就这样,三天后,她会去报道。”战霆宵挂断电话之后,看着低着头的舒静窈,将手机丢在一旁。
沉默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舒静窈只能抬起头看着战霆宵,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三天后,你去崇山大学报道,以后这里就是你居住的地方了,所以,去大学里面,你最好乖乖点,不许谈恋爱,不许参加社团活动,每天至少要给我一次电话汇报在学校的情况。”战霆宵看着舒静窈那表面服软,可是骨子里面的傲气却依然存在,想要磨平一个人的傲气,不是那么简单的。
“我可以去,但是,你凭什么决定我今后的人生。”舒静窈捏紧拳头,看着战霆宵,双眼冒火,你当我是什么?我不是你的囚犯,你也不是我的谁。
“就凭我是你的监护人,你,是我的犯人,窈窈,你知道我的,不要惹怒我,不然,下场是什么,你再清楚不过了。”战霆宵站起身来,走到舒静窈的身前,抬起手轻轻地撩起舒静窈那过腰的长发,双手穿过她的肩膀,将那长发缓缓地扎好,然后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语气里面带着丝丝笑意,却是令人胆战心惊。
舒静窈只觉得自己全身僵硬,听着战霆宵的话,不由得想到了两年前在爆炸现场,火光冲天的地方之下,这个男人抱着自己,贴着自己的耳朵,冷冷的说道:“窈窈,进去之后,乖一点,等你十八岁那天,我再来采摘你。”
战霆宵怎么会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在想些什么,松开手之后,坐回沙发,看着全身僵硬的舒静窈。
舒静窈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带到了餐厅,和自己最不喜欢的人一起用餐,可是自己无法说什么,因为自己逃不开这个男人。
此时此刻,战家里面,战父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报纸,时不时的推推眼镜。
没过几分钟之后,自己的老婆端着水果走了出来,放在茶几上之后,一把扯过战父的报纸,有些埋怨的道:“你也不管管你儿子,瞧瞧他做的都是些什么事情,都说了宵儿的死跟舒家没有任何关系,为什么要对舒家下手。”
“你懂什么,虽然宵儿的死跟舒家没关系,可是,那孩子一根筋,我又能怎么办。”战父看着自己的妻子叹口气,自己的大儿子战宵死了,可是所有的罪证都指向了舒家,但是我们心里面都非常清楚,这跟舒家没有任何关系,可是,自己的小儿子,却不这么认为。
“能怎么办?你是他爸,舒家已经没人了,就只有一个女儿还活着,你知不知道,舒家的死意味着什么,宵儿的死永无天日可见。”终于,战母发飙了,舒家啊!那个无辜的家庭啊!
“你说的我都懂,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舒家为什么会成为所有人针对的存在,说到底,是我们战家欠了舒家,可是,我们别无它法,除了牺牲舒家,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舒家唯一的血脉舒静窈。”战父看着红着双眼对着自己怒吼的妻子,叹口气,两年前的事情,自己以为只不过是儿子想要吓唬吓唬,却不想,导致了舒家家破人亡,背上了通di卖guo的罪名。
为了保全舒家唯一存活下来的血脉,自己不得不暗中将舒静窈送进了监狱里面。
“那个孩子,我到看了,一个活泼可爱,不谙世事的女孩子,终于被你们父子两逼着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我怎么会有你们这么冷血的丈夫和儿子。”战母站起身来,看着战父,深呼吸一口气,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泪水,转过身走上楼。
为了宵儿,你们可以不顾一切的去牺牲别人,如今想要弥补,不觉得晚了么。
我还记得那孩子眼底的那一抹恨意和蚀骨的寒,那是到了哪种境地才会浮现的,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时,我都会梦到那一双眼睛。
那个时候的她会很开心的叫我梅姨,可是,那一天,她叫我战夫人,再也没有往日的那种亲切和暖意,有的,只有让我感觉到浑身刺骨寒意笼罩的死亡。
战父看着自己的妻子那萧条的背影,站起身来,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
无奈的叹口气,只能拿过手机给自己的儿子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三声铃响之后,手机被接通了,那边传来了自己小儿子冷漠的声音。
“爸!有什么事?”战霆宵站在阳台上,扯着自己的衣领,看着餐厅里面那个坐在餐桌前默默吃着东西的舒静窈,眉梢一拧。
“你将人保释出来了,那么,就不要在去做伤害她的事情,你的母亲很失望。”战父低声说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父子两的心情都一样,很沉重,很沉重。
“妈她·····”
“你妈前些天到看窈窈,不过,回来后,情绪就有些不对,你知道的,你母亲将窈窈当做女儿来看待,找个时间,带窈窈去将那段记忆抹掉吧!”战父沉默了许久之后,低声说道,舒家已经没有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全这个唯一的血脉。
“爸,恐怕是不可能的了,我尝试过了,都以失败告终,她,已经不再是两年前的她了。”战霆宵看着餐桌前那凄冷的背影,有些烦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