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印入眼帘的是两个完全不相同状态的当事人。
古斯通淡定的倚着沙发玩着手机,指尖还串着一根烟。
而,吕依依则截然相反,她就坐在地板上,头发凌乱,脸上无过多的修饰,整个人看起来病怏怏的。
“依依,你怎么了?”
黎月看到吕依依的那一刹那,心一揪一揪的疼。
吕依依目光无神,看到黎月仿佛看到救命稻草一般,揽抱着她,大哭起来。
“你别哭啊,发生什么事,你跟我说说好不好?你别这样~~~”黎月见吕依依哭个不停,自个也跟着呜咽起来。
季司深轻咳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尴尬和沉重,对着旁边玩游戏的古斯通开口道,“怎么回事?”
古斯通瞥过他一眼,微微一笑,随后又将视线落到手机上,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玩女人被撞见了,这不,闹了,没完没了。”
对于季司深,古斯通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怯意的,毕竟这男人要是想在南城横着走,他是绝对有这个能力的。
他也不敢过多怠慢。
又是换成别人他早就开口:老子的私事,他妈的关你们鸟事。
季司深目光仍旧冷冷的盯着古斯通,古斯通不耐,唯有放下手机。
他烦躁的将手机放下,冷眼看向吕依依,冷嗤一声,“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你至于吗?认识我之前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再说了,有钱的男人哪个不花的,你看看每天的报道,微博热搜,金屋藏娇什么的都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你看开点。”
男人的话,就像是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劝说着一个和自己不相干的女人。
季司深冷眸凝着他。
对于上流社会暗地里的那一套,他不敢苟同,但是他也管不着。
古斯通能说出这么‘条条是道’的话,别人不知道,他心里清楚,已经是看在自己的面上,不算过份了。
“你还是男人吗你,你自己花心,三心二意就算了,你凭什么在这里评头论足的,怎么?你觉得自己花心还光荣了。”
黎月一口气咽不下去,破口大骂起来,“依依跟着你,下了多大决定,做了多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你以为爱一个人容易吗?”
世界观不同,道德观不同,最重要的是眼界不同。
古斯通浑然没有觉得黎月说的话,哪里在理。
“季太太,请你关心你的闺蜜便可,不要对别人评头论足,”古斯通瞥了眼季司深,再将目光落回黎月身上,“我和你顶多也就认识而已,你凭什么对我的人妄加评论。”
“混蛋,人渣,像是这种人怎么知道什么是爱?”黎月怒不打一出来,抓着吕依依的手,将她拉起来,“依依,我们走,这种人不要也罢,你年轻又漂亮,何必栽在这一个人渣身上,我们走。”
“对,赶紧把她带走,省得我亲自撵她。”
古斯通抬手看了眼昂贵的腕表,“我等下还有约呢,你们快走。”
他转眸看向季司深,“季少,不知道你今天会大驾光临,再说我今天心情不好,有什么说错做错的,还请你不要见怪。”
季司深始终冷着脸,别人的事他是不想诸多评价,然这个人,“古斯通,做不到从一而终就不要招惹死心眼的女人,这年头为你洗衣做饭的女人不多,你好自为之吧。”
季司深看向吕依依,他听黎月提起过俩人的事情。
吕依依擦了擦眼泪,迈开脚步朝着古斯通走过去。
看着古斯通,突然笑出声,“古斯通,你是不是觉得我吕依依一没钱二没品味,还特么贱赖上你,你是不是我跟你在一起也跟其他的女人一样只为了你的钱啊。”
古斯通挑了挑浓密的眉毛,不置可否,料想是在场的人,谁看不出来,这是默认了啊。
“古斯通,你就是一人渣,你迟早有一天会栽在女人手里,哼。”
黎月无法做到眼睁睁的看着吕依依被别人轻视,挥着小拳头就要上前,被季司深给拉住。
季司深讶异于黎月的举动,她之前小野一下,但从不这么让他另眼相看的,野蛮的。
“老公,你放开我,我今天就想做一次泼妇!”
黎月气得两眼发红,固执的隐藏住自己心里的软弱,为了闺蜜在别人面前逞强。
“月月,别为了我脏了自己的手。”
吕依依深深吸了口气,捋了捋自己杂乱无章的头发,摒弃了心里的怒火和气恼,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古斯通,算我今天真正的看清你,过去是我高估自己,我以为我会是最后一任,我吕依依不惜被别人说是为了上位爬上你的床……”
听着吕依依轻声细语的忆着以前的种种,古斯通紧蹙着眉头,脸上露出不耐之色,“想要分手费就说,别提旧事,还有什么意义吗?”
“古斯通,你不用不耐烦,我的话,很快说完。”
吕依依上唇要了下下唇畔,微眯着眼睛,细长的手指指向古斯通,骄傲得想着欲开屏的孔雀,即便脸色煞白,“古斯通,我告诉你,今天是我吕依依不要你,我们分手!从今往后,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古斯通听完,心里想是放下一件揪心事一样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他迫不及待站起身,将手机收回裤兜里,似乎觉得吕依依不可能说出这种话,再次确认。“你是认真的?”
或许在他眼里,女人于他,都是纠缠的。
他厌倦。
之所以有不同的,他乐。
这话无疑又是一把利刃砸进吕依依心口,又往上搅了好几下。
吕依依忍不住眼泪又落了下来,但她还是骄傲的扬起下巴,“我吕依依说到做到,从今往后若是我纠缠你,我定不得好死。”
“吕依依!”
黎月惊呼出声,分个手何必要搭上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古斯通,不就想分手,何必逼人把话说绝了,你真不是男人,你就是一彻头彻尾的渣男。”
黎月心里后悔,如果当成她再阻止一下吕依依,可能就不会有现在的结局了。
如果当初能够强硬一点的话……
古斯通老神在在的靠着沙发,目光扫过眼前三人,最后定格在吕依依身上,扯唇一笑,挥着手,“再见了,亲爱的。”
吕依依走在前头。
黎月和季司深紧随其后。
“月月,要麻烦你们送我回家了,放心吧,我没事。”
她转过头,看着了黎月,“不是有句话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嘛,你看我今天都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你就放心吧,我还是那个你认识的吕依依。”
“依依~~~”
黎月想拉住她的手,被她躲开了。
吕依依有点难为情,笑中带泪,“突然觉得自己挺脏的,我得回家好好洗个澡。”
“你别这样,你想哭就哭出来,我陪着你,你想吃什么?还是想去哪里玩?我陪你,好不好?咱不回家好不好,要不去又琳家吧,我们姐妹三喝上一杯怎么样?”
一只大手这时爬上她的腰际,“你额头还有伤口,不宜喝酒。”
“没事,我就陪她喝一点点,没事的。”
黎月说着,不知道季司深心里同意与否,显然声音也跟着飘渺了。
大抵姐妹情深,如同他们兄弟,他感同身受。
最后还是妥协了,“我送你们。”
这一天,直到晚上,直到凌晨,听着吕依依絮絮叨叨说过来。
她终于知道两个人在一起‘合适’两个字是多么重要。
合适包含着很多,人生观,价值观,一个人的性格……
她很庆幸自己和她家深叔叔消磨了彼此的棱角,一路披荆斩棘走过来,虽然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那也要努力丫。
这一晚,三个女人睡在同一张床上。
凌晨才睡,却拗不过吕依依早上六点就起床了。
“月月,小琳子,我们去超市买点吃的吧,昨晚的都吃光了。”
吕依依不断晃动着两人的身子。
别无他法,失恋的女人最大。
黎月和安又琳两人撑着国宝级的双眼,迈着沉重的步伐陪同吕依依一同出门。
快七点的城市,街道,不安静,因为有来来往往着急上班,赶公车,赶地铁的人。
吕依依矗立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黎月,安又琳一左一右陪伴着。
“我们都是九点上班,从没看过七点的城市,你说我们是不是不懂得人间疾苦,世界上比我们过得差的人比比皆是,我干嘛要因为失个恋就哭得死去活来的呢,好不值得哦。”
俩人突然被吕依依的话点睛了。
喝了酒,宿醉,加上早起,俩人显然还不在状态,懵懵的,只是点头。
“我想好了,我要辞职,我觉得还是作家这个身份比较适合我,现在我也不用整天呐从你们身上下手了,这一段也是很精彩的故事。”
三人一大早压大街,附近的大商场偏偏不去,穿过两条街,找到一个四十平宽大的士多店,狂扫一通。
黎月和安又琳矗立着,看着吕依依在食物架边来回穿梭。
她们也无奈。
但暴食总好过关起门来独自悲伤吧。
“你说这女人吃这么多东西,过两天会不会跟我们嚷嚷着要减肥。”
“必然。”
“哎哟,愁死我了。”
黎月看了眼安又琳,笑了笑。
又听安又琳苦逼的声音,“你说我们熬一次夜要多少张面膜才补得回来啊,哎哟。”她好想仰天长啸。
黎月但笑不语。
三人从士多店出来,大包小包的,竟然在一个红绿灯路口遇到林以萱。
也不是一眼就看到那人。
而是,林以萱那车那霸气的车牌,过目不忘。
车旁,在黎月的角度,林以萱半蹲着身子被车身挡住了。
只看见地上坐着一女的,年纪不轻,一双手紧紧抓着林以萱的衣袖,周围不乏三三两两看热闹的人,这个红绿灯路口不算显眼,但也妨碍交通。
黎月走近一看,是林以萱没错,脸上染上焦急之色,然脸色也没那么好看。
坐在地上的女人,距离车辆有一米远,这距离难道是被撞后弹开了,这身上一点伤都没有,只会纠缠不休。
要黎月相信是真的,都挺难的。
穿过人群,站到最前面,从包里拿出手机,打开摄像功能。
林以萱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看到黎月她也很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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