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鹏的一惊一乍,使得车子晃动的有些厉害,那头驴子显然因为后面的异动,步子有些凌乱了,踩着几块碎石,噼噼啪啪的响。中?文网 ? w=w≤w≈.
“你别这么紧张,死不了的。”曾逸凡推了推赵大鹏,示意他安生一点。
毕竟这会儿在悬崖上行走,毛驴又不像车子,好歹方向盘控制在自己手里。若是驴子疯,拉着一车人跳崖,一条驴命拖着四条人命,可真是值了。
“歌蛊虽然也是蛊术,但少听一会儿,可以舒缓疲劳,令心情愉悦,还有提神作用。”张蒙蒙继续解释道。若是不说清楚,怕是赵大鹏会一直提心吊胆。
“听起来很像咖啡或者浓茶的作用。”赵大鹏回味了一下,确实是这么回事,不禁舒了一口气。
“大约更像大麻甚至海.洛因那种东西吧。”曾逸凡补充了一句。
之前那歌声响起,灌入耳内,曾逸凡就觉得身体好像有点不受控制,即便很舒服,内心却在挣扎。没有吸过毒,但想来就是这种感觉。
对于曾逸凡的这个论断,张蒙蒙很欣喜:“确实如此,这歌蛊其实就是一种精神依赖。听多了,会上瘾,若是听不到,便会骨头酥软,浑身没有精神,甚至萎靡而死。”
“真的会死啊!”赵大鹏本来放松下来的身体,又紧绷了起来。他可不要为了一歌,弄得萎靡而死啊。
“理论上会死,实际上也没那么大的作用。所以刚才我让这位阿哥不要继续唱了。”
赵大鹏一听这歌蛊还真会死人,缩了缩脖子便不再说话。
没了赵大鹏的咋咋呼呼,张蒙蒙开始欣赏起沿途的景色来。这种敞篷兜风,感官的冲击力绝对比坐车要震撼得多。
不同于一般的悬崖峭壁,或狰狞或苍凉,这里的悬崖峭壁,因为峭壁上挂满了树藤,悬崖下满是云雾,就更显得神秘。
忽然,张蒙蒙眉头皱了皱,刚才她一抬眼,似乎看到岩壁上有什么金色的东西。但风吹得树藤晃来晃去,加上夕阳的余晖映射,便怀疑有些看花眼了。
“逸凡,你觉得这里的风水如何?”张蒙蒙忽然问道。
“嗯?”曾逸凡有些走神。岭城本地论坛上那个说金鑫大厦被设了恶风水局的帖子,只几分钟就被删了。说得玄乎,却也不是全无根据。至少,最近金鑫集团是有够倒霉的。
“你说这座山适不适合埋死人?”张蒙蒙继续问道。
赵大鹏本就有些瘆得慌,忽然听到张蒙蒙说死人,立刻叫了起来:“好好的坐车就坐车,说什么死人,女孩子家家的,谈谈化妆品,谈谈新款秋装多好。”
“不是我要说啊,而是你的头顶上就有棺材。”
“棺材?!”
赵大鹏和曾逸凡一听,都下意识抬头往上看。头顶上方不过五六米的高度,一段半米多的铜棺正从岩壁上伸出来。此刻风有些大,将密密的树藤吹开,铜棺便露了出来。
“哎呦喂,真是死人啊!”赵大鹏没做好心理准备,吓得几乎滚下驴车。
曾逸凡也吓了一跳,但是比赵大鹏要冷静,顺手将他扶住:“这应该是崖葬,并不少见。”
“不过这数量,怕是有些多。”曾逸凡再次昂头看了看,视线范围内,树藤隐约间,至少七八个。这还只是凸出岩壁的,大约凿洞放在里面的更多。
“所以我才问你,这地方是不是风水很好,适合埋葬死人,不然怎么能有那么多铜棺。”
对于阴宅的风水,曾逸凡太爷爷那本《宅运录》中讲得并不多。但风水理论都有个最基础的原理,就是气和形。
最简单的来说,感觉舒服的,风水就好,感觉不舒服的,风水自然不会好。
按照这悬崖峭壁,上方空空无物,下方茫茫无底,人行走于山路上,心惊胆战,自然不会有好风水。
“少数民族这边,很多都不信风水,大约并没有什么讲究。”曾逸凡回避了这个话题。此刻,他闻到了一丝奇怪的味道,说不出来像什么,反正远远从前方传来。
看向张蒙蒙,她并没有什么反应。想来大约是自己有些神经过敏了。
倒是随着车子接近一个拐弯,隐隐传来了嘈杂的声音。
驴车拐过一个急转弯,嘀嗒嘀嗒慢慢停了下来。
只见一辆大巴车停在不远处,满满当当挤占了整个路面,几名乘客下车,或站着或蹲坐着,司机则拿着手机急得满头大汗。看样子,这车停在这里也有好一会儿了。
“哈哈,又是倒霉的金鑫集团的车子!”赵大鹏一眼就看到了偌大的“金鑫客车”字样。最近好几辆金鑫客车都出了安全事故,而且还都是新车。
曾逸凡冲着赵大鹏飞去了一个眼刀。显然,他这笑得不是很恰当。
赵大鹏被眼刀戳中,立刻住了嘴,缩了缩脖子说道:“幸亏我们没坐这个车,还是毛驴靠谱。”
前路被堵上了,于是三人都下车去看情况。
还没走到车前,曾逸凡就觉得自己的肩膀被猛地拍了一下。回头一看,居然是一个熟人。
“嘿,果然是你啊!”跟曾逸凡打招呼的,原来是半个多月前在金鑫大厦车展上的那个主持人。
这主持人,自从那次事件之后,便有些想开了,不再到处走穴赚外快。本就家境不错的他,最近都是背着行囊带着单反相机,各地去旅游。这不想要看看少数民族风情,又不想去人多的地方,就摸到斑竹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