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那已经变成打蔫公鸡的阿威,也不认为自己的手值三千万,身下一热,已经尿湿了裤子。中文 w≠w≈w≥.≠8=1≤z≥w≥.=c≤o≥m
尿液顺着裤腿流到地上,王伟皓厌恶地往旁边退了一步,将已经面如死灰的阿威甩到了一边。微微皱了皱眉头,随后朗声道:“他的手,三百万都不值,但是你的手,三千万我出了!”
场上一片哗然。
随后,一名黑衣男子拎着一个皮箱从后面走了出来。沉重的皮箱被放到桌子上“啪啪”两声打开,瞬间亮瞎了一桌子人的眼:整箱的金条啊!
“现金太重,支票怕你不信,金子最靠谱。”王伟皓说着,便将箱子推到了棒球帽男的面前。
虽然对于这个年轻男子的举动,棒球帽男有些诧异。他倒还真不是为了钱而砍了手,只是,钱这种东西,再多也不多。于是,报了一个“多谢”的眼神,便用那只白皙的手将箱子合了起来。
与此同时,颤颤巍巍知道自己的手已经被保住的阿威,连忙将棒球帽男赢得的赌资装好,几乎是爬着到了他的腿边,递了过去。
“辛苦了。”棒球帽竟冲着阿威挤出了一个笑容。
在众人的诧异中,棒球帽男一手拎着皮箱,另一条手臂,断肢的末端还流着血,便这样一路流血出了大门。
待棒球帽男离开后,王伟皓对身边的黑衣男子轻声说道:“去查一下,这个男的什么来历。”
王伟皓话落,看了眼如同一滩烂泥的阿威,满心厌恶道:“把他的两只手都剁了!”
阿威本以为自己保住了手,正在那里喘着粗气,却不想,最后的结果是两只手都要剁,一时间,眼前已经黑,几欲昏厥。
忽然,王伟皓在黑衣男子准备上前的时候,做了一个停止的动作。耳边,一阵锐利的风掠过。王伟皓一抬手,一张红色的请柬“嗖”然被夹在了两指之间。
红色请柬上,一朵手绘的兰花特别醒目。
“这个老装逼男,又什么神经!”王伟皓将请柬拿在手里,想到三年前,自己被严老绑在他那个花园里,逼自己另投师门的情形,不禁嘴角抽搐。
如是想着,决定这一次绝对不要再去被那个老装逼男折磨了。
随意翻开请柬,王伟皓竟现请柬里,印着一块钥匙状的玉佩,玉佩上,一个龙头龙爪,豹身刺背,巨大长尾的异兽形象,栩栩如生。
囚牛锁龙钥?!
这一次严老的邀请,赌注竟是囚牛锁龙钥。这个好赌的家伙,玩大的了。
王伟皓眼前一亮,合上请柬的同时,手上已经冒起白烟,请柬很快就燃烧起来,变成了灰烬。
瘫坐在地上等死的阿威,看着这个如夜修罗一般的男子,原本阴沉的脸,扬起一抹更诡异的笑容,随后离开,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保住了双手,还是该担心今后自己的日子更加难过。
……
赌场外不远处一个幽静的巷子里,棒球帽男将沉重的皮箱放下。因为疼痛,他的额头已经渗出了豆大的汗珠,脸色也不太好看。
但是想到一个月前,自己为了几块金条就生生丢了一只右手,今日竟能用一只左手换来一箱的金子,内心的**便又膨胀了一分。
从口袋里掏出一块兽皮,轻轻抖开,棒球帽男就着微弱的路灯灯光,将上面的口诀在心中默念了一遍。
几秒钟死一样的寂静后,棒球帽男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刺痛感,膨胀感,焦灼感,一一袭来,身体内仿佛有一只巨兽在挣扎着想要破膛而出。却又如同置身冰窖之中,凝固而不能挣扎。
随后,左臂的断肢处,血液开始凝固,周围的肌肤诡异地延伸开来,好像那春天里树枝新长的嫩芽,竟是无比的嫩滑白皙。
痛楚进一步加剧,好像几万只蚂蚁在啃噬全身,骨头脆裂的噼啪声直钻入棒球帽男的耳中。
断肢重生,长骨头是最痛苦的一个阶段。棒球帽男甚至怀疑新长出的骨头是通过挫裂身上其他骨头,再重新组装而来,否则,为何会有全身骨头悉数断裂的剧痛?想来,古代的凌迟,痛楚也不过如此吧。
十数分钟后,沸腾的血液开始慢慢平静下来,棒球帽男的身上,已全部被汗浸湿。月光下,一只白皙精致的手,显得特别扎眼。
“这样才算一对。”棒球帽男轻启嘴唇,将两只手一起放到眼前,微微自嘲道。
“云桑。”
一个悠远的声音传来,又似乎就在耳边,棒球帽男一个激灵,紧张了起来。
他之所以紧张,倒不完全因为这声音来得突然,而是,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叫过他的本名了。
即便认识他的人,也只叫他云三,不仅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三,也因为“桑”和“三”谐音。久而久之,云桑自己差不多都忘了本名。
况且,在这个城市里,他就如同一只地下的老鼠,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谁,来自哪里。
环顾四周,没有人。可这声音的余音,竟还缭绕在耳边,久久未能散去。以至于云三根本不会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云三惊恐地左右环顾,扯着嘶哑的嗓音对着空气喊道。
“哈哈哈哈......”
空气中,传来一阵清爽的笑声。这笑声,应该是一个斯文人出来的,但因为凭空而来,听在云三的耳朵里,就显得特别瘆人。
原本在赌场里霸气满满的他,不知为何,此刻内心一直在蜷缩,退却。
“你到底是谁?出来!”
没有得到回应。笑声的余音依然久久没有散去。
棒球帽男低头,看着自己一双别样白皙精致的手,整个心提到了嗓子眼。
随后,借着月光,一个清瘦的影子,出现在了地面上。
人,就在自己的身后!
“呵呵哈哈......”云三突然大笑起来:“该来的,还是来了。”说罢转身,只见一个衣着端庄,面容清秀的男子出现在了暗处。
男子虽然身形消瘦,却自带强大的气场。以至于黑暗的巷子因为他的出现瞬间变得富丽堂皇。他的嘴角,挂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却非善意,仿佛那古代的纨绔子弟,此刻正在讥笑着眼前的人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