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过来!”我闻言一个激灵,人就完全的醒了。
妈的现在居然已经十点多了,这第一天正式上班的迟到,这影响可很不好啊,如果杨所给我记上一笔,虽然是以后扳倒了他,这种记录不一定会对我产生影响,但是万一有影响呢?
毕竟这个是公事公办的记录,那不是影响到我提干当副科长了么?那不就等于间接的影响到我和小婷领证生娃分房子了吗?我越想越紧张,残余的那点睡意也被一扫而空。
我急急忙忙的就穿上警服也顾不得洗漱,就准备跟着周副所出去。
那边的言顺见状也效仿,不过看起来他还没醒透,动作浑浑噩噩的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
唉,你让我怎么说你好?你就这么能睡吗?正常的成年人八小时睡眠就足够了吧,你******都睡了多久了?
从昨天晚上10点到今天早上10点,你******都已经睡了十二个小时了,还******这幅德行,你够可以的啊!
就这样,我们两个跟着周副来到的派出所。这杨所见了我们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道,“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第一天上班就迟到?”
“这个……”我也是无从解释,难道说我和王三哥一伙人晚上出去刨坑埋人去了吗?
说起来这王大拿一伙现在也没来派出所,整个派出所整整少了一半人。
正当我杵在哪里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突然一伙虎背熊腰的家伙在王大拿的带领下吆五喝六的走进了派出所。
这杨志刚见状眼睛微眯,沉沉的咳嗽了一声。
那伙人听到咳嗽声,纷纷停止了吆喝闹腾,四周刹那间安静了下来。
“哦哟,大哥,您回来拉”这王大拿见状连忙满脸堆笑的上前套近乎道。
“废话,我不回来这派出所得变成土匪窝了!”这杨志刚说着重重的一拍桌子道。
这王大拿闻言一愣,疑惑的看看四周,又看看杵在哪里一句话不敢说的我。
“咋了?”这王大拿也有些不悦的问道。
“咋了?昨天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今天为什么这么晚还不来上班?”
杨志刚很不悦的双手叉xiong,半靠的坐在办公桌边。
“哦,昨天那事啊,就是一个疯子来咱所里闹事,咱给解决了”
“解决了?这疯子人呢?小张和二虎怎么死的?你知道人家家属都找上门来了”
我这才发现派出所多出了几张生面孔,看起来像是普通的老百姓。
“咳咳,小张和二虎都是被这个疯子砍死的,咳咳,这个杀人犯已经畏罪自杀了”这王大拿咳嗽了两声很顺溜的编排道。
卧槽,又是自杀……好吧,落到了这伙人的手里,怎么着都得“自杀”呀。
那几个本来坐着的家属闻言都激动起来,
“领导!那个天杀的罪犯自杀了?俺们家张磊死的冤枉啊,您可得给俺们家做主啊,呜呜呜……”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几步上前,拉住杨志刚的衣袖就哭哭啼啼的哀求起来,看情况应该是外婆还是奶奶。身边几个张磊的亲戚们也都纷纷上前哭诉。
好吧,人都死了,凶手也死了,这个做主无非就是谈待遇上的问题了。这个杨所自然是懂的。
“唉,”杨所先是很悲痛的叹了口气,然后转身对着苦主们道,“小张是个好同志,他为了社会的安定,为了人民的安全,为了阻止歹徒行凶,英勇的和歹徒进行了无畏的搏斗,期间身负重伤不治”
杨所说着一抹眼睛,那红红的眼圈中充满着对离世同志的惋惜和深深的悲痛,然后,他抽吸一声接着道,“小张是我们城关所的英雄,我要向市局请示给小张和二虎授予烈士称号,告慰英雄的在天之灵!”
在场的众位苦主终于松了口气,这个烈士待遇可不是一纸空文,它代表着人死了照样年年领工资,孩子长大了上学全部由组织上出资培养,考大学能加分,成年后组织给安排工作……
这玩意可真不亚于古时候的丹书铁卷啊!
好吧,我为毛觉得有点不知道该说啥好了呢?
小张也就算了,这二虎可是参与虐杀人家夫妻全家的啊,这难道不是黑白颠倒吗?嗜血的变l态杀人集团分子转眼就变成了革命烈士……
好在这个二虎是个过阴人,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什么家人,这个烈士称号也就是个称号而已。
等一众警员家属的情绪稍事缓和以后,杨所长对着站在角落阴影里的一对穿着粗布衣服的上了年纪的男女,挥挥手示意他们过来。
他对着那两老口道,“你们的儿子在派出所胡乱杀人,是杀人犯,我们的民警已将将他就地击毙,尸体已经火化掉了,你们过两天来领骨灰吧”
这语气不卑不亢,即没有盛气凌人,也没有嘘寒问暖,只是一种平易近人中透露出的公事公办。
我暗暗佩服这个杨所的处事方法,他这样就让罪犯家属觉得他们自己是有理亏的,而杨所长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按规章办事,对它们已经是非常的照顾了。
那老两口显得有些唯唯诺诺,我从他们的脸上除了看到失去爱子的悲恸外,还看到了胆怯和懦弱,他们感到恐惧和羞耻,因为他们的儿子光天化日的闯进人民的派出所,杀死了两位人民的英雄。
他们的儿子是可耻的杀人犯,捣乱社会的邪恶坏分子!
杨志刚所长对善后工作非常熟悉,对于这个吴大伟为什么上门杀人我想他肯定是早就从其他警员那里知道了。
他特意将死去警员的家属叫来和犯罪分子家属一起处理这件事,很好的压制了犯罪分子家属的不忿情绪,反而让他们深深的为自己生养出这么一个危害社会制造血案的坏分子败类儿子而感到深深的无地自容。
警员家属吵吵嚷嚷的要杨所长给他们主持公道的时候,这一对老两口始终低着头默默地坐在角落里,那个时候杨所也只顾着安抚警员家属,几乎把他们两个当成了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