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复邮件了吗?”经过几分钟的沉思,杨橙叹息着问道。
汉森摇了摇头,“收到邮件就来跟boss请示了。”
杨橙嗯了一声,分析道,“朱利安阿桑奇既然主动发了这封邮件,就证明他跟我们一样收到了爆料人的信息,只不过他一直按兵不动,直到我们试图联系他,才站出来证明身份,或许还有一层试好的意图在其中,可以回封邮件试探一下,看看他准备怎么做。”
顿了顿,又警惕的问了一句,“这次建立连接的证据一定要消灭,决不能被人抓住把柄。”
汉森连忙说道,“boss放心,我们在全球抓了上百只肉鸡,哪怕是阿桑奇也查不到IP源,就算知道是我们在跟他联系也没用,那些邮件留存作为证据也证明不了什么。”
杨橙安心的点了点头,“那就好,去按我说的试探一番。”
汉森领命下去回复邮件,杨橙按着桌子琢磨了一会儿,掏出电话打给了老朋友象党的菲利克斯摩根索,约他在乔治娜的马会见面,他准备主动出击探听风声,想来以菲利克斯摩根索在象党的资历和地位,应该能够知道些什么吧。
没有带多余的人,保密要紧,只带了安德鲁开车,而且为了低调,都没有开那辆已经成为他标致的迈巴赫齐柏林,在曼哈顿没有不认识这辆车的。
半个多小时后,墨绿色的奥迪S8出现在长岛的马会停车场,很快就有工作人员引着他来到乔治娜的专属包厢,早就得到通知的马会工作人员并没有前来问好服务,只是送上了一些茶点,便退了出去。
安德鲁留在下面等候菲利克斯摩根索,由他亲自引领通过秘密通道到包厢,尽可能的避免被外人看到。
杨橙在电话里说的很急,是以摩根索跟他几乎是前后脚抵达马会,杨橙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敲门声,重新站了起来,冲着安德鲁使了个眼色,让他在门口守候,这才把菲利克斯摩根索让进房门。
随着“砰”的厚重声响,包厢大门紧闭,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密室,这个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能够听到两人的谈话。
杨橙搞得这么神秘,菲利克斯摩根索也跟着神色凝重,更没追究两人之前的一些小误会,开口问道,“这么急把我叫出来,你在搞什么名堂?”
“肯定是有事要说,别急!”杨橙随口应付了一句,因为他观察摩根索的神情完全是一副意外的模样,对于自己找上门不像是意料之中,反而比自己更为疑惑,疑惑自己突然找他还搞得这么神秘是为什么。
“你不知道?”杨橙没头没尾的问道。
摩根索被杨橙搞得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
杨橙摩挲着下巴,在思考这老家伙到底是知情还是不知情,如果知情的话,那演技未免也太好了吧?
他决定进一步试探,“我听说最近拉链顿夫人身边的一个工作人员跑路了?”
那个爆料人自称拉链顿夫人身边的工作人员,无论是他自己站出来爆料还是被象党安排,都不可能继续隐藏在拉链顿夫人身边,当做没事人似的按部就班的工作。
而他这个问题既不会暴露真实意图又不妨碍他判断摩根索是否知情。
摩根索的下意识反应是惊讶,这惊讶绝不是装出来的,因为他不可能猜到自己要问什么问题,这只是本能的反应,好似懵逼的在问,“什么情况?”
但随即又充满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拉链顿夫人身边的工作人员跑路?你到底什么意思?”
这一切都是正常的反应,摩根索怀疑自己在拉链顿夫人身边安插了间谍,虽然他跟拉链顿夫人不是一派的,但在高官身边埋眼线是大忌,这让摩根索很不爽,毕竟杨橙能安插一个就能安插两个,是不是还意味着自己的同僚身边也有杨橙的眼线?
无疑,杨橙的这番行为是越界了。
当然,杨橙才没闲得无聊安插什么眼线,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他还是知道的,摆了摆手安慰了一句,“别胡思乱想,先坐下说。”
见杨橙淡然的模样,摩根索只好忍着满肚子疑问坐了下来,随手拿起茶几上的咖啡喝了一口,等候杨橙的下文。
其实杨橙已经有60%以上的把握,确定菲利克斯摩根索对于有人向自己透露拉链顿夫人黑料一事并不知情,但他还是把人留了下来,决定进一步验证自己的猜想。
“上个月,有人向CW电视台爆料,关于白宫的几位高官,我想知道是不是你吗象党安排的人?”这几乎相当于半摊牌了,只是杨橙没有具体指出谁爆的料,又是爆了谁的料。
但已菲利克斯摩根索的聪明,自然不会猜不到,那一个或几个被爆料的高官,指定是驴党那边的,不然也不会找到他一个象党的人询问。
而对此,摩根索表现的十分坦然,摊开手说道,“我不知道有人爆了什么料,更不会是象党安排的,我们什么都没做,如果真的掌握了对面驴党的黑料,我们绝对会自行曝光,还用假借于你?”
杨橙一愣,失笑摇头,摩根索说的有道理,以象党这群怨妇的作派,以及对驴党的敌视程度,若真掌握了拉链顿夫人这么多黑料,早就按耐不住逼宫了,还用得着拐弯抹角的找到自己?
但杨橙并未全信,毕竟还有一种可能,这起阴谋是象党最核心的几个人策划的,菲利克斯摩根索压根就没参与进去。
这下难办了,他还没做好彻底摊牌的准备,而且他的本意,即便是要跟一方合作,也不会是象党,目前来讲,象党式微,即便未来大选象党会夺得王位,但在整体对抗方面仍落后驴党一筹,而且相对来讲,驴党对肤色问题更为开放;象党则是忠实的履行白人至上传统,极其保守,事后被卸磨杀驴的可能性更大。
跟摩根索摊牌的话语到了嘴边,却终究没有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