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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好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史瑞渐渐感觉到了一丝丝的痛觉传来,刚开始的时候还可以忍受,但紧接着,无尽的痛楚席卷而来,那仿佛能将人撕裂般的痛感不禁让史瑞大脑放空,思维夹杂着痛苦远去,远去,一瞬间又回归过来。
随着自身意识的回归,带来的却是彻彻底底的麻木,六感都被大幅度地削弱了。史瑞本来就处于冥想状态,现在连念想都难以运转,简直都陷入半昏迷了。
麻木,在这种情况之下,麻木更让人难以忍受。
......
忽然,一点微弱的白光,毫无预兆地在史瑞脑海里亮起,逼迫着他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但视野所及的范围内仍然是一片洁静的白色。
“这里,是哪?”史瑞喃喃般自言自语,眼眸之中闪过一丝迷茫,不知为何他此时正站在地上,当然不知道此刻正身在何方。他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穿的是一袭素白色的长袍,是款式极为简单的那一种,甚至于连一点儿装饰的花纹都没有,十分普通。
“我——我不是受伤了吗?”迷茫很快就转化为深深的疑惑,史瑞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左臂,完好如初,哪里有一丝一毫受过伤的痕迹?
“难道,这里就是传闻之中人死后魂魄所去往的阴间?”史瑞的心底突然闪过了这样一个念头,但随即他不禁为自已有了这样一个既可笑又荒谬的想法而哭笑不得,忍不住细细打量起这里的一切来。
这是一片洁白无瑕的全封闭空间,由于实在是太过于洁净与通透了,所以乍一眼看上去好像是没有颜色似的。
这里不像是在人间,倒像是存在于一个想象之中的世界。
地面上是有液体存在的,姑且将其算作是水吧。不,在这个空间了是绝对分不出上下的,四周都是一个模样,只能算是史瑞脚下的一个平面罢了。水是淡金色的,也不知道里面是否掺杂了别的东西,因此显得并不清澈。所幸水倒是不深,只是刚刚没过他的脚踝,一丝丝清凉之意不断从这水中传来,让人觉得颇为舒服。
不过,虽然史瑞在这里并没有找到能够走出去的办法,但即便如此,在一番细致入微的观察之后,他还是发现了些许不同寻常的地方。
地面上那淡金色、略显浑浊的不知名液体是不断运动的,用肉眼就可以看到一片一片的波纹呈叠加式地向四周扩散开来,每当上一波涟漪撞击在这个空间的边界时,刚好它的反向作用的一个力与下一波涟漪互相接触以致于抵消,导致这里的边界一周每隔一瞬就会同一时间在飞溅起无数的浪花来。
波纹的中心,在哪里?
史瑞直直地把目光投向正前方。那里,古井无波,平静的水面与四周跌宕起伏的波浪形成了最为鲜明的对比,恐怕也是这世上最让人叹为观止的奇景了。不过是方圆一丈的范围内却好似偏偏设有一层结界式的东西,将它与外面隔离开来。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虽然那一层层波浪的运动轨迹各不相同,却的确是从这里开始发源出去的。
确定了方向,接下来的一切就都简单得多了。史瑞无言地笑笑,一步接着一步向前走去,双腿的运动带起了水的流动,极小的干扰却更能让他明白波浪的力量。
一步一步,只见无数道波纹在史瑞的身后扩散,放大到四周或是互相影响以至于紊乱,终是归于虚无......
一天,两天,三天。
转眼间时光流逝,快得让人几乎是察觉不到。史瑞已经在这个空间里面呆了整整三天了。按理说,这个空间的直径看上去最大也只有一条街道那么长,以史瑞的速度不过是几分钟的时间就能够走完全程。
可是......
由最初的信心满满到疑惑,再从有所失望到麻木,史瑞的眼神始终没有改变。
因为,仿佛一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在他耳畔不断重复一句话:“不要放弃啊......不要放弃啊......”
我不会放弃的,我也相信,这世界一定会有奇迹发生!史瑞的嘴角慢慢上扬,一抹如玉般温润的清光宛如溪水铺过土壤似的流淌着,不停着流淌着......
希望,就在前方!
史瑞一步踏出,隐隐地有一种凌虚而立的威严从他这一踏之中散发出来,但是那似乎偏偏又是一种缥缈无极、无相可寻的气息,那是——麒麟游啊!
史瑞低眉凝视,脚下依旧是一番水面,只不过那水面古井无波,仿佛入定的高僧、圆寂的比丘,丝毫泛不起波澜。
原本,史瑞以为这水面的颜色依旧是和边缘处的一样呈现淡金色,但现在他知道自己错了,水面看似清澈无色,一眼可以看透底面,他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也许恰恰是因为水面太浑浊了,所以才会不辨颜色......
谁又知道呢?
他微微一笑,耳畔处的声音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虚幻却有真实存在着的、来自心底的呼唤......
光芒微微一闪,史瑞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那水流却在下一瞬间转变成了深沉的黑色,波纹经久不息。
虚空一,这个空间是你创造的吗?
“不,当然不是。”淡淡的声音传来,闻言史瑞立刻睁开了双眸,入眼处却是一片皑皑的殿宇。那建筑神似京城的皇宫,却显得更加地大气,因为它们根本就是坐落在云海之上的,红砖金瓦看上去十分引人注目,有诗赞曰:
清风紫云本无心,红砖金瓦扬我威。一朝阅尽人间事,谁知春把天气暖?
虽然不在外界,但这片空间内竟然有云海和落日,此时正是临近傍晚,柔和的霞光渲染着云,顺便给远处的殿宇也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只不过那殿宇虽然十分气派,但一眼看去大多都是残缺的,倒是生生破坏了原本的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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