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令,看清军并进的两艘战舰,似乎就是定远,镇远。?w8w8w8.?8?1?z1w8.1c?o?m”
日军联合舰队参谋长鲛岛员规大佐放下望远镜,一脸的兴奋和凝重。
听到鲛岛员规的话,伊东祐亨再次举起了手中的望远镜,他手里的这具望远镜,是帝国高价从意大利镜片大师手里专门定制的,有着远高于普通望远镜的分辨率和视野距离。
东北方向,两艘清国的铁甲大舰烟囱里浓烟滚滚,正气势汹汹的朝着这边扑来。
在那大舰上面,头上盘着粗黑的大辫子,双臂裸着,肤色黝黑的军汉,一伙伙的站在舰的巨炮两边。
而右侧的那条巡洋舰桅杆上面,那黄灿灿的北洋水师五爪团龙军旗,和五色横条纹的水师提督旗,在风中飘扬着。
“是定远舰,而且丁汝昌也在舰上。”
伊东祐亨放下望远镜,掏出怀表看了一眼时间,此时已经是中午12点5分。
联合舰队距离清舰,大约只有11海里。
“命令!升起联合舰队旗,全舰队保持5节航,第一游击队在前,本队在其后1海里处跟进,呈单纵战列线阵;”
伊东祐亨开始下达作战指令:“另,西京丸,赤城,移到本队战列线左后翼非战斗行列跟进;各舰士兵军官可以吸烟,进行短暂放松,然后立即进入战斗序列待命!”
鸭绿江北口码头。
此时虽然正是开饭的时间,不过除了几个饿死鬼投胎的家伙正在狼吞虎咽,其余所有的6军军弁将领都跑到江岸水边,目视西南。
更有大批的清军涉水趟过并不太深的鸭绿江分割薪岛的支流,跑到岛屿的最南端遥望。
聂士成,刘盛休,候补道张锡銮,——
一大群6将都站在江岸的一处高坡,远望着西南方向正在不断接近中的清日两方舰群。
“东洋小儿真是吃了豹子胆,竟敢捋咱们北洋大军舰的虎须;哈哈,这次逮住它们,定让他们有来无回!”
刘盛休兴奋的大声说道:“咱们北洋的铁甲大舰,号称亚洲第一,世界第九;撮尔东洋跳梁小丑不知天高地厚,简直就是茅厕里提灯笼——找屎!”
“哈哈,大人说的好;这群瞎了眼的倭夷狗,在平壤侥幸赢了一局,真当自己是天下无敌了;这次定让他们全部下海当王八!”
刘盛休身边的一群众将无不大赞,尤其是几个出自刘铭传部族的刘氏子弟,更是连声叫嚷助威。
站在聂士成身边的幕僚冯国璋,拧着眉毛低声说道:“军门,注意到了没有?倭夷的烟囱冒得烟比咱们淡的多,是青烟。”
“哈哈,这位老弟观察周到;”
一旁的刘盛休听了又哈哈大笑,指着远方的烟云说道:“这说明咱们水师的爷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升火,加足马力要去猛揍倭夷的破船,而倭夷一看咱北洋的大船威猛彪悍,吓得手脚软成了软脚虾,锅炉都烧不起来了。”
“正是,正是!”
周围的守备游击都司参将们,纷纷点头认可了刘盛休的这种说法。
“你怎么看?”
聂士成可不像刘盛休和他的少爷兵们这么肤浅,而且自己这个幕僚虽然只有26岁,可是已经有了1o年的军龄,眼光独到而犀利。
参军之后,因为各项优秀,被送到北洋武备学堂,成为学堂第一期的步队学员。
毕业以后,在自己的芦榆防军中,不但带兵优秀,而且脑子灵活在练兵上多有树建,所以自己才特意的抬举然他作为自己的军事幕僚,常带在身边。
依着聂士成对冯国璋的了解,他显然不是一个爱说废话的人。
他一定是话里有话,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诸位大人们因为一心练军,所以对外部杂事不太关注;”
冯国璋嘴上说的客气,可心里面却不这么认为。
自己和军门还有芦榆防军里面的将领们,大都都是黑中带瘦,哪里像刘盛休的铭军,一个个肥头大耳的又白又嫩。
真当军营是个养猪场啊?
心里腹诽着,冯国璋嘴上继续说道:“在几年前,因为八槽煤和五槽煤的事情,水师和开滦煤矿闹起了纠纷,不过到最后不了了之,依然烧着劣质的八槽煤;而日军舰队之所以烟云不显,不是因为他们没加足火力,而是他们烧的是进口西洋的无烟白煤。”
随着冯国璋的话说完,山坡上一片寂静。
人人都跟看怪物一样的,看着这个二十出头血气方刚的大傻比。
开滦煤矿的总办是谁?
是张翼!
人家可是老醇亲王的家奴,虽然老醇亲王归西了,可人家的儿子可是当今的光绪帝!
老佛爷六十大寿,开滦煤矿可是报效了三万两的雪花银,听说很得老佛爷的欢心。
这话要是传到张翼的耳中,他等于得罪了一连串的朝中显贵股东,不死也得脱一层皮。
这天下的有些事儿,心里明白就行了,为什么要说出来?
就显你能耐,聪明。
这么大的嘴巴,简直就是一个祸害精,早晚死在这两扇没有门栓的嘴巴上面!
而且你小子的这话,不是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扇刘提督的耳光么?
“住口,朝中大人也是你能妄言诽议的?给我滚下去!”
聂士成在刘盛休变脸炸之前,就大声的斥责着冯国璋,然后一脸歉意的对刘盛休说道:“刘军门,小孩子不识体,您原谅则个,不和这个混账一般见识。”
“哼!”
刘盛休被一个低低级的小军官下了脸子,心里面非常的不爽,冷哼一声不再言语,而是继续南望着逐渐接近的清日舰群。
顿时整个山坡上面,人人都闭嘴当哑巴,均是遥目南望。
虽然知道大人是保护自己,可被赶下山坡的冯国璋,内心还是极其愤愤不平。
一个个贪污腐化结党营私的蛇蛇鼠鼠。
安能不败!
北洋水师舰群,旗舰定远。
丁汝昌,刘步蟾,汉纳根,三人站在舰桥,注视着逐渐而来的日舰。
“日舰最前面的那一艘应该是吉野号,去年才下水的新舰;设计新颖,火力极其凶悍,船体和咱们定远大小不相上下。”
说到这里,刘步蟾忍不住骂了一句:“智利这帮混蛋,不是他们死活不把舰艇转让给咱们水师,咱北洋就会也拥有一艘同吉野号同级别的新锐穹甲巡洋舰!”
“他们在变阵,似乎不是很大,不过把那两艘黑烟的军舰单独列了出来。”
汉纳根自从和水师结缘以后,手里常年带着几本海战书籍。
里面详尽的描述光荣的六月一日英法大海战,特拉法尔加英法大海战,意奥利萨大海战。
所以汉纳根很容易就看出了日军联合舰队的战阵,嘴里面带着一丝不屑说道:“很经典也很陈旧的战阵,战列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