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晴,哼,我还真真是小瞧她了…也是,季晚晴的女儿,就算季晚晴早逝了,到底血脉也还是她和那个人的。”
皇帝看着近日来关于季晴的情报,宫里有一个金贵妃,有一个太子,还有几个皇子明着暗着的夺嫡行动,再是金家和李家各自的小九九,他这皇位坐地极为地不安稳。季晴的能力他如今看在眼里,却是十分地欣喜但是这个小姑娘似乎不是那么地好控制。
“继续联络,有特别异动立马回报。”暗中的人得到命令便消失不见,而皇帝看着一堆的折子,无非又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皇帝眼前的大事就是能够稳住自己的政权,保住他尚家皇室的地位。若不是太子是金家的外孙,这个儿子他真的非常的满意,自己从小亲力亲为地去培养,只是后来金家的行为让他真的失望透顶。
“皇上,太子虽然出征了,但是京都还有都郡王坐镇。”
“嗯。”
闫思宗一边帮皇帝捏着肩膀,一边宽慰这皇帝,他的话,皇帝也明白,无非就是其实金家和李家也没有多大的作为的,都郡王虽说当年为了都郡王妃和断草谷给了皇帝心里留下挺大的阴影,可是这么多年,都郡王仍旧是那个都郡王,替皇上守着尚家的皇室,而断草…
“从前的断草不过只是一个刚从药门分出来的小门派,却不知道它的实力如此恐怖。”
“当年的独枯也是天下名仕趋之若鹜的名门,只可惜…”闫思宗惋惜道。
皇帝摇头,将手中一份折子放下,“比不上断草啊。思宗啊,若是朕的那个弟弟肯再对尚家用点心…”
闫思宗躬下身,“皇上,王爷一向是向着您的。”
皇帝不可置否地“嗯”了一声,便不再说什么,闫思宗是老人了,但也正因为他是老人,有些话反而更不能说。
金家,也许是皇上的心头大患,但到底会不会成为尚家的心头大患,这一点还有待考究。
金家如今手中仍有军权,而且金如鹰如今极好地继承了自己的父亲,远幡将军之能并不弱,而且,京都城守军这支皇城护卫禁军之中到底有多少人是金家的还真的无从考究。若是金家有意对皇帝出手,纵然有都郡王这么一棵大树在,皇帝还是极具有危险的。
更主要的是,皇帝还年轻。
“皇上,都郡王与王妃正在皇后娘娘那里,皇后娘娘差人来问皇上,可要一同用个膳。”
“嗯。”
太监应了声低头退下,皇帝批完最后一笔,将折子一扔在闫思宗馋着下往皇后宫去。
皇后如今是两个身子,可以说在这宫中除了皇帝最为金贵的就是皇后了。有着都郡王妃明惜梦的照拂,皇后身边倒是还算安全,都郡王也因为担心自己妻子在宫中因为皇后而无故受到牵连,入宫的次数也变得频繁起来,这让宫内本来伺机而动某些不安分因子变得极为焦躁。
“这一晃四个月,晴丫头也不曾来信,我着实有些挂念了。”皇后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怀孕后没有让她变得焦躁,反而更加温和,不似那种为了讨好谁而刻意装出来的温和,她心性如此,有了孩子以后母爱让她更加懂得平心静气,太医说过这对孩子和自己都好。
“姐姐烦什么,谷内的情况我最清楚了,我想师父他们肯定是极为宝贝那个丫头,毕竟季晴那么聪慧,天赋又佳,虽说练武苦,但到底是她自己选的路,现在吃苦总好过以后吃苦。”
皇后叹了口气,“这孩子本就是个苦命的,我竟以为她入了季家能够安安生生地,季元帅断不会亏了她什么,怎的这么想不开。”
都郡王听到这拍了拍自己妻子的肩膀,有些事情该怎么跟皇后解释,毕竟她并不是特别了解季家的一些事,季元帅也是个谨慎的人,不然不会在京都跌宕起伏的时候交出兵权,因为他太了解皇帝,京都的跌宕不过是皇帝的心思在作祟。
“皇后娘娘如今莫要想这些,孩子自有孩子自己的出路,学武能够健体,也是好事。”
王妃也跟着说,“是啊是啊,你还是好好担心你未来的宝宝吧,你虽是个文静的,可皇帝不是,若是生出来一个小皇子,铁定皮,要你花不少的心思呢。”
“弟弟这媳妇可是要好好管教了,背后议论自家叔伯可不是什么好习惯。”皇帝的声音突然想起来,皇后先是慌张了一下,见王妃和王爷都不曾有担心的神色,心头定了定才起来准备行礼。
“哎,说了多少遍了,这些礼私下都可以废了。”
王妃看了一眼皇帝,目光晦涩,王爷连忙环过自己的妻子,说道:“梦儿说的倒也属实。皇兄年幼确实顽劣。”
“瞧瞧他们夫妻两。”
皇后微微一笑,“难得今日你们两兄弟齐了,可要好好备个午膳了,臣妾再让御膳房准备些好下酒的。”
王妃想说自己就不留在这里叨扰他们了,谁料自己丈夫的手紧了紧,这么多年,都郡王也是在极力缓和自己妻子和皇兄的怨恨,可是他心里明白,只因为一个怀疑将灰军灭族,明惜梦抛弃本来姓名,放下叶氏仇恨,只不过是因为爱自己,但如今皇兄戾气太重,他不想再多生事端,等下一个储君切切实实地落名,他就准备带着妻子去断草。
王妃虽然不知道丈夫到底在考虑些什么,但是她信尚端易。
皇帝见明惜梦史无前例地温顺,心底倒也开心了一些,虽然见到这个女人,他仍是会想起一些极为不愉快的过往。
皇后宫的其乐融融自然会传到其他宫去,金贵妃虽然被解了禁足,可是近月来,皇帝若是不去皇后宫中,就会去其他的妃嫔那里,金贵妃虽然顶着一个皇后之下的皇贵妃之名,不过这几个月在宫中的地位却也在极具地下降,本就是如此,宫中的人,哪个不是靠着皇帝的脸色在活着。
“可恨!”
如今太子不在宫中,金家又被皇帝严密地监视着,金如淑金贵妃就顿时没了脊梁骨一样,没了皇帝的宠,她在宫中行事断然不可能像以往那般可以胡来,但在自己宫内发发脾气砸砸东西这种事情,哪个宫的娘娘不会做。
只是最近金如淑砸东西砸地特别频繁,以至于入冬之时各宫的打赏,都没有她什么事。她以为皇帝生气了,觉得她不该这么砸东西,所以一直在安分,今日终究是安分不下去了。
“皇后!皇后,果然是本宫的药下轻!居然还能让那个贱人怀上!”
宫中之人如今对着皇后都是绕道走的,生怕这个主子出了什么差错没了肚子,那可就是抄九族的大罪,而贴己的人更是小心地伺候着。
金如淑没有缝可以盯,心口的邪火无处可发,这会子又开始砸她宫里的东西,所剩无几的瓷器。
“娘娘,娘娘您可别砸了,这被皇上知道定是又要责怪您了,娘娘!”
伺候她的贴身侍女忙着拦下,一来是怕她伤到自己,二来也的确如所说那般,皇帝定然会生气。
“生气!他如今连我的死活都不管!哪还会知道我在干什么!”
几个宫人听完都纷纷跪下,这一跪,金如淑也冷静了下来,“传膳。”
用完无善后,皇帝便从宫人那里得知了自己的金贵妃大发脾气的事情,听了也就是一笑了之,“派人将金贵妃宫里的摆件都给朕收回来,告诉她若是再敢如此随意损坏朕的东西,就让金家把砸的东西悉数给朕补回来。”
这…听着似乎是极为可笑,但是道理其实没错,偌大的皇宫都是他尚端弘的。皇帝对金家的态度转变地太快,而且排斥更是暴风骤雨一样的激烈,但凡不是个蠢的,都知道金家如今局势岌岌可危。
可这当口,金家仍旧如同以往一般,该直言不讳还是直言不讳,觉得皇帝要做什么还是如此这样说,也让不少大臣们开始心里忖度,也许金家真的是一心为民为国,才会如此不怕惹怒皇帝去进谏。
“哼,这些大臣倒也是有趣,李崇那里如何?”
“李丞相如今似乎和六部的几位大臣往来更密些,但也都是些酒会,并无特别之处。”
“李崇倒是想得开了。”
午膳后皇帝并没有多少心思去休息,闫思宗正准备再说点什么的时候,暗卫出现了,“主子。”
“嗯?又有何消息。”
“季晴不日将去北部深处,这是她让属下带回来的信。”
皇帝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暗卫,暗卫地头低的快戳进地里去了,想必也是心里恼怒,居然被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给揪了出来还成了信使。
“皇上想要的答案,我回京后自会给出,如今我只能叮嘱皇上,切莫被表象给迷惑。”
这是三个月来季晴回给皇上的第一封信,也是唯一一封。
皇帝将信给烧了,所谓地被表象迷惑所指是何,他得仔仔细细地想想。
“那丫头如今是何实力了?”
“已有小成,怕是不到一年便可回京。”
皇帝听完点点头,心里对季晴的估量还是低了,“除了练功那丫头还有别的动作没有?”
“属下…不曾发现。”
“自己下去领罚吧,派夜白前去继续盯着。”
暗卫一声“是”,闪身消失了。
闫思宗感慨啊,这个当初见到的时候那个小女孩,还在生死边缘徘徊呢,如今仅靠两封信,竟然让陛下对她如此的重视,当真是不同凡响。想起来季晴走时让季鼎给皇帝的第一封信的内容,闫思宗还是背后一阵发凉。
“尚家江山可稳,皇上所忧无他,仅是您座下龙椅罢了。季晴不求其他,只愿皇帝心想之事有所成,以报帝当日不罪之恩。”
只言片语把皇帝的心思都给抖了出来。也是能够在那种危境中活下来,若是没有非常之处,恐怕只能靠老天爷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