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案也不行。”何天羽使劲摇了摇头:“我上哪儿去挣出五十年的阳寿啊?就算您肯提供机会,在我把一切搞定之前雪妍早就被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你怎么这么多事?我没什么主意可想了。”提议连遭否定后紫岩也有点不淡定了:“要不就老老实实地放弃吧?李凝凝和程蕙都不比王雪妍差,真不知道你有什么可执着的?”
“放弃?怎么可能!”呈大字型躺在床上的何天羽翻了个身:“早就说了人类的某些感情是您不能理解的。行了,我再想想,反正还有时间。”
已经是夜里一点半了。他辗转反侧了许久也没琢磨出什么像样的点子,倒是他的肚子活跃地咕咕乱叫起来。虽然昨天晚上吃得很饱,但长时间的步行之后人是很容易感到饥饿的。
早就准备好的碗面派上了用场,不一会整个房间里都飘起了面香。挑干净面条、喝光最后一口汤之后何天羽满足地擦了擦嘴,睡意全无的他终于宣告满血复活了!
“你干嘛去?”他刚把手放到门把上紫岩就说话了:“这都几点了,还不赶紧睡觉?最近城里的治安不算太好,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管你。”
“放心吧,我也不走远。”何天羽无奈地打发着这个跟自己奶奶一样爱念叨的家伙:“夜里空气好,出去走走路没准能想到什么新点子呢?”
他踱着步走到了酒店大堂。值夜班的店员看到他暧昧地笑了笑,要知道他在房间里“留宿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这件事在酒店员工的圈子中已经是广为流传的花边新闻了。
外面果然很凉爽。何天羽裹紧衣服又踌躇满志地深吸了一口气,没跟紫岩说实话的他其实是想走到犯困为止的。
城市的夜晚也可以很安静。在街上偶尔可以看到行色匆匆的夜归人或飞驰而过的汽车,这会还是人满为患的恐怕也只有麻将室和夜店了。
何天羽的兴致非常不错,所以脚下的行进速度也很是了得。从酒店出来他先走回自己家楼下看了一眼,默默地祝福过父母他就转身奔向了另一个地方。
他兜里的一串钥匙之中有两把是李凝凝家的,而现在他就站在女友家楼下。他真的很想上楼进屋坐一坐,哪怕是闻闻那种熟悉又让人陶醉的香气也好啊?
算了,让人成瘾的东西还是少碰吧。他很怕自己呆得欲罢不能以后就意志薄弱地把凝凝给叫回来,那样的话帮助雪妍的计划就等于前功尽弃了。
下一站……就去小惠家楼下吧!他深情地对着李凝凝房间的窗口做了个飞吻,然后就迈步向田恬和程蕙家所在的那栋楼走去。
可是,越走越不对劲了。通向附近的几个路口居然都有状况!
“奇怪了,怎么又遇上不良青年聚会了?”他躲在电线杆子后面诧异地看着二十几米外的一大堆大排量摩托车:“刚才那边有野狗,我一过去它就想咬我;说从这边走吧,居然还赶上这么一群晦气家伙。”
“你可以走过去的,没问题。”紫岩又开始嘴欠了:“他们不会拿你怎么样,最多也就是把你的钱包给“借”走。不过你也不用太过在意,有道是千金散去还复来嘛。”
听到这话何天羽差点哭出来。说不在意才是见鬼了,这钱是他的吗?不,是谢琳的!他一直惦记着少花点好在还钱的时候减轻负担,如果万一还不上的话谁知道那个“魔鬼心肠”的女人会不会搞出什么花花来!
“算了,既然这么麻烦今天就不过去了。”他仰天长叹道:“其实我一开始没打算来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走着走着就溜达过来了,你说奇不奇怪?”
“没什么好奇怪的。”紫岩似乎根本就不想跟他搭话:“你的红颜知己这么多,你惦记其中任何一个都很正常,何况这楼里有俩?”
何天羽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紫岩了,怎么她今天说话处处与人为难?难道跟人类处得时间长了她也学会撒娇耍赖使小性了?
他再没想到有什么地方可去,于是决定提前一点踏上归途。略微扫兴的他一路都走得很沉闷,直到他在离酒店不远的某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刚刚解开文明扣,大老远的就能看到他正对着电线杆子畅快地浇水。这行为实在不怎么文明,正常来说何天羽一定会制止或者一笑走开的。
可是他没有。某种意义上说这个邋遢男的困境是他何某人一手造成的,所以他也不好一走了之。
“丁华,你怎么跟这呢?”何天羽硬着头皮上去拍了拍他的肩:“大晚上的,让人看见像什么样子?以前你可不是这么放浪形骸啊!”
一股浓重的酒气熏得前一天晚上还在醉酒的他差点呕出来。就说这小子再不济也不会干如此失态的事情,原来他是酒后无德?
“自从高中毕业以后他就是这幅模样了。”紫岩提醒道:“程蕙暗恋你这件事对他的打击很大,后来他就一直没振作起来,到现在就变成一个整天借酒浇愁的问题学生了。”
何天羽默然。他也听说过丁华的事情:高三那年他的成绩直线下降,到了高考的时候他成了六十二中重点班高三2班里仅有的一个没考上一本的学生。
家里人对他的期待是极高的,可他的成绩让所有人失望了。周围的声音从热切鼓励变成了冷言冷语,巨大的心理落差之下他的颓废自然就变得更加彻底。
上了大学之后他根本就没怎么学习,到现在他已经成了校方紧盯的高危对象。对此他根本毫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事就是今天晚上还有没有酒。
“丁华?这名字听着……还真是挺耳熟的。”丁华打了个酒嗝又醉眼迷离地看着笑得非常不自然的何天羽:“话说兄弟,你是……哪位啊?咱认识?”